啊啊啊啊好看 作品

第237章 长珩仙君10

鹿城的春雪落满医馆药圃时,林漾正用指尖丈量药柜的纹路。+b¢o+o_k′z¨u¢n¨._c+o?m~她腕间的裂痕己蔓延至肩头,金纹在雪光中泛着琉璃般的光泽,而瞳孔深处,那抹属于言灵术的金色正逐渐吞噬眼白——三日前为救染疫的孩童,她耗尽最后一丝言灵术,换来的是彻底的失明。

“萧大夫,这味‘望月砂’该放哪里?”她侧耳倾听长珩的脚步声,鼻尖微动,“今天煎的是润肺汤?”

长珩放下手中的《水云天志》,看见她指尖误触到有毒的断肠草,连忙握住她的手:“在第三格。今日是冰糖雪梨,加了你喜欢的百花蜜。”他顿了顿,将书册翻到插画页,“要听‘息山神女’的典故吗?”

林漾挑眉,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萧大夫又想骗我喝药?”她挣脱他的手,精准地摸到窗沿的琉璃灯,“昨天讲的‘战神劈山’,分明是你自己的故事吧?”

长珩的指尖一颤,书页上“长珩仙君”的画像被雪水浸湿。他想起原剧中自己劈开忘川的场景,而眼前人却用盲眼“看”透了他的心事。医馆外传来结黎的咳嗽声,她扶着痊愈的弟弟送来草药,瞥见林漾泛着金芒的眼球时,猛地后退半步:“你的眼睛……”

“好看吗?”林漾转身,琉璃色瞳孔映出结黎的倒影,“萧大夫说,像极了月尊的琉璃火。”她顿了顿,摸索着抓住长珩的衣袖,“可惜看不到萧大夫脸红的样子了。”

长珩的耳尖瞬间泛红,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那道从太阳穴延伸至眼角的裂痕,此刻正与琉璃瞳孔共鸣,在雪光中流转不息。他想起丹音的密信——容昊用言灵书残页复活赤地女子时,三界灵力紊乱,而林漾的裂痕,竟与赤地女子元神碎片的纹路一致。\x.i?a*o+s·h~u_o¢h·o/u_.`c^o?m-

“林漾,”他将《水云天志》摊在她掌心,“‘息兰圣印可镇心神’,小兰花说……”

“打住。”她按住书页,指尖划过“圣印”二字,“再提圣印,我就把你的医案全改成《糖霜酥三百式》。”她侧头“望”向窗外,“结黎,城西的祟气又加重了?”

结黎震惊地看向长珩,后者苦笑点头。林漾虽盲,却能通过裂痕感知祟气流动——这是言灵术代价带来的诡异能力。她忽然站起身,撞到药柜发出声响:“长珩,带我去废庙。”

“不行!”长珩抓住她的手腕,裂痕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我清楚。”林漾甩开他,琉璃瞳孔映着雪光,“容昊在收集祟气结晶,想拿赤地女子的元神炼药。”她摸出袖中融化的糖霜酥,“再不去,鹿城就要变成第二个归墟了。”

长珩望着她泛金的眼睫,忽然想起归墟中她坠入黑浪的背影。他从柜底取出息兰圣印,那是小兰花托丹音送来的,圣印中央竟映出林漾的倒影——她穿着司命殿仙侍服,手中捧着言灵书。

“拿着。”他将圣印塞进她掌心,“若感不适,立刻捏碎。”

林漾指尖触到圣印的温润,忽然笑了:“萧大夫这是学月尊霸道总裁?”她收起圣印,摸索着抓住他的衣袖,“走吧,再磨蹭下去,糖霜酥都要过期了。”

废庙的祟气比预想中更浓,林漾的裂痕突然剧烈发烫。她“看”见长珩挥剑斩向傀儡,护心鳞碎片在雪地里划出银光,却在触及容昊虚影时骤然黯淡——那虚影手中握着的言灵书残页,正与林漾的裂痕共振。

“长珩仙君,”容昊的声音混着祟气,“你看她的眼睛,像不像即将碎裂的琉璃?”

长珩转身时,看见林漾跪倒在地,琉璃瞳孔中渗出金泪。/鸿¨特^小·说+网* -免+费^阅`读+他猛地挥剑斩向残页,却听林漾喘着气喊:“别碰残页!那是……”

她的话未说完,裂痕己蔓延至喉头。长珩冲过去抱住她,看见容昊的虚影化作黑蝶散去,残页飘落,上面用言灵术写着:【以琉璃眼为引,可解赤地之困】。林漾的指尖颤巍巍地指向残页,琉璃瞳孔突然爆发出强光,将所有祟气结晶震成齑粉。

“林漾!”长珩接住她软倒的身体,发现她的琉璃瞳孔正在褪色,裂痕却爬满了整张脸。他想起《水云天志》中“言灵术至强者,魂化琉璃”的记载,喉间突然发紧。

林漾抬起手,想触碰他的脸,却在中途无力垂落。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继失聪、失明后,她正在失去最后的言语能力。长珩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听见更夫敲锣的声音自远处传来,而医馆方向,他为她新烤的糖

霜酥还温在炉上。

“我在。”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金泪,“回医馆,我读《水云天志》给你听,从第一页开始。”

林漾的嘴角微微上扬,琉璃瞳孔中映出他模糊的轮廓。她知道,这一次的代价或许是永恒的沉默,但只要能听见他的声音,听见凡间的烟火声,便己足够。

【长珩,你的声音,比任何言灵术都动听。】

鹿城的暴雨敲碎了医馆的窗棂时,林漾正用指尖抚过长珩胸口的伤疤。那是三日前云中君追兵留下的剑伤,此刻在息兰圣印的微光下泛着淡金,像极了她腕间蔓延的裂痕。长珩握着她的手,将《水云天志》的书页贴在她掌心:“‘战神骨血可活死人肉白骨’,小兰花说……”

玉简被狠狠拍在桌上,林漾的琉璃瞳孔映着窗外电光,裂痕己爬至下颌:【再说圣印,我就把书册全折成糖霜酥盒子。】纸尾的乌龟画得歪歪扭扭,却用金粉描了甲片——那是她用最后灵力做的装饰。

长珩失笑,却在触到她指尖的冰凉时,喉结滚动。医馆外传来结黎的呼喊,她扶着染疫的孩童踉跄闯入,发间的赤鳞珊瑚碎成齑粉:“云、云中君的人……”

话音未落,医馆的木门被雷电劈碎。林漾的裂痕骤然发烫,她“看”见长珩挥剑护在她身前,战神剑在暴雨中划出银弧,却在触及金甲卫的弑神枪时迸出火星——那枪头淬着祟气,与容昊傀儡的武器如出一辙。

“长珩仙君,”云中君的声音裹着雷霆落下,他袖中露出染血的言灵书残页,“交出林漾,本座可免你死罪。”

长珩的剑尖颤抖,瞥见林漾摸索着走向药柜——她在找那瓶用言灵术浸泡的蜜糖。他忽然想起原剧中自己说“这是我的责任”时的模样,却在此时听见林漾的喉间发出破碎的气音:“滚……”

“林漾!”长珩回头,看见她将蜜糖泼向金甲卫,裂痕在她周身爆发金光。那是言灵术的最后力量,却因失声而无法成形,只能化作金粉扑向敌人。云中君冷笑,指尖的弑神咒射向她心口,长珩猛地转身,用后背挡住咒印。

“长珩!”林漾的琉璃瞳孔渗出金泪,她跌跌撞撞扑过去,触到他后背的焦痕时,裂痕突然爬满全身。长珩咳着血握住她的手,护心鳞碎片在暴雨中纷纷扬扬,映出她琉璃眼中的倒影——那倒影穿着现代衣服默默流泪的女孩。

“原来……你真的来自那里。”长珩低语,忽然明白她为何总说“电视剧”。

林漾摇头,摸索着从怀中掏出言灵书最后一页。纸页在她掌心燃烧,金纹如活物般爬向云中君,将他袖中的残页一并点燃。她的裂痕在火光中寸寸碎裂,却在虚空中写出原剧中小兰花的台词:【水云天何时靠牺牲一人换和平?】

云中君的瞳孔骤缩,弑神咒在金纹中寸寸瓦解。长珩看见林漾的身体透明如琉璃,连忙用战神剑撑地,将她揽入怀中。医馆外传来东方青苍的黑龙嘶鸣,而此刻,林漾的言灵书残页正化作锁链,缠住云中君的手腕。

“天道不公……”林漾的气音轻得像风,裂痕在她眉心绽开最后一朵金兰,“我便……弑神!”

言灵书的余烬落在云中君的王冠上,那顶象征天威的金冠应声碎裂。长珩抱着逐渐透明的林漾后退,看见云中君的灵力如潮水般褪去,化作凡人模样跌落尘埃——原剧未明的结局,在此刻由林漾的言灵术改写。

“林漾,撑住!”长珩的声音哽咽,护心鳞与息兰圣印共鸣的光芒裹住她,“我带你去息山,用战神骨血……”

林漾的指尖抚过他的唇,琉璃瞳孔中映出他凡人化的预兆——黑发中渗出银丝。她知道,长珩若用骨血救她,便会失去战神之力,化作凡人。她扯出一抹笑,用尽全力在他掌心画了个“不”字。

结黎的惊呼声从身后传来,容昊的傀儡踏碎废墟而来,手中握着赤地女子的元神碎片。长珩将林漾护在怀中,战神剑在暴雨中发出蜂鸣,而他的黑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长珩,”林漾的气音拂过他耳畔,“记得……糖霜酥。”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化作万千金蝶,融入息兰圣印。长珩握紧圣印,听见原剧中小兰花的哭声从苍盐海传来,而他的世界,此刻只余怀中圣印的温润,和指尖残留的、属于她的最后一丝甜味。

【长珩,这一次,换你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