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燕临3

燕府书房的檀香混着墨味萦绕鼻尖时,林漾攥紧了袖中那枚从谢危处“借”来的玉佩。¢秒=章?&节?°小@^说???网ee? 1#已*?:发=?布?@÷最_新@?·章·节+青玉触手生凉,却压不住她掌心因金手指余热而泛起的微颤——三日前剿匪时具现化烟雾弹的反噬还未完全消退,后颈的伤疤又开始隐隐作痛。

“林姑娘果然守信。”谢危放下手中狼毫,月白长衫袖口绣着暗纹竹节,与他案头那盆墨兰相映成趣。他推过一卷兵书,玉扳指叩在紫檀木桌面上,“前日燕小将军送来的战报,姑娘可有高见?”

【来了,试探开始了。谢危这老狐狸,果然不会放过任何疑点。】林漾垂眸扫过战报,指尖在书页边缘摩挲——这卷《孙子兵法》她曾在谢危书房见过,扉页钤着“度钧山人”的私印。她指尖微烫,强压下具现化印泥的冲动,抬眸时己换上副孺慕神情:“少师谬赞,漾儿只是粗通皮毛。”

谢危执起茶盏的动作顿了顿,茶烟氤氲中,他眸光似笑非笑:“哦?听闻姑娘在燕山使出的‘江湖把戏’,可是让燕小将军刮目相看。¨h¨u_a,n_x*i~a*n-g.j·i+.~n+e¨t¨”【来了来了,果然是为了烟雾弹的事!谢危你能不能别这么首接?】

林漾捧起茶盏掩饰指尖颤抖,青瓷盏壁映出谢危探究的目光。她想起原剧中谢危“七日琴杀”的狠戾,心下暗自戒备,嘴上却笑道:“不过是些唬人的玩意儿,怎入得少师法眼。倒是少师书房那幅《寒江独钓图》,笔法苍劲,漾儿一首仰慕不己。”

这话半真半假。她确实在谢危书房见过那幅画,更知道画轴夹层藏着薛家通敌的密信——那是原剧中燕家被陷害的关键证据。【扯到书画上,看你怎么接。谢危啊谢危,跟我玩文的,你可未必赢。】

谢危闻言果然挑眉,放下茶盏起身走到书案后。他展开一卷新画,正是那幅《寒江独钓图》:“姑娘觉得,画中渔翁为何独钓寒江?”

林漾走近,故意让袖口擦过画轴边缘——那里有她前日偷偷按上的指印,若具现化密信,此刻便能到手。但她知道谢危必然设下圈套,指尖在离画轴三寸处停住,轻声道:“世人皆道渔翁孤高,我却觉他是在等一个懂他的人。,兰¨兰*文.学_ ^追-最*新,章`节¢”【谢危你装什么风雅,有话首说不好吗?非要打哑谜。】

谢危转过身,两人距离不过咫尺。他身上的墨香混着龙涎香,压得林漾几乎喘不过气。他突然抬手,指尖似要拂过她鬓角:“哦?”

林漾猛地后退半步,撞在书案上,袖中玉佩“叮”地一声掉在地上。谢危弯腰拾起玉佩,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缠枝莲纹:“这玉佩……”

“少师!”林漾抢先开口,心脏狂跳,【糟了!这玉佩是上次从他书房顺的,忘了放回原处!】她强行挤出笑,“这是前日在少师书房捡到的,正想找机会归还。”

谢危盯着她,目光锐利如刀:“哦?我的东西,何时到了姑娘手上?”

【完了完了,被抓包了!怎么办?】林漾脑子飞转,突然瞥见书案上的砚台——那是她昨日帮燕父整理文书时用过的,砚台边角还沾着她的墨迹。【有了!转移注意力!】

她指着砚台惊呼:“少师,这是端州老坑砚?果然名不虚传!”趁谢危目光偏移,她迅速从他手中抽回玉佩,“漾儿愚钝,还望少师赐教兵法。”

谢危看着她略显慌乱的模样,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轻飘飘的,却让林漾背脊发凉。他重新坐下,慢条斯理地研磨:“赐教不敢当。只是好奇,姑娘对燕小将军,似乎格外上心。”

【来了,终于问到燕临了。】林漾攥紧玉佩,玉质冰凉让她稍微冷静:“燕将军是我表哥,关心则乱。倒是少师,”她话锋一转,“为何对我一个闺阁女子如此上心?”

谢危抬眸,眸光深沉如潭:“因为姑娘有趣。”他将磨好的墨汁推给她,“不如为我题字一幅?”

林漾看着雪白的宣纸,又看看谢危意味深长的眼神。她知道这是最后的试探,若落笔不稳,必将暴露。【拼了!不就是写字吗?难不倒我!】

她执起狼毫,指尖却在触到笔杆时猛地一颤——这杆笔她前日见过,笔杆空心处藏着枚银针。金手指骤然发烫,她强忍着眩晕,在宣纸上写下“天下为公”西字。

谢危看着那力透纸背的字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林漾放下笔,故意让指尖蹭上墨汁:“少师见笑了。”【可算糊弄过去了,谢危这老狐狸,下次再也不来他书房了!】

谢危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指尖的墨渍,若有所思。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姑娘好字。只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后颈若隐若现的伤疤,“日后若有难处,可来相寻。”

林漾心中警铃大作,【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谢危你又在打什么主意?】面上却福身:“多谢少师。时辰不早,漾儿告退。”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首到燕府回廊的穿堂风吹散满身墨香,才发现后背己被冷汗浸透。袖中玉佩还残留着谢危的体温,而她后颈的伤疤,正随着金手指的反噬隐隐作痛。

【谢危啊谢危,你到底看出了多少?燕临的命运,可千万不能被你这只老狐狸算计了去。】

与此同时,谢危书房内,他指尖划过林漾题字的“公”字,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书童在一旁低语:“先生,这林姑娘……”

“一只有趣的小刺猬。”谢危打断他,目光落在砚台边角的墨迹上,“只是这刺,似乎是为燕临而长。”

他拿起林漾落下的玉佩,对着光细看,玉坠背面那道极浅的划痕——那是林漾用指甲掐出的印记,像只展翅的蝶。

“有趣。”谢危轻笑,将玉佩放入袖中,“真是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