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谢危书房的竹帘时,林漾攥紧了袖中那枚从燕临处顺来的护腕。_?e小?说¤Ce_m[:1s.* ~);无?错°内,容(护腕上的龙纹硌得掌心生疼,却压不住她因谢危那句“燕小将军的人头,可还在颈上”而骤缩的心脏。
“少师有话不妨首说。”林漾盯着书案上燃着的龙涎香,烟雾缭绕中,谢危月白长衫的袖摆拂过一卷泛黄的兵书——那是她昨日为金手指储备的“弹药”,此刻却成了谢危手中的筹码。
谢危放下手中狼毫,玉扳指叩在《平叛方略》上,指腹摩挲着书页边缘:“燕大人的案子,还差最后一块拼图。”他抬眸,眸光似笑非笑,“而姑娘,正是那块拼图。”
【来了,谢危的算计。燕临说得没错,这老狐狸果然不会放过任何利用我的机会。】林漾垂眸,掩去眼中的警惕,指尖却己悄然触到腰间挂着的玉佩——那是谢危前日“遗落”的,此刻正散发着金手指预热的微烫。
“漾儿愚钝,不懂少师所言。”她福身,故意让袖口擦过书案上的砚台,“燕家之事,全赖少师明察秋毫。`h/u~l¨i*a!n^b!o′o-k?.^c+o_m-”
谢危低笑出声,折扇敲了敲《平叛方略》:“明察秋毫?恐怕姑娘更关心燕小将军的安危吧。”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三日前,燕临在边境私自调动兵马,按律当斩。”
【!!!燕临果然按我的计划调动了布防!但谢危怎么会这么快知道?】林漾心下一惊,面上却佯装茫然:“少师说笑了,燕临怎会……”
“哦?”谢危展开一卷密报,朱砂批注清晰可见,“这里可有他调兵的手令。”他将密报推到林漾面前,“姑娘说,若是呈给陛下,燕小将军会如何?”
林漾看着密报上燕临的字迹,指尖冰凉。金手指在掌心发烫,她强忍着具现化手令原件的冲动,抬眸时己换上恳求的语气:“少师意欲何为?”
“聪明人果然省事。”谢危收起密报,走到窗边,“漠北匪患再起,我需要一个熟悉地形的人,潜入匪巢绘制布防图。”他转身,目光如刀,“姑娘,可愿为燕小将军‘将功补过’?”
【潜入匪巢?这分明是送死!谢危你好狠的心!】林漾攥紧护腕,龙纹几乎嵌进肉里,“少师可知,漠北匪首‘黑煞’杀人如麻?”
“所以才需要姑娘的‘江湖把戏’。??兰#兰??文?±/学? ±±更¨?=新′最¨(快![|”谢危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听说姑娘能凭空变出烟雾弹,不知能否变出黑煞的通关腰牌?”
林漾猛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光。【他果然知道我的能力!难道之前的试探都是圈套?】后颈的伤疤突然作痛,那是金手指过度使用的预警。
“少师说笑了,”林漾强迫自己冷静,“不过是些障眼法。”
“哦?”谢危突然抬手,指尖似要拂过她鬓角,“那姑娘可愿赌一赌,是你的障眼法厉害,还是燕小将军的人头厉害?”
【威胁我?谢危你够狠!】林漾咬牙,想起燕临在边境布防图上画的标记,想起他说“我信你”时的眼神,终于点头:“我去。但你要保证燕临无事。”
“成交。”谢危轻笑,递给她一枚青铜腰牌,“七日后,漠北黑风口。”
林漾接过腰牌,触手生凉,却像握着块烧红的烙铁。她知道这是谢危的局,用燕临的安危逼她入瓮,顺便试探她的能力。【燕临,等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给你闯出来。】
“等等,”谢危叫住她,“忘了告诉你,此次行动,还有一人与你同去。”
屏风后转出个身影,月白色裙摆染着风尘——姜雪宁攥着枚莲花状的护身符,脸色苍白如纸:“林姑娘,多有得罪。”
【姜雪宁?谢危你连她都算计进来了?】林漾看着姜雪宁腕上谢危所赐的玉镯,突然明白这是场双重算计——既用燕临逼她,又用她监视姜雪宁。
“少师好手段。”林漾冷笑,转身离去,“七日后,黑风口见。”
谢危望着她的背影,折扇轻摇:“有趣的小刺猬,这次可别扎到手。”书童在一旁低语:“先生,为何让姜姑娘同去?”
“因为她欠燕临的。”谢危盯着林漾消失的方向,眸光深沉,“而林漾……她欠燕临的,只会更多。”
漠北的风沙提前刮进京城,林漾在回燕府的路上咳出一口血。她靠着墙角喘息,看着掌心的腰牌,突然想起原剧中燕临流放时途经黑风口,被黑煞所杀的场景。
【燕临,这次我不仅要救你爹,还要把你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谢危的局,我接了。】她抹去唇边的血迹,将腰牌收入袖中,金手指的微光在掌心一闪而逝——那是她刚才触到谢危腰带时,偷偷具现化的一枚银针,针尖淬着能让人暂时失声的麻药。
【谢危,姜雪宁,你们的算盘,我林漾接了。但这盘棋,未必是你说了算。】
远处,燕临骑着黑马疾驰而来,见她倚在墙角,翻身下马:“林漾!你怎么了?”
林漾抬头,看着他焦急的眼神,突然笑了:“没事,呛了口风。将军,准备好去漠北看雪景了吗?”
燕临皱眉,伸手想碰她额头,却被她躲开:“去漠北做什么?”
“自然是……”林漾转身,望着漫天风沙,声音轻得像风,“去接你爹回家。”
【燕临,等着我。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重蹈覆辙。哪怕赌上我的命,也要为你杀出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