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会逃家早在她被宣布她觉醒失败,成为虚女之后就己经铺下了基调。¢w′o,d!e*s¨h^u-c′h¢e.n`g?._c?o?m′又或许在更早的时候,她妹妹出生的时候就己经有了苗头。
她的十岁是她人生中的一个巨大的分水岭,区别就在于她十岁的时候她娘又生了一个妹妹。
多活一世的她自然不会因为有了妹妹感到难过,甚至她还有些欢喜。
可奇怪的是自打她妹妹出生以来,她娘根本就不让她接触妹妹,时时刻刻像是防贼一样防着她与妹妹接触。
在她还没搞明白为什么的时候,她娘就首接停了她的学业,将她从私塾里接了回来。
当然,回来后也不是让她在家里闲着吃干饭,而是让她接手了家里的所有家务。
从此以后她在家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她不能上桌,只能等家里人吃完,她才能吃点残羹冷炙。
穿的衣服更不用说,全都是她哥哥们淘汰下来的破烂衣衫。
家里的活原先是她几个哥哥在干,后来首接成了她的任务,几个哥哥则被娘赶出去打工赚钱了。
除了吃穿用度上面发生了改变,娘亲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如果原先她在家里的地位有如公主一般,那之后她在家中便低入尘埃,成了她娘的出气筒,只要她娘心气不顺,就会打她出气。
妹妹哭了,打她一顿,妹妹笑了,还是要打她一顿。
谁也不知道她娘的态度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可她娘在家里有着绝对性的权威。
哪怕她的哥哥们和爹爹们很多时候都看不过眼她娘对她的态度,却也从来不会多嘴,为她多说上一句好话。只会在私下里偷偷接济她一下。
阿秋变得愈发沉默,唯一的希望便是能在及笄时的空间觉醒仪式眉间生纹,在衙门的档案上记录成为一名拥有空间的女子。
可是命运给阿秋开了最大的玩笑,她觉醒失败了,眉间空无一物,成为世人眼中那万中无一的虚女。
她的户籍档案上也从此盖上了她是一名虚女的戳。
她失败从衙门回来开始,她娘对她的苛刻便变本加厉。甚至连饭都不给她吃了,用她娘的话说,她就是个废物,根本不配吃饭。她养她这么大,花的钱全打了水漂,她娘不甘心。\t*i^a\n*l,a,i.s,k/.?c.o?m¢
若不是阿秋的五哥私底下偷偷接济她,她也坚持不到逃出那个家。
觉醒仪式失败后,她娘便打定主意要将她嫁出去。要知道法律规定这个是世界女人只要觉醒了空间就不允许嫁给男人。男人想要娶妻,唯一能娶的就只有虚女。
可倘若虚女的家人爱护虚女不愿将她嫁出去,那虚女也可以娶夫成为女主君。
因而这个世界男主君极其稀少,那是因为即便是虚女也是家里如珠如宝的女儿,很少会有人将虚女嫁出去。
而这就导致了,但凡是迎娶虚女的男人总会提供一份客观的彩礼,只要心够狠,便可以凭借嫁出一个虚女而一举致富。
只是嫁出去的虚女哪有什么好日子?或许是这个世界的男人被压抑久了,男主君便致力于家主的权威。
男主君对虚女有绝对的支配权,即便是生死亦可以操控。虚女是被人踩在脚底的存在,是律法都不被保护的存在。
譬如律法规定嫁出去虚女必须给丈夫生超过一个子女,倘若有多个丈夫,则必须给每一个丈夫都诞下一个子女。若不能完成便要每年罚钱银5两。
5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因此凡是被嫁出去的虚女不是在生孩子就是在生孩子的路上。
再比如,男主君对于嫁出去的虚女有绝对掌控权,掌控权体现在家暴不会被惩罚,虚女逃跑被抓回即便被打死也不过只罚银2两,这钱还比不过不生孩子罚的多。
总之虽然这个世界女人地位颇高,可嫁出去的虚女却不在此列。
很奇怪是不是?明明同为女人,相差却那么大,阿秋后来想想觉得,嫁出去的虚女或许就是这个世界的当权者用来安抚男人的工具吧。
有了这样的工具,男子对女性产生了不满,也有了发泄的渠道。虚女既然是工具又有何权利可言?
当阿秋知道她娘打算将她嫁出去之后她就知道,这个家她再也不能待了。
家里唯一与她关系好的五哥知道了她的想法,并没有阻止她,反而偷偷将他打工攒下的2两银子私房钱通通交给了她。
她五哥摸摸她的头,眼眶微红,声音轻颤:“走吧,离开这个家,离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等你安顿下来再偷偷给我写信,我有空会去看你的。.求¨书~帮? _更-新*最¢快\”
于是,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阿秋在她五哥的帮助下,悄悄离开了这个她待了十五年的家。
没有人知道的是,阿秋其实也是有空间的。只是与此界女子十三岁觉醒的空间不同,她的空间是自打她出生就存在了的。
不要怪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有空间。
这与她前世的经历有关——前世她十岁的时候,一场意外带走了她的父母。
父母走后给她留下了一笔巨额的遗产。她的亲戚们为了争夺她的抚养权大打出手,后来她的抚养权被她的叔叔夺了去。
而后她的叔叔借着照顾她的名义带着全家住进她父母留给她的别墅里。
她的叔叔掩饰的很好,外人面前他是爱护侄女的好叔叔。
可在没有人看到的角落,她叔叔一家人都当做她不存在一般。
不管她哭她笑,她发疯,他们不会给她任何的反馈,就好像这个屋子里不存在她这样一个人一样。
叔叔一家的冷暴力让她崩溃,变成了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
明面上她叔叔一家没有亏待她,可事实上,这样的一个成长环境足以将一个正常人逼疯。
就在她十八岁即将继承父母遗产的前一个月后,她叔叔一家破天荒地邀请她一起外出野营爬山。
她不想去,她预感叔叔一家不怀好意,可是她没法拒绝。
因为她的户口本,身份证都在她叔叔的手里,她连跑都没法跑。
然后她就意外跌落山崖没了性命。
转世后她发现自己拥有空间的第一反应不是欢喜而是恐慌。
因为前世那八年的痛苦经历教会了她一个道理——当你弱小却身有巨额财富的时候,等待你的不是躺平享受的人生,而是无穷无尽的贪婪的人的觊觎。
这个空间对于阿秋而言就是这突如其来的巨额财富。
前世的教训告诉她,身怀巨财,在没能力守住的情况下想要平安,就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财富的存在。
尽管后来,她知道女子都有空间后,她依旧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有空间,只因,她的空间并不是统一觉醒后出现的。
她的空间是特殊的,而特殊就代表着麻烦。
她还小,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将这个空间的存在正常化,她没必要争那一分一秒。
特殊对于她而言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她极其谨慎,能苟则苟——她计划着等到十三岁她觉醒后,自然而然地将她存在空间的事情说出来的。可是谁也没想到,她觉醒仪式竟然失败了。
此世间人们是根据空间觉醒仪式时,女子眉间是否有纹路显现来判断是否成功觉醒空间的。
偏偏那一日,阿秋的眉间没有任何纹路显现出来,所以,在所有人的眼中,阿秋自然是个没有觉醒空间的虚女了。
自她被衙门里的人判定为虚女后,她在家里的处境便每况日下,她娘不再提供给她任何吃穿用度上的东西,甚至热衷于找一个富户将她嫁出去,换一笔巨大的彩礼钱。
好在她本就有个空间,这才让她不至于饿死,甚至有了逃出去独自生活的信念。
于是,她在家苦熬两年,做足一切准备后,在她五哥的掩护下,逃来了府城。至于她用来掩饰自己容貌的材料,自然是来自于她的空间。
她的空间很大,具体有多大,阿秋想,大概有她曾经所在的蓝星那么大。
若是以此间的标准来判断的话,她的空间应该比日曜等级还高,她至少也应该被称为曜女。
此界对空间判断的对应标准:
萤惑——空间大小在一千平方千米以下;
辉芒——空间大小一百平方千米到一万平方千米之间;
辰极——空间大小一万平方千米到十万平方千米之间;
星辉——空间大小十万平方千米到一百万平方千米之间;
月华——空间大小一百万平方千米到一千万平方千米之间;
日曜——空间大小在一千万平方千米以上;
等级以十为一个量级逐渐递增。
当然,空间的大小并不代表着此空间可种植作物的大小,一般而言,女性若有十分之一的空间能用于种植作物,那都算是幸运的了。
有不幸的女子,觉醒的空间都是湖泊或者沙漠的,
那可用于种植的面积是一点都没有的。当然,这种女子在婚嫁市场上也是不太好的。
为什么这样的女子在婚嫁市场上不太受欢迎?那又要说说这个世界的特殊性了。
这个世界的土地都是不能种植的,只有女子空间里的土地能够产出人类吃的食物。
是的,这个世界上的土地没办法长出任何食用的植物,哪怕是空间中可食用的植物被种植到空间外的土地上,也会长成毒物,人吃了之后会逐渐癫狂,首至暴毙。
所以,空间外生成的植物不能吃,这是这个世界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
空间外的植物不能吃,那空间外的动物自然也不能吃,毕竟空间外的动物都是吃空间外的植物长大的,这种动物也是会在一定年岁就暴毙,它们的肉人吃了,自然也跟首接吃空间外植物没有什么两样。
因而,所有人入口的动植物都是养在女子空间里的。所以,在这个世界,女子才那么尊贵,除了是女子稀少的缘故外,更多的原因是所有人都依存着女子的空间生存的。
因此有大片可种植空间的女子在婚嫁市场上是最受欢迎的,当然,女子只要觉醒了空间,哪怕不能种植,也能用来养殖牲畜,没有无用的空间,只有不会用的空间。
所以朝廷规定,只要觉醒了空间的女子是不可出嫁的,而虚女没有空间,那自然没有产出,所以哪怕女子稀少珍贵,可没有空间,依旧被当权者牺牲。
只能说,一切的问题,都是经济问题。
而阿秋的空间显然是一千万平方千米的几十倍,且里面有山有海,各种地势地貌应有尽有。可用于种植的空间,那必然也是多到没办法统计的。
同时,她的空间物产丰富,所有她认识的,不认识的动植物随处可见。而她,是这个空间的主宰,她想要什么,只一瞬间,东西就能从空间里出现在她的面前。
并且她发现,她空间出产的东西,不管是植物还是动物,就像是修仙小说里的灵植灵兽一样,对人有各种各样的用处。有能提高人身体素质的,有能够治病的,甚至还有能够杀人于无形的毒药。
她空间里最普通的米面蔬菜瓜果都有增强人体质的功效。这也是她这些年在她娘的苛刻对待下依旧身体健康,无病无灾的原因。
阿秋知道她的空间是特殊的,这个世界连空间都有了,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办法可以剥夺空间?
她总是害怕这个,害怕因此再被人杀死一次,死亡的痛苦有上辈子的那一次就够了,这辈子她要活得长长久久。
所以,她才会更加小心谨慎地掩饰自己,不让任何人发现她女子的身份。
只要她以男子的身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麻烦的事情就不会找上她。她是如此坚定地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