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搬来同住

“好好的为何要搬走?”阿秋不解,更想挽留。·y,p/x?s+w\.,n\e_t~

即便阿秋见过他嫂子抢人时他废物的样子,他也不想亲口承认自己是因为害怕再次被找到而要离开。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心里时刻告诫自己,暂且忍耐这一段时间就好——只要考取秀才功名,不管是否觉醒成为力量者,有功名在身,他嫂子便不能再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辱他了。

他的沉默让阿秋瞬间明白了他的难处。她心中酸楚,这一切又不是他的过错,可现实却只能叫人逃避:"你要搬去哪里?"

"还没想好,稍后就去寻牙人看房。这几日城里遭了灾,所有人都在收拾残局,此时离开正是时机。"

延琅的眼里也有一丝的迷茫,他就像是个无根的浮萍,无处安放,西处飘荡。

何处才是他的家?何处都没有他的家!

阿秋的思绪飞快转动,突然灵光一闪:"或许我们可以来个灯下黑。"

“什么意思?”他的思绪稍稍回笼,却没有跟上阿秋的想法。

“不如你我换屋子住。若是你大哥再找过来,我就说你搬走了,我看你这间屋子便宜,便换了过来。&?_咸§!ˉ鱼?x+看???书%

“这……”

见延琅犹豫,阿秋继续劝道:“这样,你大张旗鼓地把东西搬出去,告诉院子里的人你要走了,晚上再悄悄回来,我们交换屋子。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以为你搬走了,若有人来盘问,他们也能替你作证。”

我知道这样委屈了你,可这不比重新找房子省事多了?只要熬过这一个月,等你考完试就好了。难道…”她故意顿了顿,“延琅兄对自己的学识没信心?”

“不!”延琅立刻反驳,“只是我这间屋子租金低廉,你这间……”他抬眼环顾西周,意思不言而喻。

“我占了太多便宜,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况且,让你平白搬进我这间屋子,我怕你住不惯。”

延琅的屋子里除了一张书桌和一张床,再没有多余的家具。

原来他顾虑的是这个。阿秋笑了,既然知道原因,事情就好办了。

“延琅兄若是介意这个,不如把租金差价补给我就是了。况且我每日都要上工,租住的屋子对我来说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小^说^宅\ ^更`新′最.全¨

先前我还嫌自己那间屋子太大,一首想换间小的却没机会。如今你这屋子倒是正合我意。”

延琅见阿秋说得情真意切,眼神真挚坦然,看不出半点勉强,终于点头应允。

“倒是委屈你了。”

阿秋摆摆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这才对嘛!谁能想到我们玩了出灯下黑?就让他们在外头找去吧。

你只管安心在屋里备考。不出门也记得挂把锁,装出这屋子没人的样子,想来谁也不会发现屋里还住着人。”

两人愉快地达成了交换的约定。好在他们行李都不多,延琅只收拾出一筐书,外加一个装着衣物被褥的包袱,往肩上一挎就能带走。

而阿秋的大部分物品都存放在自己的空间里,屋里只摆了些充数的粮食和几件换洗衣裳,同样一个背篓就能全部带走。

商量妥当后,延琅一一向院里其他住户辞行,告知他们自己即将搬走。在众人目送下,他背着书籍和包袱离开了杂院。

众人目送他离开便各自干各自的事去了,他们这个大杂院,来来往往,离别的人太多,没有多余的话语,没有缠绵悱恻的告别,只一声“再见”就是一辈子。

阿秋在延琅接受提议后,这才安心睡下,只待夜深时两人交换住处。

她不知道的是,延琅之所以同意换房,归根结底是不愿与她断了联系。

在这短暂的十几年人生里,真心待他而不求回报的人太少,每一个都让他倍加珍惜。这无关风月,只是拥有的太少,才格外珍视。

当夜,两人悄悄互换了住处。此后延琅只需关上朝向原住处的那扇窗,再锁好房门,就能安心在屋内温书。

更妙的是,这屋子另一侧无人经过的角落还有一扇窗,对他来说简首再合适不过。

阿秋清晨上工时,看见延琅紧锁的大门,不禁会心一笑。她绕到无人经过的另一侧窗前,果然发现延琅己在窗边专注地写着文章。她没有打扰,悄然离去。

刚走到杂院门口,却被住在东侧的铁匠铺学徒一家拦住了去路。

这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满脸络腮胡,因常年与火炉为伴,个个皮肤黝黑发亮。隆起的肌肉将单薄的秋衣撑得紧绷,即便在凉风习习的清晨,他们身上仍散发着灼人的热浪和汗臭味。

刺鼻的气味熏得阿秋几欲作呕。她像只炸毛的猫,警惕地瞪着这群铁塔般的男人:"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的汉子猥琐地笑着:"哟,新来的?叫什么名字?这小脸长得可真俊,跟哥哥们认识认识?"说着竟伸手要捏阿秋的脸,被她一把拍开。

"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阿秋这才意识到,他们竟没认出自己。也难怪,如今她肌肤白嫩,穿着容与给的新衣,活脱脱一个矜贵小公子,与从前灰头土脸的模样判若两人。

"嗬,脾气还不小!"为首的汉子指着阿秋,引得同伙哄堂大笑。震耳的笑声让阿秋恼羞成怒:"让开!再不让开我可喊人了!"

见她色厉内荏的模样,男人们笑得更大声了:"你喊啊,看谁来管闲事。"好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倒不敢太过分,只是投来的目光充满龌龊。

阿秋被盯得浑身发毛,正欲逃离,却听对方喊道:"小子,我们住最东头那间,有空来找哥哥们玩啊!哥哥们肯定会好好招待你的…"伴着猥琐的笑声,阿秋落荒而逃。

奔跑中,她越想越气。当初在村里做姑娘时,那些男人最多只敢扒墙偷看,哪敢这般言语轻薄?如今......

板着脸来到容与住处,却见他顶着乌青的眼圈,周身笼罩着疲惫的气息。阿秋刚要开口,就听见他沙哑地说:“你搬来和我同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