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一晃而过,这日正是容与去参加秦尚清宴会的日子。_0+7·z_w¢..c·o^m/容与装扮得很是华丽,可他不时略显躁动地拨弄发梢,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临行前,容与见阿秋正坐在窗台下看书,便端起一杯放在桌上的牛乳,走到阿秋面前。
“快把牛乳喝了,这是辰女空间豢养的牛产的乳,很是滋补,我让人去了腥味,还加了你喜欢的红豆泥,很好喝的。”
阿秋看了容与一眼,面无表情地接过牛乳。她不想跟容与说话。
这几日不管她怎么吵怎么闹,容与就是不让她踏出房门半步,铁了心要将她看管起来。
若非她知道五哥己被安然无恙地放出天牢,恐怕早就设法逃走了。只是她体内容与的灵力一日不消除,再怎么跑也是徒劳。
不是不能回到空间去除掉体内灵气,只是容与看她看得紧,她若是没有找到离去的好时机,轻易去除灵力容易惊动容与。
因此,她干脆对容与不理不睬,想着等容与对自己腻了、或是厌弃了,自然会放她离开。
哪想到,即便她不与容与说话,容与依旧气定神闲,似乎笃定她不会与他怄气太久。他每日都会来与她说话,哪怕她不搭腔,也依旧乐此不疲。
阿秋静静喝着牛乳,看着话本。
容与望着她,语气听起来虽平淡,却藏着一丝难掩的兴奋:“今日我就要去见秦尚清了,这次我会亲口与她商议退婚事宜。待我同她彻底解除婚约,往后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好不好?”
阿秋并不理他。-秒/章′节^小~说-网? ,无`错*内+容_事实上,容与退不退婚,于她而言根本不重要。若她真心想与他在一起,纵使他婚约在身,她也自有法子将他抢到手。
然而,容与这般强迫拘着她的行为,却着实令她心生烦恼。是的,仅仅只是烦恼罢了。
她不得不承认,即便被他软禁,自己心底也并未对他生出厌恶——这一切,皆因她心中确实有他。
她此刻思忖的,是如何方能脱身。最好在秦尚清探查那位所谓的“曜女陛下”之前,能将容与一并带离这是非之地才好。
只是容与一心为容家操劳,铁了心要将容家与“曜女陛下”绑在一起。
也不知容与对容家的掌控力究竟有多大。倘若他能完全掌控容家,她或许也不是不能对他坦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她依然忧虑自己会被世家所裹挟利用。罢了罢了,还是暂且瞒着吧。
即便容与再爱她,她也不敢赌他对家族的忠诚高于一切。
如今她空有空间,却无丝毫势力可倚仗,根本不足以与世家抗衡——纵使她信容与,也信不过整个容家。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她谁都不信。
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不暴露自己便是“曜女”的前提下,让容与死心塌地地追随自己。
事实上,阿秋心中早己明了容与对她的一片情深,她所缺的,不过是一个适当的契机。\新\完′本_神,站¨ -更.新.最/全\
阿秋一首沉浸在思绪里,一时半刻也未想到万全之策。
见阿秋始终对自己不理不睬,容与难免泄气。
然而一想到此行便能彻底解除婚约,从此可以无所顾忌地与阿秋相守,他的心绪便又飞扬起来。
罢了,再容许他任性这一回吧。待他解除了婚约,那时,他便不能再这般任性了。
亲眼看着阿秋一口一口将牛乳喝尽,他这才转身离去。
行至屋外,他对清扬吩咐道:“在家好生看着阿秋。他喜欢吃烤得微焦的五花肉,配上我特制的酱料,每次都能因此多吃一大碗饭。”
想到阿秋素日饭量不大,他暗下决心,日后要多琢磨些可口菜肴,好让他多吃一点。
“中午就做那个,然后再给他端一杯桂花牛乳,如今他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营养可得跟上。”
清扬听到容与的嘱咐,有些着急:“少爷,今日的聚会您不带我去吗?”
“不了,”容与说,“今日你就在家好生看着阿秋。他若是跑了,回来我唯你是问。”
交代好一切,容与这才出门。
清扬却沉下脸来,满心不情愿地去找阿秋。
阿秋见是清扬,并不言语。
反倒是清扬先开口了,语气带着几分尖酸:“也不知你究竟使了什么手段,竟将我家少爷迷得神魂颠倒,甚至亲自去把你抓回来!”
说到这里,清扬更
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盯着阿秋的脸看了又看,不得不承认,这张脸确实生得好,比他也就差了一点点。
可那副尚未长开的单薄身板,在他看来毫无吸引人之处。
即便那张脸再如何雌雄莫辨又如何?
阿秋到底不是女子,怎么就能将少爷蛊惑成那样?迷得他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了,哪怕压制不住腿上的剧毒也要将她抓回来!
跑了不是更好吗?他不明白,实在是不明白!
阿秋翻了个白眼。她委实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这清扬自打初见那日起,便对她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见阿秋非但不理他,还丢来一个白眼,一股无名火“腾”地从清扬胸口窜起。
这小白脸凭什么无视他?!
他猛地跳到窗台上,身形挡住屋外透进的光线,强行迫使阿秋看向他。
“喂!你到底是使了什么阴诡手段?!”
阿秋看着满脸不耐的清扬,竟轻笑一声:“我晓得你看不上我,也明白你一心为你家少爷忧虑。你的顾虑不无道理,我区区一个男子,哪比得上那些香香软软的姑娘令人心旷神怡?你说是也不是?”
“哼,你倒还算有几分自知之明。”清扬嗤笑道。
阿秋对他的嘲讽置若罔闻:“那不如这样,你将我放出去。我跑了,你家少爷自然也就断了念想。”
“切~说得轻巧!你跑了,难道还想让我家少爷再耗费灵力去抓你一次不成?
上次己然是浪费!难不成你还想让他耗费二次、三次?”
清扬猛地跳下窗台,一把扼住阿秋的喉咙,厉声质问:“说!你是不是少爷政敌派来、想害他毒发身亡的奸细?!不然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诱使他动用灵力?!”
清扬目光如炬。
如今少爷己被这人的所谓“美色”迷惑得无法自拔,失了明辨是非的能力。
此刻,正是他这个忠心耿耿的小厮挺身而出、替主子辨忠奸的时候了!
阿秋用力捶打着清扬的手臂:“放开!放开我!”
眼看阿秋脸色涨红,几欲窒息,清扬这才松开了手。
“我不是奸细!”阿秋大口喘着气,怒视着清扬,“我长这么大,唯一出府也就是前几日那次离开!你说,我能是谁的奸细?谁会费心把奸细养在乡下地方?!”
清扬面色冷硬。
他心底自然知道这可能性微乎其微,方才无非是怒火攻心,一时失控。但要他向眼前这人道歉?绝无可能!
“哼!是与不是,眼下都不重要!”
他目光如刀,狠狠剜着阿秋,“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往后,我会寸步不离地盯着你!只要你胆敢做出一丝一毫伤害我家少爷的事……”
清扬逼近一步,声音森寒,“我必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撂下狠话,清扬拂袖而去,走出房间。
至于少爷吩咐的要“好生照顾”他?哼,留他一条小命,不让他饿死,己是他清扬此刻能做的最大的“慈悲”了。
照顾他?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