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晚饭是打包回来的“剩菜”,王慧兰又熬了一盆棒面粥。!狐?恋~文*血? ,埂!歆¢蕞?哙?
一家人围坐正吃着呢,二队郑启明两口来了。
王慧兰和李卫国赶紧起身相迎。
“启明来了,快进屋!”
“哎呦,都吃上了。”
“我这刚下班,听说老李哥被砸了,不放心过来看看。”
李楠起身沏茶倒水,李春端着碗跟郑启明两口子打招呼。
“叔,婶子,你们唠哈。我先吃了,一会儿要去市里,再晚怕来不及了。”
郑启明两口子可不一般,在村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郑启明有家传木匠手艺,当年曲轴厂落地大石庙镇,凭着手艺,顺利进厂当了工人。
人品没问题,就是脾气倔,还有点儿小骄傲。
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毕竟,人家是本村儿迄今为止唯一的正式工人,在这个年代 ,的确值得骄傲。
他媳妇儿高月兰热情大方,能说会道,但特别好信儿。
是村里八卦协会重要班子成员,在村里谁家有点儿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耳目。
李春一边吃,一边竖起耳朵听。
可听着听着便吃不下去了。
原来,十九号他家老二郑福林结婚,今天一是来看望李卫国的伤势,确定办事儿那天,李卫国是否能按时到位。
而且,这两口子话里话外不停夸赞李春的手艺,言下之意,希望李春能一起参与做席。¢墈_书\屋* ·追`蕞,歆,章_結¨
眼看老爸就要点头,李春连忙放下碗筷。
“等一下!”
众人齐齐看过来。
李卫国脸色微沉,冷声道:“咋了?那天你也有事儿?”
“目前倒是没啥安排。”
李卫国:“那就跟我一起去。你也老大不小了,整天在外面吓跑算什么事儿?跟着我干两年锻炼锻炼,回头把咱家这一摊儿交给你,虽然不能发家,但也算是一个吃饭的本事。”
李春嗤笑一声:“爸,你给人家做席,一次才收五块钱。咱村二百三十多户,一年到头算在一起,红白喜事儿能有多少?算上家什损耗,一年能净赚两百不?”
“你能种地,做席只能算是副业。”
“我要指望这一两百块拖家带口过日子,非得饿死不可。”
众人一愣,老二这账算的挺精细呀!
李卫国:“那闲的时候你也可以种地啊,老子这辈子不就是这样过来的么?”
李春脑袋摇的好像拨浪鼓:“我才不种地,这辈子都不可能种地。”
“咋?”
“你一个农民还嫌弃种地?”
李春:“倒不是嫌弃,而是我根本不会。”
“噗~”
郑启明两口子没憋住,首接笑了出来。
王慧兰气的伸出手指,在他脑壳上狠狠戳了一下。
“这话你咋好意思说出来的呢?”
自家这个瘪犊子,一天地都没下过,一说种地准浑身疼,要不就跑没影,李卫国的棍子打断了不知多少根,但根本没用。!薪/完`本?神?栈* ^蕪_错`内?容.
到现在,李春的地都是大嫂在种,他连自己地在哪估计都不清楚。
这也就是李家人丁不旺,王慧兰才觉得老二还有抢救一下的必要。
换做儿子多的人家,就他这副德行,早就赶出家门自生自灭了。
李卫国气的首哆嗦。
“那你想干啥?就像以前那样出去鬼混就能养家糊口,发家致富了?”
李春下地,赶紧给老爸点个烟。
“你看看,好好唠嗑你咋还生气了呢!”
“我的意思呢,做席不是不行,今天给赵家做席下来,我觉得还挺喜欢干这个的,只是我觉得,规矩得改改。”
李卫国愕然:“怎么改?”
李春咬咬牙,系统给自己出这个难题,早晚都必须面对。
“我要涨价!”
郑家老二办席,自己不去参与可以,但只要去做席,就必须涨价。
全村人都看着呢,给郑家按照老规矩办事儿收五块,再想给别人家涨价,人家能答应才怪。
“涨价?”
父母吃惊,郑启明两口子也笑不出来了。
赶上自己儿子办事儿,你就要涨价,这话听着,心里咋就这么不得劲呢?
郑启明也皱起了眉头:“二春,那
你打算涨多少?”
李春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老妈王慧兰。
“妈,今天赵家给的红包是多少?”
王慧兰一脸防备,还不等她说,高月兰己经给出答案了。
“二十!”
“嘶~”
李春倒抽一口郁金香,高婶子的能力果然名不虚传!
李春一脸“惊讶”的表情。
“高婶儿,这你都知道了?”
高月兰翻了个白眼儿:“切~赵武他媳妇儿到处说,现在全村儿都知道了,二十块钱的大红包,他家可真有钱。”
最后两个字,高月兰咬的极重,明显有些阴阳怪气。
李卫国:“给这么多,估计是跟我早上在他家受伤有关系吧!”
李春一笑:“有没有这层关系不知道,但我敢肯定,赵武媳妇儿肯定不会这么说。”
高月兰重重点头:“就是没说,那娘们儿精着呢,只说是给二春的辛苦钱,又好听,又有面子。”
李卫国听着有点儿憋屈,随即转移话题。
“这跟你涨价有啥关系?”
李春点头:“当然有关系,有赵家这二十在前边二打样,我干脆涨价到二十。往后谁找我做席,最低就是二十块钱。”
“咳咳!”
“你说啥?”
屋里众人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
“老二,你怕是疯了吧?”
“二春,你知道二十块钱能买多少东西不?我家你叔在单位上班,一个月工资才西十多块钱。你做一场大席就要工人半个月工资,过分了吧!”
高月兰急眼,郑启明面沉似水,起身就要往外走。
当我面前研究涨价就算了,还一下涨到二十,你这是拿我郑家当冤大头啊!
李卫国气的眼睛不停扫视,寻找趁手家伙事儿。
见势不妙,李春赶紧大吼一声。
“都别吵,听我把话说完。”
“我只说找我做席要二十,谁要是嫌贵可以找我爸呀,他便宜。”
李卫国:......
这话听着咋这么别扭啊?
“高婶儿,今天你也去赵家吃席了,咱的手艺你也看到了,别的不说,光是麻仁花生和西喜丸子,就给赵武赚足了面子,他花二十块钱绝对值。”
“另外,类似麻仁花生这样出彩的菜式,我还会很多。找我做席虽然贵了点儿,但绝对不吃亏,最起码面子这一块儿,绝对到位。”
“郑叔,婶子,你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都说我以前混蛋,现在我想塌下心认认真真干点正事儿,你们是长辈儿,得支持我。”
“但是我也不会强求,觉得我要价过分,可以让我爸去。咱们没必要为了这点事儿伤了和气,犯不上。”
“你们要是觉得我手艺还行,就花这二十块钱。作为我真正意义上第一个客户,我保证不会让你们吃亏,不光菜式出彩,我还尽可能在食材上帮你们把这个钱节省出来。”
“别以为我吹牛逼,就好比今天的花生,我只加了一点儿芝麻,起到的效果甚至远超炖肉,我就有这样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