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水泽兰 作品
133. 又遇刺杀
一股阴寒诡谲的内劲顺着刀身直透而入,与她体内真气狠狠一撞,她喉头一甜,强行将涌上的腥气压下,身形借力再次前蹿,足下发力,向着归云城外那片黑沉沉的乱葬岗掠去。
铁面人面具下传出一声模糊的冷哼,似是对她这泥鳅般滑溜的身法极是不耐。
他身形微顿,那双精铁打制的靴子在地面重重一跺,竟如巨石投湖,震得周遭屋舍窗棂嗡嗡作响。
矮小的机关傀儡无声无息地落在他脚边,圆钝的头颅转动,幽光闪烁,锁定了前方那道在夜色中疾驰的纤细身影。
封灵籁只觉背后那道冰冷的“视线”如芒刺在背,寒意更胜夜风。她不敢回头,将轻功催至极致,丹田内力奔涌如沸,灌入双腿。
两旁的屋舍、树木化作模糊的残影向后飞退,冷风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
奔出不过百丈,前方已见荒草萋萋,歪斜的墓碑在惨淡的月色下投下幢幢鬼影。
此地阴气森森,正是绝地,却也是唯一的生路,复杂的地形,或许能阻滞傀儡的追击,亦能稍分强敌之心。
念头电转间,封灵籁身形一折,毫不犹豫地冲入一片荒坟枯冢之中。足下踏着湿滑的苔藓和松软的腐土,鼻端充斥着泥土与朽木的腥气。
她刚欲借一块半人高的残碑掩住身形,一道乌光竟比声音更快,从斜刺里激射而至,还是那机关傀儡。
它不知何时已抄近路,埋伏在此,此刻那颗沉重的金属头颅带着万钧之势,如流星赶月,直撞她腰腹。
时机拿捏得阴毒至极,封灵籁一个“铁板桥”躲避,同时,“斩万难”刀随身转,在身侧划出一道森冷的圆弧,护住要害。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在死寂的坟茔间炸响,直冲云霄。火星如同节日的烟火般猛烈爆开,瞬间照亮了周遭狰狞的墓碑和荒草。
一股比方才更加狂暴、更加纯粹的巨力狠狠砸在刀身之上。
封灵籁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她感觉自己握着的不是刀,而是一座崩塌的山岳。
虎口彻底撕裂,温热的鲜血瞬间浸透刀柄,滑腻得几乎握持不住。“斩万难”发出一声凄厉刺耳的悲鸣,仿佛下一刻就要寸寸碎裂。
沉重的金属头颅被刀锋格开,去势稍缓,却也狠狠擦过她的腰侧。
剧痛传来,衣衫碎裂,皮开肉绽。
封灵籁如遭重锤,整个人被这沛然莫御的力量砸得离地飞起,重重撞向身后一座残破的青石墓碑。
石屑纷飞,墓碑应声而碎。
她眼前金星乱冒,气血翻腾如沸,五脏六腑都似移了位。冰冷的碎石硌着后背,夜风灌进腰间的伤口,带来刺骨的寒意和剧痛。
手中的“斩万难”,此刻竟沉重得如同千钧,刀尖无力地垂落在泥泞之中,兀自发出低微而濒死般的嗡鸣。
铁面人沉重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不疾不徐地从乱葬岗外传来,每一步都踏在人心之上。
机关傀儡无声地落在一块墓碑顶端,幽冷的“目光”俯视着她,如同在看一只落入蛛网、徒劳挣扎的飞蛾。
封灵籁背靠着冰冷的碎石,□□,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鲜血顺着嘴角和虎口不断滴落,在身下的泥土中晕开小小的暗红。
虽然视线有些模糊,但她的眼神依旧死死盯着步步逼近的黑色身影,以及墓碑顶上诡异的傀儡,牙关紧咬。
她强提一口内息,试图撑起千疮百孔的身躯,握刀的右手却抖得不成样子,鲜血顺着“斩万难”冰冷的刀脊蜿蜒滴落。
虎口处的皮肉早已翻卷,每一次细微的颤动都牵扯着钻心的剧痛。
铁面人高大的黑影已完全笼罩了封灵籁,面具下两点寒芒,不带丝毫情感。他并未立刻出手,仿佛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
那只戴着乌金利爪的手,缓缓抬起,五指微张,指尖在惨淡的月色下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锁定了她的咽喉。
爪风未至,那股阴寒刺骨的杀意已先一步刺透了她的皮肤。
封灵籁眸底寒光乍现,如濒死孤狼亮出最后的獠牙,斜撩而起的“斩万难”,刀光凄厉,快逾奔雷,直取铁面人面门。
此刀,为虚。
铁面人面具下的目光毫无波澜,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如此重伤下的搏命一刀,轨迹清晰,力道虽猛,在他眼中却已失了灵动与变化。
他那只带着乌金利爪的手甚至未曾抬起,只是足下那双沉重的铁靴微不可察地调整了半分重心,只待刀势用老,便可轻易闪避或格挡,再施雷霆一击。
然而,就在刀光即将触及面具时,封灵籁握刀的右手手腕猛地一沉,看似一往无前的刀势竟如被无形之手牵引,硬生生在半空划出一道诡异的折线,刀尖擦着铁面人面具边缘掠过,只带起几缕被劲风割断的发丝。
真正的杀机,不在刀锋。
在她沉腕的同时,一直蓄势、紧贴腰肋的左掌,如同蛰伏已久的毒龙,轰然暴起,悍然印向对方心口。
铁面人冰冷的眸子里,终于掠过一丝真正的惊诧。他万万没料到,这女子重伤至此,竟还有如此刁钻狠绝的后手,更将这虚实转换玩得如此险恶。
扑面而来的刚猛掌劲,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惨烈气息,竟让他感到一丝心悸。
他再想抬爪格挡已然慢了半分,仓促之下,他那双沉重如山的铁靴本能地在地面狠狠一跺,碎石崩飞,整个人借助反震之力,硬生生向后疾退。
同时,胸膛肌肉瞬间绷紧如铁,护体真气汹涌鼓荡。沉闷如擂重鼓的巨响在死寂的乱葬岗炸开。
封灵籁的“破重山”,结结实实印在了铁面人仓促后撤、未能完全避开的心口偏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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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沛然莫御的反震之力瞬间倒卷而回,她只觉左臂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整条手臂瞬间失去知觉,如同被万钧铁锤砸中。
她喉头一甜,又是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般被狠狠震飞出去,后背再次撞上一块冰冷的墓碑,碎石簌簌落下。
而铁面人高大的身躯也是一震,闷哼一声,竟被这一掌蕴含的决绝死力硬生生打得向后踉跄两步。
沉重如山的铁靴在泥地上踏出两个深坑,胸口处的黑衣,赫然印着一个清晰、边缘焦灼的赤红掌印,面具下,似乎有一声压抑的痛哼传出。
他,竟被击退了?被一个受伤的女子,一掌击退。
“找死!”铁面人低沉咆哮道。
一道尖锐、凄厉、如同夜枭啼哭般的破空之音,毫无征兆地撕裂了乱葬岗死寂的夜空,声音来自侧后方,快得超越了听觉的捕捉。
铁面人身形一滞,点向封灵籁咽喉的利爪闪电般收回,反手朝着声音来处一格。
一声极其轻微的金铁交鸣响起,犹如玉珠落盘。一点肉眼几乎难辨的寒星,被他的乌金爪尖精准地磕飞出去,没入黑暗的草丛深处。
几乎同时,一道青灰色的身影,如同从坟茔深处飘出的鬼魅,又似被夜风吹拂的薄雾,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封灵籁与铁面人之间。
来人身法之快,竟让场中两大高手都未能提前察觉。
那人身材颀长,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灰色长衫,在夜风中微微飘拂。他背对着封灵籁,看不清面容,只是肩背挺直如松,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峭与冷冽。他手中并无长兵,只握着一支通体黝黑、毫不起眼的铁笛。
铁面人面具下的目光陡然一凝,死死锁定那支铁笛,嘶哑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凝重与惊疑,“是你?”
青衫客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侧过身,挡在封灵籁前方,将铁笛横在身前。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姿势,却如渊渟岳峙,瞬间隔开了令人窒息的死亡压力。
冰冷的夜风卷过,吹动他几缕散落鬓角的发丝,更添几分神秘。
封灵籁紧绷到极致的心弦骤然一松,强撑的那口气泄了,眼前彻底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她靠着冰冷的碎石,大口喘息,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却也让她模糊的视线勉强聚焦在那个青灰色的背影上。
是敌?还是友?这乱葬岗中,竟还藏着第三个人?
机关傀儡显然没有主人的迟疑。在青衫客出现的瞬间,它圆钝的头颅猛地一转,幽光锁定了新的目标。
短小的四肢在墓碑上一蹬,小小的金属身躯竟爆发出惊人的弹跳力,如同离弦之箭,带着沉闷的风声,直扑青衫客的面门,那颗沉重的头颅,依旧是它最致命的武器。
青衫客依旧未动,他对呼啸而至的致命黑影视若无睹。直到傀儡头颅携着千钧之势砸到他面前三尺之处,他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