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狂暴、嗜血,还夹杂着浓郁土腥味的复杂气息从鼎中涌出,瞬间将白广陵、顾青黛、楚灵儿以及那三个新收的魔修笼罩。?g′o?u\g+o-u/k/s^./c′o-m/
他们的气息刹那间变得与这百魔窟深处某些土著魔物一般无二,充满了原始的野性和混乱。
“都别出声,收敛自身魔气,学着点!”白广陵压低声音,自己则微微弓起身子,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野兽般的呼噜声。
几乎在他们刚刚伪装完毕的瞬间,七八道血红色的影子如同鬼魅般从峡谷上空掠过。
那是血煞宫的侦查小队,每一道身影都散发着铸魔婴初期的强悍波动。
他们锐利的感知在峡谷内仔细搜寻,当感应到白广陵等人所在位置那股“土著魔物”的混乱气息时,为首的一人皱了皱眉,不耐烦地低骂了一句:“妈的,又是这些不开化的畜生,浪费时间!”
随即,那几道血影没有丝毫停留,朝着峡谷更深处疾驰而去。
直到那些血影彻底消失在感知范围,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那瘦高个魔修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看向白广陵时,敬畏更深:“前辈,您这手段,真是神了!”
白广陵面无表情,他看向那三个临时归附的魔修:“血煞宫的人已经盯上我们了,一起行动目标太大。^1^5~1/t/x/t`.~c?o^m+”
他取出一部分刚刚搜刮来的魔核,扔给瘦高个,“你们拿着这些魔核,朝着东南方向走,动静闹大点,尽量吸引追兵的注意。办好了,等出了百魔窟,我保你们一个前程。”
瘦高个三人接过魔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决然。
他们清楚,这是白广陵给他们的机会,也是考验。
“前辈放心!我等定不辱命!”三人躬身行礼,随后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白广陵指定的方向疾驰而去。
待他们走远,白广陵才转向顾青黛:“汇合点在哪个方向?我们必须尽快赶过去。”
顾青黛定了定神,从怀中取出一块黯淡的玉简,注入一丝魔元,玉简上亮起一个微弱的箭头,指向百魔窟深处一个更为幽暗的方位。
“在那边,但那片区域是百魔窟中最凶险的地界之一,盘踞着许多连铸魔婴后期修士都不敢轻易招惹的恐怖魔物,而且天然的禁制和陷阱遍地都是。”顾青黛的语气带着忧虑。
“越危险的地方,才越安全。”白广陵神情不变,“走!”
三人立刻动身,朝着暗号指示的方向潜行。-我!的\书,城? -更,新_最,快_
越往深处,环境越发恶劣,空气中的魔气几乎凝成实质,腐蚀性极强。
四周的魔物也变得愈发强大而诡异。
行至一处遍布巨大真菌的沼泽地时,一头通体覆盖着墨绿色鳞甲,头生独角,散发着铸魔婴初期恐怖气息的“沼泽九幽蟒”猛然从泥潭中窜出,张开血盆大口便向楚灵儿咬来!
“灵儿小心!”白广陵低喝,鸿蒙万魔鼎瞬间护在楚灵儿身前,挡住了九幽蟒的致命一击。
楚灵儿此刻却没有丝毫慌乱,连番的血战早已让她脱胎换骨。
她眼中血芒一闪,娇叱:“孽畜,找死!”
先天魔体催动到极致,浓郁的血色魔气在她指尖凝聚,她对着那九幽蟒隔空一点!
“魔血诅咒!”
一股无形的诡异力量瞬间侵入九幽蟒体内。
那原本凶悍无比的九幽蟒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庞大的身躯剧烈翻腾起来,墨绿色的鳞甲下渗出丝丝黑血,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
白广陵抓住机会,鸿蒙万魔鼎黑光暴涨,趁势将其重创。
楚灵儿一鼓作气,数道血色匹练激射而出,彻底了结了这头强大的魔物。
“师兄,我做到了!”楚灵儿小脸有些发白,额头渗着细汗,但语气中满是兴奋。
白广陵赞许地点头:“做得很好,灵儿越来越厉害了。”
他心中也颇为欣慰,小师妹的成长速度,远超他的预料。
历经数番艰险,避开几波魔物和不明势力的搜寻,三人终于抵达了暗号所指示的汇合点。
那是一处隐藏在重重叠叠山峦之中的幽深山谷,谷口被一层肉眼难以察觉的幻阵笼罩,若非有顾青黛的指引,他们根本不可能发现。
三人刚刚踏入幻阵笼罩的范围,眼前的景物一阵变幻。
下一刻,一名身披宽大黑袍,身形枯瘦,气息却如渊
海般深沉的老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老者脸上布满皱纹,整个人透着一股能洞穿人心的锐利。
顾青黛见到老者,露出一丝喜色,恭敬地行了一礼:“墨长老!您果然在这里!”
黑袍长老微微颔首,在顾青黛身上停留片刻,那份关切不言而喻,随即转向白广陵和楚灵儿。
他那迫人的气场缓缓扫过两人,尤其在白广陵身上停留了许久,看得白广陵都感到了一阵压力。
半晌,墨长老才沙哑开口,嗓音低沉:“青黛丫头,你带来的这两个人,倒是很有意思。”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的气势骤然一变,一股无形的压力锁定了白广陵。
“小子!”墨长老的声音陡然转厉,“老夫听说,你身上有件不错的鼎?”
墨长老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像是能把人的魂儿都勾出来,直勾勾地盯着白广陵,语气平淡,却压得人喘不过气:“小子,老夫听说,你身上有件不错的鼎?”
话音未落,一股比山崩海啸还要凶猛的威压,自墨长老体内轰然炸开!铸魔婴后期!整个山谷的空气刹那间凝固,连光线都仿佛被这股气势压得暗淡了几分,直冲白广陵当头罩下!
顾青黛俏脸骤变,急声喊道:“墨长老!”
楚灵儿小手攥紧了白广陵的衣袖,小脸绷得死死的。
白广陵却如脚下生根,任那威压如怒涛拍岸,他自岿然不动,连衣角都不曾掀起半分。体内鸿蒙万魔鼎自行一震,无形波动流转,已将那滔天威压尽数化解于无形。他神色自若,嘴角甚至还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对着墨长老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
“前辈说笑了。”白广陵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半点被压制的窘迫,“晚辈这尊鼎,不过是机缘巧合下得来的一件粗陋玩意儿,平日里用来炼些丹药杂物还成,哪敢污了前辈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