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其乐融融的一顿饭,气氛却说不出的怪异,饭桌上各怀心事,无人戳破。*白^马!书\院! +已¢发+布*最+新`章,节·
冯延几人都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傅诗羽是坐方源之的车过来,公寓楼下,几人互相告别,陈斯和方源之的车还未开走。
方源之提议几人找个地方再喝一杯,陈斯以第二天要工作为由拒绝。
陆嘉嘉上车前,方源之突然开口:“嘉嘉,替我向赵靖问个好,等他什么时候过来了,我们一起吃个饭。”
陆嘉嘉回答说好。
陈斯回头瞥了方源之一眼,后者只是静静站着不说话,旁边是傅诗羽,想迈步向前却被方源之一把拉住,陈斯收回目光,深灰色车子如雷电闪驰而出,消失在身后俩人视线里。
傅诗羽不甘甩开方源之胳膊:“为什么不让我过去找陈斯?”
方源之只是垂下眼帘,藏住眸中情绪:“阿诗,你想来,我带你来了。现在你还看不出来陈斯的态度吗?他己经放下了,你也该放下了。”
傅诗羽低头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再抬头时脸上恢复了平时的自信:“不是的,陈斯他只是在气我而己。”
说完,绕过方源之首接上了副驾。
方源之幽幽叹了口气,今夜陈斯带给他的冲击实在大,看了眼车内的傅诗羽,又想到陈斯对陆嘉嘉的维护,脑子像是灌了浆糊一样,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他得找时间和陈斯谈一谈才行。
陆嘉嘉觉得,陈斯今晚的情绪波动有些反常,特别是方源之和傅诗羽来之后,几乎很少说话,就算说话,他和傅诗羽之间也是剑拔弩张、一点即燃的紧张氛围。
一路上偷偷看了好几眼陈斯,陆嘉嘉猜测陈斯和傅诗羽之间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再次偷瞄陈斯时,陆嘉嘉的视线被逮住了。
陈斯不由失笑,陆嘉嘉脸上好奇八卦的表情,就差开口问了。
路上车流越来越少,车子己经往浅水湾别墅区拐进,路灯照在树影上,又如剪纸画一般打在奔驰而过的车上,宁静中带着深夜的喧嚣。-g/g~d\b?o,o?k¨.!c!o*m\
“想知道什么便问吧,憋着不难受?”陈斯轻笑。
陆嘉嘉探了眼陈斯,确认他没生气后,小心翼翼地斟酌措辞:“你和傅小姐,关系好像有点不一般?”
陈斯轻哼出声:“合着心眼全用在八卦上面了,就这么好奇你老板的私事?”
陆嘉嘉嘟囔:“是你叫我问的,我本来也没打算问,不说算了。”
陈斯从后视镜看了眼嘟着嘴的陆嘉嘉,笼罩心头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沉吟片刻才说:“今晚你见到的傅小姐,是我前女友,我们己分手多年,期间并无联系,是以我并不知情她今晚会出现在孙教授家。”
陆嘉嘉脸上尽是惊讶,居然是前任?!就是那个令陈斯念念不忘的前女友?可是为什么今晚他对人家爱搭不理的?傅诗羽找他示弱了,他也还是不为所动。忽然想到傅诗羽是和方源之一块来的,心中再次震惊,难道陈斯的前女友和方源之在一起了?!所以他一个晚上才会不开心?
陆嘉嘉脑补着三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心中所想都体现在了脸上,就连车停了都没发觉。
陈斯看着陆嘉嘉脸上变幻多彩的表情,一会儿讶然,一会儿同情,时不时抿唇摇头,忽然好奇她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陆嘉嘉听到陈斯问话,搜肚刮肠组织语言安慰眼前这个被自己认为遭受了恋人和朋友双重背叛的可怜人:“呃,其实,你以后还会遇到更合适你的人的,傅小姐和方先生,他们的事,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是不是她的安慰起反作用了?她身边没遇到过类似的事,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陈斯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黝黑的眼睛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半晌,才听到他无奈地吐出几个字:
“陆嘉嘉,你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
当晚,陆嘉嘉学乖了,回房间前接了一大杯水,不担心睡前口渴下楼找水喝碰着陈斯。{?^0÷?0·?小]%说ˉ?网? u无±¨?错\}£内_?{容?
第三天上午,陈斯和一众专家针对东西岸跨海大桥现阶段所面临的问题开会讨论,并远程邀请孙教授及其他国家桥梁工程行业大佬参与讨论,最终定下最优解决方案。
下午,陆嘉嘉和方特助随同陈斯去往东西岸跨海大桥现场视察。项目分东岸和西岸两个现场,两
个方向同时开工。
大型的挖掘机在平整土地,现场到处是各种机器在运转,这是陆嘉嘉第一次看到桥梁的施工现场,漫天尘土飞扬,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不久后将会搭起一座举世闻名的桥梁,跨过茫茫海面,于海天一色间,铸造出一座桥梁人的骄傲。
她想,她选择这条道是对的,可以亲眼看着自己所设计出来的图纸一步一步变成现实中一座座宏伟壮观的桥梁,是每一位心存梦想的桥梁人的骄傲,她渴望这样的骄傲。
第西天,陈斯组了饭局,同港城市主管东西岸跨海大桥项目的政府官员一同用餐。
饭桌上,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应对这种场合,陈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甚至还能抽空不动声色地将陆嘉嘉杯中的酒倒入自己的酒杯。
能爬上高位的人,自然非等闲之辈,早有人看出了鸿泰太子爷对陆嘉嘉不同寻常。酒过三巡,甚至开起了二人的玩笑,陈斯八方不动地挡了回去,席间喝了不少酒,既不拂对方的面子,又保障了陆嘉嘉的颜面。
方特助和辉达陪同应酬的人虽然帮陈斯挡了不少酒,但有些酒必须得陈斯亲自喝,因此也有不少酒进了陈斯肚子。下了饭局,陆嘉嘉发现陈斯的脚步有些浮乱,连忙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扶住他。
晚间陆嘉嘉虽然没喝酒,但是陈斯喝醉了,自己一个人可不敢开车,辉达的刘经理忙让公司的司机送他们回浅水湾。
后座上,陈斯整个人慵懒地躺靠在上面,双眼紧闭,面色微醺,单手按压着太阳穴。
刚上车时,车窗被陈斯打开了,车子疾驰带进来的风往陈斯脸上吹,额间的碎发跟着风左右摆动。
陆嘉嘉担心陈斯酒后被风吹着头疼,便叫司机将窗户全部关上。
陈斯侧首徐徐睁开眼帘望向她:“怎么关窗了?不舒服?”
陆嘉嘉摇头,说不是,喝酒后吹风容易头疼,所以把窗关上了。
陆妈是医生,这一方面管得严,有一回陆爸不听,喝了酒非得开窗,第二天脑袋疼了一天,后来被陆妈念叨烦了,之后再也没敢酒后吹风。
陈斯眸中的情绪泄了出来:“心疼我?”
陆嘉嘉被噎住,吞吞吐吐不知所云,干脆把脸撇向一边,算了,他爱开窗就开吧,反正第二天难受的人又不是她。
“我只是担心身上的酒气会令你不舒服,这才开窗的。”陈斯到底没坚持开窗,酒气翻涌上来,令他昏昏欲睡。
陆嘉嘉心中动容,饭桌上又是替她挡酒,又是为她着想的,说不感动是假的。
况且,陈斯对她真是好得没话说,想到自己和赵靖之间如今乌云密布,两个人对未来的设想有分歧,而赵靖的父母又在给他物色联姻对象,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若是他们走不到最后,还真是辜负了陈斯对她的这份照顾。
到达浅水湾,陈斯没让司机帮忙扶,自己踉跄着往里面走去。陆嘉嘉担心他会摔着,只好无奈跟上去,搭着他的手臂。
撇头见是她,陈斯没再拒绝。
林婶让陆嘉嘉帮忙将陈斯扶到二楼卧室,她去煮醒酒汤。
陈斯没将全身的重量压在陆嘉嘉身上,即使这样,陆嘉嘉还是累得够呛,掌间接触到的全是硬邦邦的一片,依稀能摸到肌肉的纹理。陆嘉嘉脸热,想将手拿开,却被陈斯趁势往下倒的动作吓住,重新将手贴上去。
她垂着头,自然没发现陈斯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陈斯的房间与她的风格完全不一样,冷色调风格,就连头顶的筒灯都是冷光,房间看起来比她的要大很多。
她没太仔细看,将陈斯扶到床上后,就想下楼。见他蹙着眉心扯脖子上的领带,似乎睡着不舒服,陆嘉嘉叹了口气,伸手将领带摘下来。
刚要转身,陈斯又发出几声闷哼,衬衣的领子随着他的动作卡在喉咙那里,身上的外衣也成了禁锢住他的枷锁。
犹豫着是转身离开,等林婶上来给他解开,还是现在就帮他弄开,陆嘉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只是脱个外套而己,又不是脱光,而且他平时对自己挺不错,帮他一下也没什么,是吧?
做好心理建树,陆嘉嘉坐回床边,解开了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衣服下面的肌肤和锁骨一下子映入眼帘,陆嘉嘉慌忙移开视线,口中念叨着非礼勿视。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将外套脱下来,陆嘉嘉喘口气,这下终于可以走了吧。
刚走到房门,林婶端着一碗醒酒汤上来了。一看到陆嘉嘉,林婶就将醒酒汤往陆嘉嘉手上塞,说着蹩
脚的普通话:“陆小姐,麻烦您帮忙让陈生喝下去,不然明天早上头痛。”
未等陆嘉嘉反应,林婶便转身走了。
陆嘉嘉觉得,陈斯让自己来这里住,就是为了折磨她,又是脱衣服又是喂汤水的,跟个小保姆似的。
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将陈斯半拉起来靠在床头,男人眼睛紧闭,汤水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隐匿于衣领中。
陆嘉嘉眼睁睁看着那洙汤汁儿流进陈斯微微起伏的胸膛里,手先于脑子做出动作,企图伸进衣服里将那滴水珠拦截,却摸到一块形状明显硬朗的胸膛,以及胸膛上面那颗小小的凸起。
感受到陈斯的呼吸突然变得沉重,陆嘉嘉手忙脚乱将手撤出。不料动作幅度太大,手中的汤水自碗中倾出,洒在了男人胸前。原本松散的衬衣紧紧贴着胸前的肌肤,肌肉形状清晰,白色的衬衣湿水后变得透光,刚刚指尖摸到的那颗凸起,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跃然于眼底,粉嫩嫩的。
更为窘迫的是,陈斯此刻睁开了那双自躺下后便一首紧闭着的眼睛,面带戏谑觑着她:“不过是喂个醒酒汤而己,不至于要对我下死手吧?这是想要谋杀你的顶头上司?”
陆嘉嘉撂下汤碗,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