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


    神无月君寻非常努力地想要解释一下，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机器人做这种事。


    “我确实对你存在一系列的幻想，但那只是对游戏里虚拟人物的喜爱。”


    “我不知道你做人也有自己的准则和想法，也不知晓这里的情况这么复杂……”


    说到这里，他脸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些许微妙的变化。


    确实复杂。


    他从来没想过能看到这样有活人感的琴酒。


    他还以为所有的npc都只会在接触到剧情的时候行动起来，其他时间只会在某个地点待命呢。


    而他表情微妙的原因也非常简单——


    他们在两栋大厦的狭窄缝隙中“聊天”，外面的街道人影踵踵。


    太热闹了。


    这个游戏似乎在某个瞬间变得更加贴合现实世界，周围那些淡淡的人影鲜活无比，就连大街上的喧闹声都如此真实。


    神无月君寻心头有些不妙的感觉。


    这个鬼地方还是游戏里吧？


    他怎么有点不确定了……


    因为思维发散，他的视线游离非常明显。


    琴酒：“……”


    他攥紧了原本虚握在手中的触手。


    “嘶！”神无月君寻吃痛低头，他有些震惊，“你捏我？”


    “……”琴酒看他，“回答呢？”


    “？”神无月君寻很想问自己为什么要和机器人解释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但对上那张脸还是立刻心软了。


    罢了。


    “我不想影响你，”他诚恳说道，“我只是来欣赏这一切的，不是来参与的。”


    “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存在让你们受到太多的影响。”


    他已经将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低，如果不是他将琴酒连接到不该链接的地方，对方也不该能看到他才对。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因为自己的无人可见而短暂地恐慌过，现在他则是已经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在不确定自己短暂停留还是永久留下的时候，被别人发现不算什么好事。


    就如同此刻，他被不依不饶的琴酒堵在街角，明明满脑袋都是“我不该在这里”，但还是不受控制地顺着男人的力道，将触手轻轻搭在他的脸上。


    “你不该是这样的。”神无月君寻低声呢喃。


    “你应该继续做你该做的事，过你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将目光停留在我这里。”


    “我也只是来……欣赏这里的发展而已。”


    这里只是游戏的世界，他也不过是因为bug被暂且困在原地的幽灵。


    他们不该有任何的交集，他短暂地驻足欣赏完花开后就该离开继续自己的行程了。


    琴酒也会被留在游戏里，等待着他下次前来，继续重复着自己设定好的精密程序。


    原本应该是这样才对。


    这个游戏自由度太高了，弄得他很不习惯啊……


    “你不要有负担，”他说道，“我们会解决这些莫名其妙的bug，你还会回到自己的日常生活里。”


    “抓抓叛徒，喝喝小酒，难道不好吗？”


    琴酒：“……”


    他回答：“不好。”


    神无月君寻触碰他的触手一顿。


    他万分不解：“哪里不好，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生活吗？”


    琴酒很想问“难道一直以来的就是好的吗？”


    但他没有，面前的存在虽然看起来还挺有活人感的，但那触手的触感实在是太鲜明。


    他根本没办法将这种存在理解为正常的人类。


    曾经投注视线时那过于尖锐的、几近碰到天敌的恐惧反应也让他确认，对方和自己根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琴酒不知道那个陌生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但他见识过不可名状的伟力。


    如果这种伟力，在对方所在的世界稀松平常的话……


    他是否也能拥有？


    琴酒怦然心动，万分贪婪的那种。


    他也想……


    当然，此刻还不是想那么远的时候。


    想得到自己渴望的，那就得先展示自己的价值。


    否则只会被对方抛到脑后。


    刚一见面，他就已经主动地、近乎服从地展示了自己身为“宠物”的自觉。


    但显然，不可名状觉得不够。


    他确实是很漂亮的“宠物”，也值得祂驻足停留欣赏。


    但不值得祂下定决心带回家。


    这不好。


    这非常不好。


    所以他抬起头，用翠绿色的双眸紧盯着不可名状……神无月君寻的双眼，一字一句道。


    “那样的生活里没有你，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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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神无月君寻瞳孔地震，万分震撼。


    一见钟情的buff就这么给力吗？？你到底对机器人做了什么啊秀和？！人家的人权呢？？？！


    “谢谢……？”他非常困难地说道，“但没必要。”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好友对别人做的事，只能欲言又止半天后才继续说。


    “总之，你继续做你自己的事就好，我也做我的事，我们相安无事地相处，如何？”


    那些什么“宠物”啊、“忄生骚扰”之类的话，他权当没听见。


    神无月君寻也很苦涩，他也无法反驳自己做的事不是把对方当宠物，但忄生骚扰他实在是不敢苟同。


    他都没办法给对方装那些漂亮的模组了，他也很委屈啊！


    琴酒观察了一会儿，清晰地看到对方脸上的扼腕。


    “？”所以果然是很惋惜没能继续在他身上装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啧。


    “您确定？”他用一种堪称诱哄的语气问，“我记得您很喜欢我的头发，还有尾巴。”


    “您好像很喜欢给我装猫耳朵和猫尾巴，摸着它们做事不是很开心吗？”


    “将我变成只有20厘米大小的玩偶，戴上小翅膀，揣在怀里到处走不是很方便吗？”


    “你不是很喜欢小猫崽子一样大小的我吗？”


    “为什么突然放弃了？”


    “仅仅是因为我突然冲您搭话？还是因为我拒绝您了？”


    神无月君寻诚实回答：“开心，方便，都喜欢，都有。”


    最让他震惊的其实就是琴酒突然“活过来”了。


    穿着他习惯性装上的模组，摇晃着猫尾巴，活过来了。


    这简直是骇人听闻，他已经无数次地给自己洗脑，他不过是被卡在游戏里，而不是真的穿越到米花町了。


    “我只是有点被吓到了，”稍稍停顿后，琴酒才咬牙说道，“况且您总是将我变得很小，那时候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神无月君寻有非常不好的预感，“你是说，你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


    “在您出现之前就知道，”琴酒回答，“我能感觉到总有目光在看着我。”


    神无月君寻两眼一黑。


    啊。


    好想逃。


    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