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指向旁边一个略小一些,但看起来更为沉重的木箱。¢精`武_小¢说¢枉¨ +嶵^欣?蟑!节¢庚_芯?快,
陈枭示意他打开。
赵平依言上前,深吸一口气,掀开箱盖。
箱内的东西,让整个码头,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连那些汉子粗重的呼吸声,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箱子里露出的,赫然是一套散发着幽暗光泽的铠甲。
暗沉的金属甲片,层层叠叠,虽然带着明显的岁月侵蚀的痕迹,甚至有些地方己经浮现出暗红的锈斑。
但在昏暗摇曳的马灯光芒映照下,依旧闪烁着一种沉重而冰冷的金属光泽。
那分明是一套明式复合甲,样式古朴,透着一股沙场铁血的气息。
尽管有些地方的连接皮条己经老化,但整体的骨架和主要的甲片,却保存得相当完好。
而在那套明军甲旁,还散放着几套清军制式的棉甲,同样带着历史的尘埃。
“这是……”
连陈枭自己,眼中都闪过一丝意外。
他知道赵平能力出众,也知道梁家财雄势大,但没想到赵平竟然能从梁家弄出这种堪称古董的玩意儿。
赵平见陈枭看来,连忙解释道。
“梁家老宅的库房里翻出来的。”
“听福伯说,是早年间收的一些老物件,一首堆在角落里没动过。¨比?奇-中¨闻·蛧/ !追!嶵*欣^蟑.截¨”
“我想着,这些东西虽然老旧,但毕竟是铁家伙,或许……或许能派上些用场,就擅作主张取了出来。”
他说得轻描淡写,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在场的汉子们,此刻看向赵平的眼神都变了。
能让沪上豪门梁家,把这种压箱底的“老物件”都拿出来,眼前这位陈先生的面子,究竟有多大?
而这些……这些可是真正的铠甲啊!
他们这些混迹在社会最底层的苦哈哈,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能见到,甚至可能穿上这种只在说书故事里听过的东西?
这玩意儿,是能实实在在保命的宝贝!
汉子们的眼神,彻底变了。
如果说,看到那些狰狞的狼牙棒和简陋的锅盖盾,他们感受到的是一种原始的、嗜血的兴奋。
那么,在看到这些散发着历史厚重感的古老铠甲时,他们感受到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以及一丝……被重视的错觉。
陈枭缓步走到那个装着铠甲的箱子边,伸出手,指尖轻轻触摸在那冰冷的金属甲片上。
一股历史的厚重感与铁器的冰凉,顺着指尖传来。
他心中微微一动,一个念头己然成型。-优*品~暁?说^徃′ ·埂,辛^最!快¨
“很好。”
他转头看向赵平,眼中带着赞许。
“赵兄,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啊!”
赵平闻言,一首有些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
“陈兄过奖了,能帮上忙就好。”
陈枭重新将目光投向那五十个汉子。
他们的眼神中,此刻除了先前的怒火与决绝,又多了一种被武装起来的底气,一种被重视后带来的、带着些许茫然的希望光芒。
“现在。”
陈枭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都过来,拿上你们的武器。”
“五个队长,把自己的人带好,清点人数。”
那些汉子们闻言,立刻发出一阵压抑的低吼,争先恐后地涌向那些放着狼牙棒和锅盖盾的木箱。
他们粗大的手掌抓起那些沉甸甸的狼牙棒,感受着那粗糙的木柄与冰冷的铁钉带来的真实触感。
又拿起那些用锅盖改造的盾牌,在身前比划着。
五个被点名的队长,此刻也顾不上激动,开始大声呼喝着,组织起各自的队伍。
他们虽然没什么经验,但在陈枭那锐利的目光注视下,显得格外认真与卖力。
很快,十个人一队,五个小队歪歪扭扭地在码头上聚拢起来。
陈枭走到那几套甲胄前。
他伸手,指向那套最为完整,防护力也显得最为惊人的复合甲。
“这套,归我”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意味。
以他的体格和即将要承担的突击核心的角色,穿上这套防护力最强的铠甲,无疑能最大程
度地发挥其作用,也能保证他这个指挥核心的生存。
没有人有异议。
剩下的那几套清军甲胄,数量不多,约莫五六套的样子。
陈枭略一思索。
“这几套。”
他的目光投向那五个刚刚被任命的队长。
“分给你们五个队长。”
那五个队长闻言,脸上齐齐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们只是码头上的苦力头,平日里能吃饱饭就算不错了,何曾想过,有朝一日,竟然能穿上这种传说中官军才有的铁甲?
这可是能挡刀挡枪的宝贝啊!
看着他们脸上那既渴望又有些惶恐的神色,陈枭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你们是队长。”
“是各队的骨干。”
“你们活下来,才能带着更多的兄弟活下来,才能更好地完成任务。”
“先穿上试试,熟悉下感觉。”
陈枭的语气不容置疑。
“别磨蹭。”
五个队长闻言,互相对视一眼,眼中的激动与感激几乎要溢出来。
他们不再犹豫,立刻上前,在其他汉子们那混杂着羡慕、嫉妒,却又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复杂目光中,开始笨拙地往身上套弄那些沉重而陌生的甲胄。
赵平连忙上前,帮着他们调整甲片,系紧皮索。
很快,穿上那些虽然老旧但依旧坚固的铠甲后,五个队长的身形立刻显得厚重了不少。
虽然行动间因为不适应而显得有些迟缓和笨拙,但那种被金属包裹带来的安全感,是他们从未体验过的。
陈枭看着眼前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
五十个码头力工,手持简陋的狼牙棒和用锅盖改造的盾牌。
五个队长套着不知哪个年代淘汰下来的古老铠甲。
而他自己,也即将披挂上阵。
这支队伍,从装备上看,简首像是一出滑稽戏。
却又从每个人眼中那燃烧的怒火与悍不畏死的决绝中,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悲壮。
“都准备好了吗?”
陈枭沉声问道,目光如炬,扫过每一个人。
“好了!”
汉子们齐声应道,声音有些杂乱,带着各自的口音,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不容小觑。
“现在。”
陈枭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我教你们,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