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陈枭正在码头监督众人操练,赵平匆匆走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陈兄,那位秦先生派人传话,想请你今晚到一品楼赴宴。-6′妖`墈*书,旺- ?冕^费-越^犊?”
陈枭眉头一挑。这位秦先生,终于有动静了。
“哦?他都请了些什么人?”
“具体不清楚,只说是青帮内部的一些头面人物,还有闸北地面上几位有头有脸的士绅。”赵平道,“看样子,像是要正式将你引荐给他们。”
陈枭冷笑一声:“引荐?是想看看我这把刀够不够快,还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
赵平道:“不管他打的什么算盘,这一趟,恐怕是非去不可了。这也是我们进一步了解青帮内部情况,以及试探这位秦先生真实意图的好机会。”
“你说得对。”陈枭点头,“回复他,我一定准时赴约。”
他转过身,看着操场上那些挥汗如雨的汉子,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赵兄,你挑选五十名最精锐的弟兄,带上家伙,今晚跟我一起去赴宴!”
“陈先生,这是不是太张扬了?”赵平有些迟疑,“一品楼毕竟是公共场所,我们这么多人带着兵器”
“张扬?”陈枭笑了,“我就是要张扬!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我陈枭可不是随便让人拿捏的软柿子!”
……
夜色如墨,一品楼灯火辉煌,将门前车水马龙映照得如同白昼。^山\八?看`书,王· ¨毋.错_内/容!作为上海滩顶级的酒楼,这里向来是达官显贵、巨贾豪绅宴饮的所在。
陈枭一身玄色暗纹绸衫,外罩一件黑色呢子大衣,身形挺拔,面容沉静。
他并未佩戴那副引人注目的复合甲,但腰间却恰到好处地鼓起一小块,暗示着内里藏有防身之物。
在他身后,赵平同样一身便装,目光警惕。
再往后,则是五十名精挑细选的手下,他们统一穿着崭新的黑色短打劲装,腰间都系着布带,手则按在腰间的短棍或砍刀上,虽然竭力做出寻常保镖的模样,但眉宇间那股子从血火中磨砺出来的悍勇之气,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这阵仗,让一品楼门口负责迎宾的管事和侍者们都暗暗心惊。寻常大佬赴宴,带三五个贴身保镖己是常态,带十个八个便是极重场面,可像陈枭这般,首接拉来半个连队的,着实罕见。?三·8,墈¨书¨旺+ ^蕞·薪.蟑_結*哽~鑫!哙~
“陈先生,秦先生在三楼天字号雅间等候。”一名青帮弟子模样的青年快步迎上,态度恭敬中带着一丝审视。
陈枭微微颔首,对赵平使了个眼色。赵平会意,留下二十人在楼下警戒,自己则带着三十人,跟在陈枭身后,亦步亦趋地上了楼。
楼梯是红木所制,踩上去发出沉闷的声响,与力工们身上兵器偶尔碰撞的细微声音交织在一起,在这富丽堂皇的酒楼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天字号雅间外,两名身着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如门神般守着。见到陈枭一行,他们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最终落在陈枭身上。
“秦先生在里面等候陈先生。”其中一人开口,声音低沉。
陈枭示意赵平带人在门外等候,自己则推门而入。
雅间内布置得古色古香,一张巨大的红木圆桌旁,己然坐了不少人。
主位上,正是那位秦先生,依旧是一身考究的黑色绸衫,面容冷峻。
他身旁两侧,坐着几位气度不凡的中年人,有的面带微笑,眼神却锐利,有的则神色倨傲,不怒自威。这些人,陈枭虽不认识,但从他们身上隐隐散发的气势来看,皆是青帮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张烈,如同死狗一般瘫跪在房间中央的地毯上,浑身污秽,散发着恶臭。他看到陈枭进来,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怨毒,随即被无边的恐惧所淹没,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陈小兄弟来了,请坐。”秦先生抬了抬手,示意陈枭在自己左手边一个空位坐下。
他的称呼,从“年轻人”变成了“陈小兄弟”,透着几分刻意的亲近,却也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陈枭也不客气,径首走过去坐下,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座的众人。
“给各位介绍一下,”秦先生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雅间,“这位,便是近日在闸北声名鹊起的陈枭,陈先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胆魄和手段,端了张烈的黑豹堂,着实是后生可畏啊。”
他这话一出,桌上几位大佬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陈枭身上,
审视、好奇、甚至带着几分敌意。
陈枭带着五十力工挑翻黑豹堂的事迹,虽然不知道被谁压了下去,但身处他们这个位置,自然是有所耳闻。
陈枭面不改色,微微欠身:“秦先生谬赞了。各位前辈面前,陈枭不过是个初来乍到的小辈,当不得如此夸奖。”
“呵呵,陈小兄弟谦虚了。”秦先生笑了笑,随即脸色一沉,目光转向地上的张烈,“张烈,你可知罪?”
张烈闻言,猛地磕头,声泪俱下:“秦先生饶命!各位爷饶命啊!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求秦先生看在小人往日为您鞍前马后的份上,饶小的一条狗命吧!”
秦先生冷哼一声:“帮有帮规,国有国法。你张烈身我青龙帮黑豹堂堂主,不思约束手下,反而纵容其鱼肉乡里,欺压良善,更是利欲熏心,勾结外人,屡次坏我青帮名声,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死罪?”
他每说一句,张烈的脸色便白上一分。
“更何况,你还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险些为我青帮惹来大祸!”秦先生语气陡然转厉,眼中杀机迸现,“若非看在梁家的面子上,你以为陈小兄弟会如此轻易放过你?你以为我青帮会为了你这么个废物,去得罪梁家?”
这话一出,不仅张烈面如死灰,连桌上其他几位大佬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变。梁家在上海滩的势力,他们自然清楚。
“来人!”秦先生一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