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夙朝将合同随意搁在办公桌沿,玄色龙袍掠过真皮座椅边缘,带起康令颐熟悉的龙涎香。他垂眸望着她紧绷的侧脸,喉结滚动:"还气呢?"声音比晨光更温柔,却刺得康令颐指尖发颤。
康令颐死死盯着文件上扭曲的字迹,珍珠泪痣随着睫毛轻颤。窗外突然落下闷雷,震得玻璃窗嗡嗡作响。萧夙朝抬手想替她捋开垂落的发丝,却在触及她冰凉的耳垂时僵住:"惑心香奈何不了朕,时效十五分钟。"他的声音裹着沙哑,"那些画面......"
"关我屁事。"康令颐猛地转身,眼底翻涌着刺痛的泪光。她抓起镇纸重重拍在桌面,鎏金鸾鸟纹撞出刺耳声响:"萧帝是在跟朕解释,还是在炫耀?"
萧夙朝攥紧的拳头抵在桌沿,骨节泛白。他望着康令颐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昨夜她蜷缩在沈赫霆别墅里的模样,心口像是被万箭穿心:"怎么不关你的事?"他倾身逼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颤抖的睫毛,"你不想听朕的声音,不想看朕......"话音突然哽咽,"朕能理解,但跟朕回去。"
"回去?"康令颐冷笑出声,泪水却顺着珍珠泪痣滚落。她抓起合同狠狠砸向萧夙朝,纸张划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朕从来不跟夜总会公主共处一室!"想起慕嫣然依偎在他怀里的画面,她浑身发冷,"萧帝如果没事请回,青云宗还不缺合作方。"
萧夙朝接住飘落的合同,从袖中掏出支票推到她面前。墨迹未干的"一千万"在日光灯下泛着刺目的光:"算是朕的一点补偿。"
"不需要!"康令颐抓起支票撕成碎片,雪片般的纸张纷纷扬扬落在萧夙朝肩头。她突然想起昨夜他翻墙送来的饺子,想起掌心墨玉玉佩的温度,心底泛起更汹涌的恨意:"能别生闷气吗?"她模仿着他的语气冷笑,"聊什么?聊睡杂七杂八的男人睡过的夜总会公主是什么感受?"抓起梳妆台上的玉佩狠狠掷出,"还是聊萧帝昨夜爬墙?玉佩还你,朕不需要!"
玉佩砸在龙纹砖上发出清脆声响,萧夙朝却浑然不觉。他望着康令颐颤抖的背影,第一次发现她瘦得惊人——仿佛风一吹,就能将他捧在心尖上的珍宝彻底吹散。
萧夙朝喉间溢出压抑的叹息,指尖抚过颈侧暧昧的红痕,玉色蟒纹袖摆垂落如瀑:"这是前两日你与朕在寝殿..."话未说完,康令颐突然冷笑出声,珍珠泪痣随着颤抖的唇角泛出冷光。
"萧帝当我眼瞎?"她猛地甩开桎梏,银甲护腕擦过龙袍绣纹发出刺耳声响,"也对,帝王眼瞎心更瞎!"鎏金鸾鸟纹镇纸被她重重拍在桌面,震得整座檀木桌嗡嗡作响,"带着你的痕迹滚出去,别脏了青云宗的地!"
萧夙朝扣住她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龙涎香裹挟着灼热气息扑面而来:"不离婚好不好?"指腹摩挲着她腕间淡青色血管,仿佛要将人嵌进骨血,"朕只要你..."
"不好!"康令颐突然发力挣脱,后背重重撞上案几,撞翻的青瓷笔洗在地上炸开清脆声响,"有话直说别动手动脚!"她抓起案上狼毫狠狠掷出,笔尖在龙纹砖上洇开墨渍,"我不过是个妓女,比不上你那位知书达理的皇后娘娘!满意了?"
雕花木门突然被撞开,慕嫣然裹着满身馥郁的茉莉香冲进来,月白襦裙扫过满地狼藉。她望着萧夙朝颈间痕迹,丹凤眼闪过阴鸷:"对,你确实比不过我。"话音未落,滚烫的咖啡已经兜头浇下。
"我嘞个乖乖!"洛纭的尖叫混着瓷器碎裂声炸响。康令颐睫毛上还挂着咖啡液,珍珠泪痣被染成诡异的棕褐色。她垂眸望着胸前大片深色水渍,突然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令人胆寒的冷意。
萧夙朝瞳孔骤缩,却在嗅到空气里熟悉的甜腻气息时猛然僵住。惑心香的余韵如毒蛇缠上灵台,他望着慕嫣然泫然欲泣的面容,喉间不由自主溢出温柔:"你干什么?"修长手指轻轻拭去美人眼角泪珠,"朕只是在谈合作..."
"陛下明明说过,臣妾温柔体贴不知胜过女帝多少..."慕嫣然将脸埋进他胸前,指尖却死死揪住龙袍下摆,"离婚协议臣妾都准备好了..."
"离就离!"康令颐突然抓起镇纸狠狠砸向墙面,碎石飞溅在萧夙朝玄色衣袍上。她解下腰间凤纹玉佩重重摔在地上,玉碎声中冷笑:"早该如此!"
"康令颐别不知好歹!"萧夙朝被惑心香控制的面容冷若冰霜,伸手狠狠掐住她下巴,"嫣然泼你是你的福气!"他猛地转身握住慕嫣然的手,指尖拂过她腕间细痕,"疼不疼?她这种脏东西,碰了都嫌晦气!"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中炸开。康令颐染着咖啡渍的手掌还在微微发抖,望着萧夙朝脸颊迅速浮现的红痕,突然笑出了眼泪:"萧夙朝,你真让我恶心。"
萧夙朝的瞳孔在刺痛中骤然收缩,被掌掴的半边脸颊泛起狰狞的红痕。他攥住康令颐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骼,玄色龙袍下青筋暴起:"你敢打朕?"喉间溢出的低吼裹挟着帝王的震怒,却被康令颐冷笑打断。
"打你?"她猛地挣开桎梏,银甲护腕擦过龙袍绣纹迸出火星,"朕乃正一品女帝,禁忌蛮荒首位神尊!"鎏金鸾鸟纹镇纸被她重重拍在桌案,震得整座檀木桌轰然作响,"是朕费尽心机扶你上位!你该跪下来给朕敬茶!"她逼近半步,眼底翻涌着滔天怒意,"就算此刻让你在青云宗断手断脚,萧国也得跪着谢恩!"
萧夙朝被这番话震得后退半步,却仍梗着脖子冷嗤:"不过是个狐媚子..."话音未落,突然踉跄着扶住桌沿,意识在惑心香的药效中忽明忽暗,"这儿的香...不对..."
"终于察觉了?"康令颐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指尖轻叩桌面发出清脆声响。暗格里的青瓷瓶应声飞出,她接住解药抛向半空,琥珀色液体在空中划出冷冽的弧线,"青篱!"
暗卫首领青篱如鬼魅般闪现,玄色劲装在光影中翻飞。他单膝跪地,声音冷若冰霜:"属下来迟,请女帝降罪!"
"降罪?"康令颐抬手抹去脸颊的咖啡渍,珍珠泪痣在怒火中泛着血色,"把这泼妇拖下去!鞭责八十!"她扫视着噤若寒蝉的侍从,寒声道:"还有,谁准她穿朕的衣服?"目光转向瑟缩在萧夙朝身后的慕嫣然,"借他萧夙朝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冒犯!"
记忆如潮水翻涌,康令颐想起三年前被逼跳崖时刺骨的寒,想起一个月前萧夙朝在寝宫前长跪的狼狈。她突然冷笑:"扒下来!烧了!别脏了青云宗的地!"
"我不是什么夜总会公主!"慕嫣然尖叫着掏出帝玺,白玉雕龙在日光下泛着冷光,"这才是属于我的东西!"
"你的?"康令颐的瞳孔骤然收缩。鎏金咖啡杯裹挟着劲风砸出,在慕嫣然额角绽开鲜红血花。不等对方反应,她飞起一脚踹在对方心口,绣着金线的裙摆扬起凛冽弧度,"贪得无厌的东西!"
慕嫣然重重摔在龙纹砖上,帝玺脱手滚到萧夙朝脚边。他望着满地狼藉,惑心香的药效渐渐消散,终于看清康令颐胸前斑驳的咖啡渍,以及她眼底快要决堤的绝望。喉间涌上的悔意还未出口,就被康令颐冰冷的眼神彻底冻结。
康令颐垂眸凝视着颤抖的指尖,银甲护腕在晨光中泛着冷芒。随着她轻抬玉手,空气中浮动的惑心香骤然化作星屑消散,鎏金鸾鸟纹镇纸在案上震出嗡鸣:"青篱,把萧夙朝押住。"她的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撬开他的嘴,灌下解药!"
青篱身影如鬼魅般掠过,玄色劲装带起凛冽罡风。萧夙朝被制住时还在挣扎,龙袍下摆扫落案上的砚台,浓墨在青砖上蜿蜒成狰狞的纹路。康令颐抓起解药瓶,琥珀色液体在瓶口晃出寒光:"查慕嫣然背后的人,上阳宫所有产业——"她顿了顿,指尖抚过珍珠泪痣,"即日起全部查封。"
"陛下息怒!"洛纭慌忙上前,锦帕还未触到康令颐染着咖啡渍的衣襟,就被她抬手挥开。女帝转身时,乌发扫过萧夙朝僵直的手臂,带起一阵刺痛的风。
解药灌入喉间的瞬间,萧夙朝猛地呛咳出声。他望着康令颐胸前大片深色水渍,以及她耳后被咖啡染褐的珍珠泪痣,瞳孔骤然收缩:"令颐?"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清醒了?"康令颐冷笑,银甲护腕扣在他咽喉的力道骤然收紧,"朕说过,往后谁也别想动你分毫。"她突然扯开他的衣领,暴露出颈间暧昧的红痕,"包括你身边这位好皇后——掌嘴!"
青篱的巴掌裹挟着劲风落下,慕嫣然的尖叫混着瓷瓶碎裂声炸开。萧夙朝挣扎着要上前,却被康令颐狠狠踹在膝弯,龙袍下的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萧夙朝!"她俯身揪住他的发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康令颐松开手时,指尖还攥着几缕青丝。她接通电话的瞬间,声音陡然温柔下来:"赫霆。"
电话那头传来沈赫霆熟悉的轻笑,混着引擎的轰鸣声:"合作还顺利吗?萧帝有没有为难你?四点半了,该走了。"
"处理完了。"康令颐望着地上瘫坐的慕嫣然,抬脚将帝玺踢到萧夙朝面前。她抓起离婚协议甩在他脸上,朱砂印泥在龙袍上洇开刺目的红,"摁着他把字签了。
萧夙朝的指节死死抠住青砖,龙袍上的朱砂印像一道淌血的伤口。他仰头望着康令颐冷若冰霜的面容,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朕不签字!是朕对不住你,朕的命也是你的!不离婚好不好?咱们好好聊聊......"他突然抓住康令颐垂落的衣袖,银甲边缘刮过掌心沁出血珠也浑然不觉,"令颐,你才是朕唯一的皇后!"
康令颐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凤眸中翻涌着浓稠的失望:"行啊。"她漫不经心地转动着珍珠耳坠,指甲尖挑起慕嫣然下颌,"当着我的面杀了她,我就给你个机会。"鎏金护甲映着慕嫣然惨白的脸,在晨光里晃出森然寒意。
萧夙朝猛然转身,玄色绣金的龙袍掀起一阵腥风。他掐住慕嫣然纤细的脖颈,指尖却在颤抖:"看看你做的好事!给朕下药,挑拨朕与令颐,还敢泼她咖啡?"慕嫣然的绣鞋在青砖上徒劳蹬踏,发髻散落的珠翠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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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慕嫣然抓住他的手腕,泪痣浸在泪水中晕开暗红,"您昨夜与我交颈相缠,说过要给我一个家、一个未来......您怎能食言?"她染着蔻丹的指尖抚上萧夙朝胸前,却被他嫌恶地甩开。
康令颐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蚀骨的悲凉:"萧夙朝,放过我吧。"她摘下珍珠耳坠,任由冷硬的金属坠子砸在萧夙朝脚边,"我不想做你的皇后了,可好?就当是你对我最后的补偿,其他的我都不要了——包括萧尊曜,萧恪礼。"她顿了顿,眼尾的咖啡渍早已干涸成深褐色的痂,"你不是信誓旦旦说没碰她吗?"
"我真的没碰她!"萧夙朝踉跄着扑过去,却被青篱的长剑拦住去路。他望着康令颐决绝转身的背影,突然撕心裂肺地喊道:"令颐!你要去哪?别丢下朕......"他的声音撞在空旷的大殿上,惊起梁间栖息的寒鸦,扑棱棱的振翅声里,只余一地狼藉的帝后情殇。
康令颐指尖轻叩谪御扇,鎏金扇骨撞出清越声响,她将扇子塞进萧夙朝掌心,凤眸蒙着层薄泪:"杀了她,我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银甲护腕下的手腕轻颤,"萧夙朝你知道我的,我耐心有限。慕嫣然今天非死不可。"
萧夙朝捏着扇子的指节泛白,龙袍下摆被攥出褶皱:"她身后有人......"话音未落,就见康令颐突然踉跄着后退半步,沾着咖啡渍的衣襟随着动作轻晃,像朵凋残的牡丹。
"我帮你一网打尽!"她咬着下唇,睫毛上凝着泪珠,"我只要你杀了她,陨哥哥......"尾音突然带上哭腔,"你说过要护我周全,说过要把我宠上天的,你食言了!"染着蔻丹的指尖揪着他的衣襟,"我身上好脏,你也好脏......我都不想要你了。"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萧夙朝瞳孔骤缩,三年前的记忆翻涌而上——那时她也是这般红着眼眶,跪在剑阵前求他收回成命。他却冷硬地转身,任由剑气撕碎她的裙摆。此刻康令颐委屈的模样,与记忆里的身影轰然重叠。
"别生气......"他慌忙扣住她的手腕,龙纹腰带硌得小腹生疼,"朕杀了她!只要你别生气,别不要朕......"
"我考虑考虑......"康令颐突然踮脚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紧绷的下颌,"哎呀陨哥哥你快点动手嘛,我就知道你变心了。"尾音带着撒娇的鼻音,像根羽毛撩拨着心弦。
"朕没有!"萧夙朝几乎是嘶吼出声,掌心的谪御扇"唰"地展开,锋利的扇骨划破空气。就在慕嫣然的尖叫响起的瞬间,康令颐突然仰起脸,朱唇精准地印上他颤抖的嘴角。血腥味混着惑心香在齿间蔓延,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指尖缠着他散落的青丝,在萧夙朝失控地回吻时,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
康令颐垂眸望着慕嫣然瘫在血泊中的躯体,银甲护腕上溅着零星血点,她突然往萧夙朝怀里缩了缩,声音带着颤意:"陨哥哥,她好脏......"
萧夙朝慌忙搂住她,玄色龙袍裹住她单薄的肩膀,掌心反复摩挲着她后颈:"别怕,没事了没事了。"他将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里浸着讨好,"跟朕回去好吗?御叱珑宫正在拆了重建,半年就能完工,咱们住那套带空中花园的大平层,比以前的宫殿都敞亮。"
康令颐伸手推开他,发间的鎏金步摇晃出细碎光芒:"一个月后再说这件事。"她掏出镶钻手机划开屏幕,美甲在玻璃上敲出清脆声响,"现在我要飞去米兰。"
"朕也去!"萧夙朝下意识抓住她手腕,龙袍袖口滑落,露出腕间她曾送的沉香木手串。
康令颐挑眉轻笑,眼尾的珍珠泪痣随着笑意轻颤:"我跟赫霆一起去。你确定要当电灯泡?"她故意将"赫霆"二字咬得极重,余光瞥见萧夙朝骤然绷紧的下颌。
"确定!"萧夙朝将她拽入怀中,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耳畔,"只要你不跟朕闹离婚。令颐,朕想让你解气,重新接受朕。"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摸摸,这里面除了你,再容不下任何人。朕回去立马洗干净,你看着好不好?"
"看你表现。"康令颐别过脸,却没抽回手,任由他握着自己冰凉的指尖,"陨哥哥,我真的生气了。你说要宠我入骨,可一个替代品出现,你就把我抛在脑后。"她睫毛上凝着细碎水光,像清晨沾露的蝶翼。
"没有不要你!"萧夙朝急得眼眶发红,猛地单膝跪地,龙袍铺展在青砖上,"朕错了好不好?任你打任你罚,要朕跪碎这玉阶,还是剜心剖肝,只要你开心,只要你解气......"他的声音渐渐哽咽,额头抵在她裙摆,"别离开我,令颐,我不能没有你。"
康令颐的指尖无意识揪着萧夙朝胸前的衣襟,声音突然软下来,像只受伤的幼兽:"那你能不能抱抱我?我好累......我不要看到她了。"说着,她将脸埋进他的肩头,发间残留的惑心香与血腥气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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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夙朝几乎是踉跄着起身,玄色龙袍扫过满地狼藉,将康令颐稳稳抱在怀中。他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温柔得近乎讨好:"朕抱你,这就订票。你别生气,更别恨朕......"
"我要跟沈赫霆一起去。"康令颐突然抬起头,凤眸里还含着泪,却已染上几分锐利,"你昨天晚上去沈赫霆的别墅了?"
"对!"萧夙朝眼神一亮,连忙说道,"朕给你送了你最爱吃的饺子,还有新鲜的青提。你吃了吗?是不是热着吃的?有没有凉了再吃?胃呢,疼不疼?"他一连串的追问,带着久违的小心翼翼。
康令颐别过脸去,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胃不疼,心疼。你欺负我。"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难以掩饰的委屈。
萧夙朝心头猛地一揪,将她搂得更紧:"惑心香每次发作只有十五分钟,而且只有一次发作的机会。今天为什么会发作,朕真的不知道。"他的声音里染上几分焦急,"你别走好不好?朕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康令颐突然用力推开他,转身背对着他,银甲护腕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我生气了,我不要理你了!"
萧夙朝立刻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近乎呢喃:"朕不是有意的,真的没想伤你。乖宝贝儿,朕会弥补,什么都依你......"
"你是要重新追我吗?"康令颐突然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可是赫霆说,要把我重新养一遍。"
"咱们不离婚!"萧夙朝扳过她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朕也去米兰,陪你看时装周。昨天晚上去找你之前,朕就已经恢复神智了。从昨天到现在不到二十四小时,朕真的没碰过她,你信朕好不好?"他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颈侧的抓痕上,"你摸摸,这是前几日你与朕亲热时留下的,你忘了吗?"
康令颐的指尖微微颤抖,凤眸里闪过一丝动摇:"你真的没碰她?真的没跟她同床共枕?"
"你问顾修寒!"萧夙朝立刻掏出手机,"朕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他的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令颐,如果你愿意再信我一次......"
康令颐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如果你没有......我还是可以考虑要你的。"她突然抬起头,眼中泛起泪光,"可是你太让我伤心了,我想发脾气,想把这些委屈都还给你!"
萧夙朝将手机免提打开,屏幕上"顾修寒"三个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紧紧攥着康令颐冰凉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腕间的银甲边缘:"想发脾气就冲朕来,电话通了。"
"你不是谈合作了吗?"顾修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混着文件翻动的沙沙声。
康令颐深吸一口气,指甲无意识掐进萧夙朝掌心:"嗯,他在我这儿。"她顿了顿,眼尾的珍珠泪痣微微颤动,"我想问问你,他有没有碰过慕嫣然?"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纸张摔在桌面的脆响。顾修寒的声音拔高:"没!他昨天晚上批完折子就去找你了,守了你整整一夜,早上七点才回来,跟我挤在休息室睡的!"他似乎怕不够说服力,又补充道,"早上九点他把我薅起来,让我替他批折子,那时候才跟慕嫣然说了几句话。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逾矩!"
康令颐紧绷的肩膀突然松懈下来,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谢谢。"
"谢什么!"顾修寒爽朗的笑声传来,"对了,米兰那边沈赫霆可能去不了了,我哥突然找他有事。"他语气一转,带着几分调侃,"今晚组个局?我、你、萧夙朝,再叫上谢砚之、祁司礼他们,独孤徽诺、凌初染、时锦竹、舒儿都来,大家聊聊天?明天正好一起去大理?"
"赫霆跟我说了。"康令颐望向萧夙朝,见他眼底映着自己的倒影,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珠,"好。"
"我还不知道你想问什么?"顾修寒突然压低声音,"是不是想问萧夙朝和慕嫣然有没有同床共枕?"
康令颐咬着下唇轻轻"嗯"了一声。
"绝对没有!"顾修寒斩钉截铁的回答让萧夙朝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行了,我在公司忙着呢,先挂了!"
"滴"的一声,通话结束。康令颐的指甲松开萧夙朝掌心的红痕,突然扑进他怀里,声音闷在龙袍里:"陨哥哥抱抱......我想你。"
萧夙朝紧紧环住她颤抖的身躯,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沙哑得厉害:"好,朕抱,朕抱......"他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着受惊的幼兽,"苦了你了......"殿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一缕阳光穿过琉璃窗,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镀了层金边。
叩叩叩——殿外突然响起轻快的敲门声,江陌残的声音混着几分揶揄飘进来:"陛下,您这甜蜜约会,我们是不是该放个假沾沾喜气呀?"
康令颐刚把脸埋进萧夙朝怀里,闻言猛地抬头,凤眸扫过紧闭的殿门:"不许!江陌残,你给我加班!慕嫣然闹出这么大动静,你没盯好她,休想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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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陛下!属下一肚子冤枉啊!"江陌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自从半个月前酒吧里慕嫣然把水泼到您身上,萧帝就亲自下令让属下24小时盯着她!我已经连轴转了整整半个月,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萧夙朝无奈地轻笑一声,搂着康令颐的手臂紧了紧:"朕下的命令,看来还是不管用。"
"女帝!属下也想放假!"洛纭的声音跟着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康令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萧夙朝胸前的龙纹,语气松缓下来:"准了。放三周假,让整个宗门都好好歇歇。"
"够够够!太够了!"洛纭的声音里溢出惊喜,"那工作怎么办?"
"朕每天发群里布置任务,保证不会让你们闲着。"康令颐唇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这些工作先存着,等开工再说。"
"陛下您就饶了属下吧!"洛纭哀嚎着,"您都不知道,您不在青云宗的日子,时阁主天天批斗我!每次都说洛纭你赶紧让你家主子回来放假!她在萧夙朝怀里歇着,我跟独孤徽诺在青云宗累死累活,叨叨得属下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康令颐被逗得轻笑出声,抬手拍了拍萧夙朝的胸膛:"就这么定了,工资照发,每人再加三百。"
"好嘞!谢陛下!"洛纭的脚步声欢脱地远去。
康令颐从桌上抽出一份合同,啪地拍在萧夙朝掌心:"出去闹,这儿是办公室。你把这个签了。"
萧夙朝扫了眼合同条款,挑眉将她圈在怀中:"不出钱不出力不出人,朕直接把这三个亿送你得了,何必这么麻烦?"
"我不!"康令颐仰起脸,指尖戳着他的胸口,"我就要你签字。看着你一笔一划,才踏实。"
萧夙朝望着她眼底狡黠的光,无奈地勾起唇角,执起她的手按在合同上:"好好好,朕签字。只要是你要的,朕都给。"笔尖落下的瞬间,墨迹在宣纸上晕开,如同他此刻再也藏不住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