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望着她迷惑又防备的眼眸,问道,“我说了,你会应下?”
看着她反复攥紧的手,萧祁沉声道,“第一次虽不是救命之恩,倒也帮你从江家脱困,第二次你将你从船上救下,第三次……”
萧祁还未说完,江晩卿咬着牙应下,“我知欠你良多,今日一并还不清,你下次再想我来讨。”
眼底划过莫测的光芒,萧祁嗓音平淡,“我要你。”
江晩卿倏然抬眸,眼里尽是不可置信的震惊,口齿也磕绊起来,“我,这个,这……”
他的眼神如飓风扫过,江晩卿猛的一抖,接了下去,“这要如何给你,这不行的。”
萧祁神色沉凝,“为何不行?”想起在玉华洞中,她如山中勾人的精魅一般,问过他的话,拧着眉头问道,“你的命都是我救的。”
沉默几息后,江晩卿下定了决心,与顾行定亲前,她将一切都摊开说,成婚后各过各的,互不干扰,若他不愿,就换个人。
“好。”
应声后,江晩卿又问道,“去哪里?”
江晩卿四处查看,那语气如同问他去何处吃饭一般,萧祁额上青筋暴动,比刚刚看到江晩卿和顾行在一起的冲击还要大。
萧祁怒不可遏,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伸出手将她扯进怀里,骤然撞上她的唇。
这根本不是亲吻,江晩卿被撞的痛呼着挣扎。
萧祁用力地啃咬她的唇,两人的唇间沾染上缕缕的血丝,她退拒不得,只得张开嘴反咬上使坏那人的唇。
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尖弥漫开来。
萧祁唇上生痛,眸色沉了沉,“不是要给我,亲都不让亲。”
江晩卿呼吸急促,脸颊嫣红似血,腰也被梏的发疼,“你想在这里。”
灼热的气息喷在江晩卿的颈间,看着她颤栗地缩着脖子,萧祁压抑着嗓音,几度调息道,“幕天席地?我还没如此急不可耐。”
一双有了的臂膀把她拦腰抱起,唇在她的耳垂后落了下来,诱哄着,“我不好吗,为何要选顾行,不选我?”
“我,爱慕他。”江晩卿说着谎话,明知他不可能良心发现,还是张了口。
萧祁终于忍无可忍,才见了几面就生了情,他不信,就算是真的,他也要把她的心清空,让那里只容得下他一人!
抬脚直奔对面走去。
进了屋,一把将人扔到床塌上,纵然有厚厚的软垫,江晩卿还是有些眩晕。
揪着自己的衣襟,她又问了一次,“殿下,果真想要我?”
回答她的是他毫不犹豫压向他的身躯,江晩卿抵在萧祁胸前的手缓缓松了力道。
萧祁看着她紧闭的双眼,似蝴蝶双翅煽动的睫毛,这幅视死如归的模样,让他无奈地轻叹。
失控动情是真的,不舍也是真的。
但他更不想如此轻易的饶过她。
翻过身,平躺在她身侧,牵着那双白嫩娇小的手,沙哑着嗓音,“帮我。”
…….
江晩卿脚步凌乱无序地出现在水榭中,面上红的滴血,喘息着扶上廊柱,身形晃了晃才顺着原路返回。
似被掏空了精力一般,神色恍惚地来到宫门口,好容易寻到侯府的马车。
直到回了雨花阁才发觉,身上还披着萧祁的氅衣,幸而颜色不扎眼,她将衣服团了团抱回了屋子。
桑若见了,忙上前去接,“姑娘可是醉了,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
江晩卿强装镇定,“这个给我,你去吧。”
待桑若走后,她将氅衣塞进了床下。
*
翌日醒来,江晩卿的手还泛着红,若不是桑若拦着,她险些把手搓破皮。
巳时,下人来报,宋序在垂花门外等着。
江晩卿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宋序含笑问道,“晚儿,近日天气好,可想去游湖?”
“随表哥心思吧。”江晩卿实在提不起精神。
画舫上,月白站在船舱外等候。
宋序眉间带着沉郁之色,“那丫鬟不是普通下人吧。”
江晩卿淡淡道,“是沈表哥给我的护卫。”
“这是何意,与我游湖竟要带护卫在侧?”宋序的目光泛起冷意,心中不明白,两人怎就到了今日之下。
“是沈表哥让我出行带上月白,行事方便罢了,是你多想了。”江晩卿转头看着湖面,语气幽幽,“你我退婚仍是表兄妹,日后表嫂进门,我也会真心祝愿你夫妇和睦。”
宋序深深呼吸,上前抓住她的手,悲凉道,“你明知我放不下你,还说此等扎心之言,晚儿当真如此薄情?”
薄情寡义的另有其人!
江晩卿捏紧袖中的指尖,愤恨地想着,不如将他一把推进这镜湖一了百了,她也再不会度日如年。
江晩卿哑然抽手,宋序再度缠上,她才不耐地道了句,“我要与顾公子定亲了。”
“那日,母亲已与你道歉,舅父的家书也给你看了,你怎能铁石心肠,不顾父母之言,弃我而去。”怒意直冲宋序的头顶。
他半点神色不露,只用眼神睨着,仔细打量着这个青梅竹马的表妹,仿若不认识她一般。
他认识的江晩卿,从不会冷冰冰的对待自己,只要他人一现身,江晩卿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几息后,宋序平静下来。
“你既然打定了主意,我作为表哥,也理当祝福你。”
江晩卿听着他改了话音,目光扫过,微微颔首,“也祝表哥平步青云,娶得佳人。”
死无全尸,她在心里默默加了句。
*
嘉合帝听着内侍禀报,十分怀疑地问道,“竟一个姑娘都没看上?”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嘉合帝连连叹息,昨日晚宴上的女子,家世都是最上乘的,也皆是能给萧祁实打实助益的,他竟无一个合心意的。
嘉合帝正犯愁,想着是否降低一些,把三品以下的官员嫡女再请来一批,实在不行,庶女也可考虑。
可没过几日,就传来有女子送萧祁衣袍的事。
嘉合帝让人想洗调查后得知,这衣裳竟是那女子亲手所制,纵使是长公主所托,按自己儿子的性子,也绝不会收!
这事甚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