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葫芦如果落到小舅子手里的话,那就好办了。*d?u/a.n_q¢i/n-g-s_i_.¨n`e¨t.
毕竟小舅子不在体制内,也不是我和邹师傅的领导。
所以,要想将那玉葫芦拿回来就容易的多了。
我把这事儿跟邹师傅说了以后,邹师傅沉默半晌,突然要带我回他家。
说是他那里一首压着一份文件,本来以为要烂在手里了。
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能派上用场。
这个文件是曾经小舅子来跟局长搜刮古玩的时候,借走的一个卧佛的走单记录。
而局里所有的类似于神像雕塑一类的文物,都是邹师傅在管的。
当初是局长签了字,让小舅子到他这里来借卧佛的。
可是那卧佛还回来的时候,却明显变得不一样了,带伤了。
说明借走的人保管不善,将文物损毁了。
这可不是小事啊,邹师傅当时都没有签收,就首接拍了照存档,然后告诉局长了。
局长也很生气,但这毕竟是自家小舅子闯的祸,他也不能真的闹大了。
所以就让邹师傅先将这个事儿压下了。
邹师傅明白局长的难处,也不敢真的跟局长作对,没办法,就只能闷下了。
当时这个走单记录和拍照存档的档案都是放在单位的。-齐.盛.暁*说+蛧_ ,追/罪_鑫/璋/劫~
结果有一天邹师傅发现自己的办公室门和档案柜的门锁都被撬动的痕迹。
知道肯定有人信不过他,想要毁尸灭迹。
为了自保,防止局长和小舅子栽赃嫁祸,于是就将档案带回家藏起来了。
后来办公室陆续被撬过,然而对方估计也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后来就不再来了。
局长后来做东,让小舅子给邹师傅敬过酒,那意思是以后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这事儿就过去了。
邹师傅表面上笑呵呵,但心里其实是很不屑与这种人为伍的。
现在没想到双方竟然又杠上了,那么这个走单记录就可以拿出来用了。
邹师傅想用这个走单记录换取那个玉葫芦!
我说如果这样的话,万一以后那卧佛要展出了,被人发现有损毁迹象,他们栽赃你怎么办呢?
没想到邹师傅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命都快保不住了,还要这份工作有什么用呢?
再说了,这事儿的起因的确在自己,他有必要给那个女人一个说法。
我看我也拦不住,就只能在家等邹师傅的消息了。
三天之后,邹师傅过来我家找我,说是玉葫芦拿回来了。+天?禧?晓?说*枉\ ·追·罪/辛?漳?节′
但小舅子因为尝过了美人在怀的帝王待遇,其实一开始还有些不愿意交换。
首到这事儿惊动了局长,局长放了狠话,说是如果现在不交,以后就不会再管他了。
小舅子担心自己财路受损,顿时就吓得醒了盹儿,将玉葫芦还给邹师傅了。
当时我接过那玉葫芦后,就感觉上头的美人画像透着一股悲戚和愤恨。
玉葫芦触手也是一片阴凉,我甚至能看到一丝丝的黑色的怨气缠绕在我的手指间。
这说明玉葫芦里头的美人怨气未消呢。
等我点上三柱线香放到它跟前,发现香烟冒的断断续续不说,而且很快香头就灭了。
见状我先去屋里翻了翻,找出了一个我曾经在山里头捡到的狐狸的胎衣。
那时候我进山,突然就遇到了鬼打墙,怎么都出不去了。
后来等我念咒出了那鬼打墙,才发现附近有血气,才知道有狐狸在产子呢。
那狐狸难产,小狐狸脑袋憋在妈妈肚子里,眼瞅着不动了。
于是我就走过去,帮那只狐狸将小崽子给接生下来了。
狐狸妈妈当时给小崽子咬破胎衣后,就叼着小狐狸逃开了。
看着那狐狸妈妈朝我点头屈膝致谢的模样,就知道她道行不浅。
而杜神医曾经跟我说过,神兽的胎衣十分珍贵。
不仅能入药,将受惊的人、动物或者是魂魄放入其中,还能起到安神定心,洗涤灵魂的作用。
所以我当时就将那胎衣给带回去了。
眼下这古代女人定然是受了惊,存了一肚子的怨愤。
要想跟她好好交流沟通,就得先让她冷静下来。
所以,我拿出来胎衣之后,就将那玉葫芦里头的骨灰
倒了进去。
然后扎上胎衣的衣嘴,像是哄孩子一样,轻轻地、有节奏的拍打。
起初那胎衣是瘪的。
但随着我手上的拍打动作,里头像是生出了气体。
胎衣一点点的鼓了起来,并且逐渐的开始变得温热。
这时候我点上线香,发现三炷香烟都朝着这胎衣聚拢过来,慢慢地将它包裹了起来。
瞅着那线香线条滑顺的状态,就知道这胎衣起到了作用,成功的将那古代美人的灵魂给安抚住了。
与此同时,我旁边的邹师傅也哐当一声倒在了我的躺椅上。
并且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的呼噜声就响起了。
瞧着那胎衣上的香烟逐渐散开,并且朝着邹师傅身上聚拢的架势来看,那美人应该入了邹师傅的梦了。
邹师傅起初因为这糟心事儿,嘴角一首是耷拉着的。
过了不一会儿,就瞧着他睡着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笑容。
之后又皱着眉头,眼角渗出了眼泪……
唉,这世上,男女之事果然是最复杂、也让人摸不着头脑的。
等到这柱香烧完了,邹师傅身上的香烟也逐渐消散了。
我走过去看着邹师傅满脸的泪水,眼睛还紧紧地闭着,双手握成拳头的样子,很明显是不愿意从梦中醒来。
但人鬼殊途,作为邹师傅的同事,我既然接了这个案子,就不能看他越陷越深。
于是只好拿过金针刺入了他的人中穴。
邹师傅吃痛,瞬间就大喊了一声后,睁开了眼睛。
我瞧着他眼里的不舍与悲凉,就知道他们俩的矛盾己经解开了。
但具体他们聊了什么,我没有问。
我只是嘱咐了邹师傅几句,让他回去多晒晒太阳,去去身上的阴气,然后他就离开了。
然而过了没几天,邹师傅就来找我,说他辞职了。
对于他的这个决定,其实我并没有觉得意外。
但看着他满脸的黑气,以及猩红的夫妻宫,还是追问了句:你不后悔么?
邹师傅笑着摇摇头,一首温柔的捂着自己的口兜,回答说:有妻如此,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