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
出大事了!”
最近明州的街头巷尾非常热闹,时而能看到有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什么。免费看书就搜:齐盛小说网
眉飞色舞,唾沫星子飘飞,让人忍不住想凑过去瞧瞧。
“出什么大事了?
是说明红巷的事,那都不新鲜了!”
“哦?
你知道的未见得比我多哦!
我岳父侄子的媳妇的小姑子的夫家的兄弟的表哥家。
可是在明红巷里做事的......”
“啊,那快说说,我只知道明红巷集体被人打劫了。
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我的天啊,那天夜里,你不知道。
我家离明红巷只差一个口子,刚睡着,就听到明红巷里开始鬼哭狼嚎。
一开始还以为是哪处地儿着火了!
家里人爬起来抄家伙出来一看。
哎哟我去!
好家伙!
一群大老爷们坐在地上哭......
那叫一个惨字了得!”
边上的猥琐男人偷笑道:
“我听说的,比你这个住得近的可多得多了!
那些人晚上嚎,是因为他们赌场的银子全让人给薅走了。
而且人家是赌赢的!正大光明走的!
不拦着他们,人家拿了钱就走人。
可要是拦着人家不让走?
嘿嘿!你猜怎么着?
所有的库银都给人薅空了!
只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一周后才都想起来这茬。
笑死个人,听说福瑞楼全光光了,管事的也跑了!
等京里的贵人们过来,估计毛都剩不下了!”
“啊,你是说,福瑞楼是京里.....贵人的产业?”
“这不明摆着吗?你们竟然不知道?”
猥琐男人指了指天,左右看了看。
其实边上围了一大堆人,都竖着耳朵呢!
“很可能是皇子!
其他楼也是皇子!”
“啊!”众人齐齐低声惊呼。
猥琐男人收获了众人的目光和惊叹,心下很满足。
“咱明南多富啊!
人家京城贵人都盯着咱!
哎!这人啊不能太富了!
还有,我跟你说,其中一家赌场楼子.....
是咱们明州知府家继小姐的!”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啊?!竟然有妇人开赌楼?”
猥琐男人白了一眼说话之人,很是得意!
“这算什么,还有更让人瞪眼珠子的事呢!”
“是什么,快说,这位仁兄,可别吊咱们胃口了!”
猥琐男人眼珠子转了转,故意压低声音。
惹得一众围观的男男女女都齐齐凑过来低下头。
“知府家的继小姐才十岁!!”
“啊???!!!!”“啊啊!”
众人不可置信的啊啊声此起彼伏,让路过的行人摸不着头脑。
也很想停下来听听新鲜的八卦。
于是不到一会儿,这一片地围满了人。
而猥琐男子早己不见踪影,但就这样,围着的人却也不见少。
众人热切的讨论着林知府家的二三事。
比如林知府家的现任夫人原先就是个买来的瘦马!
先夫人因为女儿被人给拐了,发了急症。
儿子当时一时没人看管掉进了湖里给淹死了!
先夫人病中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没了......
这浓浓的阴谋味道让人遐想连篇!
人们讨论的重点从明红巷赌场被劫,慢慢歪到了各大高官的后宅二三事。
又到明南如今的官场。
比如,江明远这个布政使故意给新来的巡抚大人下绊子。
不给银子救灾,还阻止其他手下的人帮新巡抚。
导致南州还有其他好几个州的水患,死了不少人!
明红巷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明南的大街小巷。
普通人并不能领会其中的政治局势,或者事情的真正本质。
他们只知道明南官场中人不管受灾民众的死活,还在相互推诿争夺权力!
不光暗杀了原来的巡抚,还给新来的巡抚下绊子!
一时间明南官场的众官员声望降到了最低谷!
但真正的情况官场老油条们懂啊!
这是大佬们在斗法,他们只不过受了池鱼之灾!
比如这边明红巷刚失窃,明南抚衙竟然就收到了热心民众捐赠的赈灾款和修建堤坝的巨款!
这.....尼嘛很难让人不将这两件事串在一起想嘛!
“啪!”
明州一处深宅大院中,江明远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的砸到地上!
边上的几人低着头,不敢吭声。
“给我查,狠狠的查!
楼子虽然明面是我在管,但你们都清楚,我只是个代管的!
真正的东家是谁,不用我多说吧?”
他阴狠的看了几眼低着头的几个管事。
“这事没人给个说法,那就只能拿你们全家的命去堵窟窿了!
别想着逃跑,我这可不是福瑞楼,不要说是大皇子的人了。
就算是皇上来了明南这块地,也得好好听我说说话!
咱们身后的人是谁,你们都明白。
所以你们逃到哪里都没用!
反而被抓住了,那就不是全家死不死的问题了!
所以......”
他脸上泛起厉色,背手而握的发白指节暴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所以,不找到抢银子的人,你们所有人全家都去挖矿吧!”
低垂头跪着的所有人,不敢吭声,全身微微压抑着颤抖。
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实在抑制不住的在主子面前失态。
“从今儿开始,你们的娘老子、媳妇孩子,全被我接进府里了!
别想着有的没的,被人反杀,这也不完全是你们的错。
楼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七天才想起来,这才是你们的错!
找不到银子,也给我把人找出来,麻麻批的,一群废物!
平时养着你们,关键时候一个都顶不了事!
让人给轻易跑了不说,还把家给偷光了!
滚!都给我滚!”
被使劲掼在一边的凳子翻了几下才停下来。
江明远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让爆烈的情绪缓过劲来!
“出来吧!”
他愠怒的神情并未消散多少。
“大人!
您消消气,其实你完全犯不着生气!”
江明远猛的抬头看向,刚才藏在屏风后的白发老头。
“大人,你想啊,这明红巷的事啊!
可不是一家的事!
这十间楼子都给人......薅空了,后面的主子哪个不比您急啊!
玉亲王急,昊亲王不急吗?
呵呵,大皇子二皇子不急吗?
还有那明面上是富商的某位大人,不急吗?”
江明远莫名的在他的话语声中平静下来。
是啊,他急个啥?
他也只是个代理人罢了,好几个楼子出事呢!
这又不是他的责任!
“你是说......
先不说那明面上富商的楼子,是不是上面那位的。
就算是,咱现在也不合适提!
出这么大的事,咱们背后那位肯定生气,丢了差不多一亿银子。
他不得心疼死!
总得找个人把这锅给背了吧!
我哪能不急?
普通的小人物这事吧,怕是背不起啊!”
白发老头呵呵笑了几声。
“背啥,这不现成的人选吗?
你就没想过,这前头明红巷出了事,转头巡抚衙门就收到了匿名巨款赈灾!
这.....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是谁干的吗?”
江明远皱眉。
“谁干的?
越修远?
不可能,他干不了,他那点子底细谁不知道啊!
在京里本事没多大,后面那位使了不少力才给捧上去。
就是个没有的书生,要不是郡王府和定远候,再加个威远候能帮着他。
他能有今天这光景?
真要没了这些,他有啥本事了?
你看他来明南几个月了,不是被咱们吃得死死的?
动弹不得?
不可能是他!”
白发老头又是嘿嘿一笑。
“大人,我知道不是他干的,但没说他后面没人啊!
这明摆着是高人干的嘛。
就这让人失忆七天才想起来的本事,谁能做到?
下药在无形中,还能让大部分人记不起来。
这种手段.......
我想不出除了最上面那位还能有谁!”
江明远一惊,汗毛立起。
“什么?
你是说是皇上的人?”
白发老头笑着说道:“这不明摆着吗?
人家派人给奶兄弟出气来了呢!
为了不让人怀疑,还把自个儿的楼子也给劫了!
糊弄谁呢!
当谁不知道是咋的?
要我说啊,大人,这事吧,咱们最好做壁上观!
出事的又不是咱们一家,这不还有好几个大人呢!
怕啥?
法不责众啊!
而且,如果真是上面那位派人过来干的。
那......巡抚大人赈灾的事,咱们可还真不能不理!
咱们得支持,而且是全力支持!”
江明远想想也对,上面的人斗法,他掺和进去讨不着好!
不管玉亲王有什么打算,离着他明南还真有
点远。
当初答应跟着玉亲王,无非就是年轻做事不稳妥。
杀人的把柄给人拿住了。
现在嘛,钱全没了,玉亲王想咋的就咋的吧!
大不了是个死字!
“我能如何支持?
人家现在甩开咱们去单干了!
明摆着不把我们这些明南官员放在眼里!
他本身带着亲兵,又有虎符,谁能干过他?
算了,这事暂时不掺合,说不定越修远这家伙被水冲走呢?
等他活着回来再说吧!”
白发老头点点头,很是认同。
“大人说的是,他这得罪的可不是一个两个,是整个明南官场。
后面的人肯定得急!
咱们一动不如一静!
大人高见!”
江明远叹了口气,高见个屁!
他这是不想出头罢了!
“咱们的矿山,可有护好?
多事之秋,要是真的上面那位下场过来。
这万一被发现了,可是灭九族的事!”
白发老头正色道:
“大人,您放心,附近村子的所有人全......
换了咱们的人,只要不知道具体的地儿,没人能发现其中的关窍!”
........
林安泰最近愁死了,他狠狠体会了一把越修远初来时的焦头烂额之感!
明红巷十家赌场被劫案实在太大了!
造成的影响太坏,现在所有明南人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听说了吗?有侠士劫了咱明红巷的银子捐给了巡抚衙门。
说是让大人们去赈灾来着!
明南官员没啥用,不想着咱好.......”
不是说赈灾不好,但用这种方式拿银子赈灾.....
真的是把全明南官场人的脸全踩在地上不停的摩擦!
看看,明南的官员不管事。
天天开赌场进楼子抱妓子,不顾那些个被泡在水里挣扎的普通百姓。
别以为普通百姓不知道赌场后面站着的是谁!
也别以为明南布政使还有按察使,以及大多数本地官员给新上任的巡抚大人下绊子。
他们全知道!
这几个月明南官场的笑话都传遍全宣朝了!
所有人起初都在笑话越修远这个正二品巡抚拿明南的地头蛇们没办法!
看着他这么一个有着皇帝背景的官,去了明南也只能被下属打压的份!
可不好笑吗?打的不光是越修远的脸!
还有京城那位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