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冬不太明白,但是没有提问,听话照做是最基本的下人操守。
拿主意的不应该是他这个只认得几个字的下人。
主子读过那么多书,想什么,如何做都有其道理。
他照做就好!
“是!公子!”
越弘泽满意的点点头。
“要是父亲问起,我的去向.....”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悠远说道:
“你就说,还在庄子里很辛苦的帮他研制水泥,和改善新粮种。
还有其他的外邦种子。
总之一句话,就是公子我暂时不能离开庄子回到越府。
你想办法让父亲相信和糊弄过去就成。
他不会在意的!”
他随意挥挥手,仿佛早就知道了结果一般!
金冬的心有点酸,多好的孩子啊!
多好的公子啊!
庄园另一处,山林中,月光透过树叶发出银白的光。
“主子,这是江明远勾结玉亲王挖私矿,建兵器作坊的地点还有几封来往密信。”
梵清接过看了一下,有些奇怪。
“这些密信,他们不销毁的吗?”
留着不是妥妥的罪证吗?
梵易并没有首接回答。
“这是从江府别院的假山地下密室里拿到的。
跟了他三个月,才找到这么个地方。
而且,一开始还没发现这间密室。
是江明远趁着所有人睡着后进去我才发现。
皇帝的人挺没用的,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
怪不得越弘泽的记忆里,这些年明南的格局没有大变化。
敢情是皇帝的人不给力?
梵清翻看了一下,发现这些书信的日期间隔非常长。
有十年前的,还有几年前的,甚至有今年的。
“十年前?玉亲王才多大?
当今上位是18、9岁的年纪,玉亲王那会才是个不到一岁的奶娃娃。
当今现在有40多岁了吧?
那十年前,岂不是玉亲王当时才10几岁?
好大的心思啊!”
梵清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外人都传当今皇帝对他的两个皇弟弟很是照顾。
把两人不光放在宫里养到十五岁,还经常带着两人玩。
所以这是做给外人看的,还是说这两人是白眼狼?
展开另一封书信,发现他们造兵器后,还将之卖给敌国!
梵清皱眉,她虽然没打算在这个位面搞风搞雨,但也不希望这里被战争荼毒。
玉亲王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叛国。
有点子生气,想起越弘泽如此努力维护着这里的灾民。
他的心里一定是希望宣朝越来越好。
如果有一天,她们离开这里去了海外,他却得知宣朝没了或者陷入战火......
那他一定也会很不开心!
梵清叹了口气。
“将这些罪证......
来年看下皇帝暗线有没有拿他们的实据吧。
如果还没有拿到,就把这些悄悄的交给对方。”
梵易有些不解。
“主子,为什么现在不交?
要等来年?”
梵清意味深长的说道:
“有些人太容易得到就不会珍惜,这么快的拿到罪证。
那明南的政治格局一下子就会被打破。
越修远不是就太容易摆脱困境了吗?
他和皇帝都会认为,明南很轻易的就搞定了。
这会让他们极其不安!
皇帝也会将目光移到越家,担心越家势力太大!
而越修远也会更加的不敢出头,那对越弘泽的压制也会加大。
恨不得这孩子成为废物,不要太有出息!
而且我们刚刚劫了江明远,他们赌场近两亿的银子,这些人的手头应该不太松快!
肯定会急不可耐的尽快回钱,那就让他们疯狂一下吧!”
梵易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想了想又拿出另外的罪证。
“昊亲王伙同大皇子让几个明南富商作为代理人,在搞私盐,而且大部分都是卖到了敌国。
他们倒没有挖私矿,但也不干净。”
梵清摆摆手,“到时一并给皇帝暗线吧!
你们避着点他们。
被这些人盯上也麻烦!”
她想了想,又问道:
“赈灾物资被劫还有水匪的案子呢?”
梵易低头。
“这个比较麻烦,我们查到赈灾物资被劫和水匪是有些关系。
但是这些水匪常年躲在内岛,一有情况就转移。
不太好掌握行踪。”
确实,时间离得比较久,当时的情况又很复杂。
还因此死了不少人。
押送赈灾物资的官兵都死了几十个。
“所以其实也不能确定这些人到底是不是水匪啰?”
“是的主子,不过据活着的官兵说,他们虽然穿着黑衣。
戴着面罩,但是身手却很了得,而且水性极好!
当时一部分匪徒掩护另一部分匪徒将赈灾物资运走。
然后就跳进了湖水中,消失不见!”
“没灭口?
那些物资怎么可能会这么快运走?”
梵易摇头。
“这些物资的的确确运走了不见了!
很可能当时是运到了船上,走了水路。
所以没有留下痕迹!”
梵清皱眉,越家的灭门案在越弘泽的记忆里和二皇子有关。
而二皇子当时应该是受了林初柔的影响。
但他带的匪徒很可能是水匪。
但奇怪的是梵清在越弘泽的记忆里看到的,那些人好像拿的是宣朝军中制式的长刀!
难道当时来灭门的是装成匪徒的兵?
宣朝的兵?
不行,这件事必须查清楚。
“把其他事先放放,反正证据己经有了,随时可以看情况交给皇帝的暗线。
但是越府灭门案却还没有头绪。
目前只知道是二皇子带人做的。
但是现在二皇子的罪证还没有头绪。
而且真正灭门的时间是在七、不六年后。
中间会发生什么并不清楚。
赈灾物资被劫案既然和疑似水匪的有关,那就全力先查查这个。
看看水匪背后的人是不是二皇子!”
“是主子!”
第二日大早,梵清早早就起床在庄子的山坡上练武。
大秋也在边上,两人还不时比划。
不过大秋总是防着她,不让她近身。
所以打起来,并不是特别痛快。
“大秋姐,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啊!”
大秋:......能不离远点吗?一会儿打上了又没个轻重!
大秋没理她,只用行动表示了她的决心。
梵清......
她看到富贵也在边上操练,有些跃跃欲试。
刚走近准备欺身而上,就看到富贵赶紧收功跑了!
切!
梵清一脸的不开心!
“清清,清清!”
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
“公子早!”
越弘泽摆手,“瞎摆些谱,这里是咱们的庄子,不用管那些规矩!”
“是公子!”
梵清应声。
“清清,咱们今天去钓那个你说的龙虾吧!
我都想好了,还剩下的几亩地,庄子里的人应该够应付了。
我们给他们弄点鱼获好了!
来明南这么久了,还没吃上鱼呢,听说这里的鱼产特别丰富好吃!”
梵清无语,这是想偷懒,给自己找的理由吧!
关键是你一个主子这么跟下人说话,真不合适啊!
“公子,要不您让富贵或者木川跟着您去?
奴婢去不合适吧!”
梵清偷眼看到金冬正瞧着这边。
这家伙不清楚是不是越修远派来盯着公子的。
越弘泽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金冬。
笑着说道:
“不碍事,金冬也是自己人!
他要回明府里交粮种,放心吧!”
梵清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孩子是把金冬收服了?
她昨晚去见她的手下头子去了,所以并不知道越弘泽昨晚己经将金冬收了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了。
等越弘泽交待完事情,两人就带着水桶和鱼杆向着庄子里的湖泊出发!
明南随处可见小湖泊,这处庄子也是当时皇帝让自己的奶兄弟过来后一起送上的赠品。
皇帝当时最信任的手下前任巡抚刚被人弄死。
他对于明南这一税收大省顿时失去了掌控。
心里焦急得很,思前想后,也找不出一个特别信任的手下了!
因为如果派一个不靠谱的人过去,很可能会让他与明南的那些势力沆瀣一气。
那就是把自己最大的钱袋子给丢了!
他的确很想让越修远前去,这个奶兄弟在目前来看,是妥妥的靶子最佳人选。
他能帮着吸引走绝大部分火力不说,还能对明南所有势力有所震慑!
而分明暗两线出现在明南是皇帝和越修远商定的策略。
对于派自己的兄弟去明南这么危险的地方。
他的心是有愧的,毕竟好几任巡抚都死在了那里。
在这样的心情下,随手拿出的当然是好东西。
越修远是在几处庄子里特意,选了个最小的庄子给越修远的。
因为他不是太相信一个10岁小儿的所有行为。
当时看到番薯,以为就是普通的货色。
表面上惊喜,但并没有真的相信他能干出什么大事。
越修远看着自己的爹从那么一沓地契中选了个最
小的庄子。
心里有没有失望难过不知道。
也许能暂时摆脱越府的掌控,对他而言,也是开心的吧!
梵清看着湖泊想得有点远,想起神识所及看到的场景,结合越修远记忆里和皇帝接触的种种。
她觉得这对君臣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亲密无间。
这是没办法了,实在没人,才把越修远弄来了明南。
不然就冲越修远的家世背景,怎么也不可能让他过来。
凡事得防一手是所有皇帝的通病!
这处庄子的确很不错,虽然只有一百亩,但是胜在安静。
远离了明南的喧嚣不说,还近山。
而且土地相对来说,很是肥沃,这也是越弘泽没有反对的原因。
前世他去过越修远手底下的绝大多数庄子,这里他也来过。
知道虽然小,但是对于种粮食来说,很合适!
“清清,又在想什么?
我跟你说,我几个月派人收回来的可不只有番薯,你不知道啊!
还有一些像石头一样的东西,特别好种!
还有你说的那个叫玉米的,也好种!
快,清清,你的杆子动了,有鱼了!”
梵清收回跑偏的思绪,赶紧用力将扯弯得很厉害的鱼杆拉起来。
“我来帮你!”
两人合力将杆子拉了上来。
好家伙!
“好大一条鲤鱼啊!
怕不得有十斤吧!
哈哈哈,你的运气比较好!”
梵清也跟着笑道:
“是公子的运气好,还有,庄子上的人运气也好!
他们今天能吃上大鲤鱼了!”
“哈哈哈,是是是!”
.......
金冬大早上跑去镇子上搜罗好人手,足足装了十车才将新粮种装完。
好不容易赶在太阳落山前回到了越府。
本来想梳洗一下,再去见老爷的。
没想到管家将他回来的事告诉了越修远。
可能是刚下值,心情不怎么好,脸色沉沉的。
听到管家来报,皱了皱,第一反应是他那个二儿子干了什么不好的事。
“你是说,二公子的手下金冬,运了很多东西回来?
还捂得严严实实的?
那是什么?”
老管家低头不语,他又没打开看,如何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