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落魄时,周家老爷子救了他一命,还给他安排了在邻市的工作。
并且给了他一笔钱,所以周老爷子对他可说是恩重如山。
一方面周江然长得不错,性子也温柔,最关键的是她当时彷徨不安。
他感觉如果不管她,下一秒这个女人很可能就会投河自尽。
他能怎么办呢?
心软之下的冲动让他带着女人去办了结婚证成了夫妻!
要说委屈,难道不应该是他吗?
帮人养了20几年的儿子不说,还没得着好!
他是不喜欢这个野种,有时恨不得他死掉才好!
可终究是心软,还是留下了他。
他自问平时除了父爱,对他和家里其他的孩子没什么不同。
可这小子时不时露出怨恨情绪,让他心中不喜。
他又不欠他的,凭什么啊!
现在看到这一屋子人复杂的场面,他真的忍不住站在边上笑起来!
怎么这么......荒诞呢?
这都什么事啊!
老情人见面?
女婿变儿子?
未婚夫妻是兄妹?
啊去!
他摇摇头,真的不能去试着代入,他这个外人还是不要管了吧!
终究是温柏威站了出来,他的理性告诉他。
这样兄妹乱伦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发生在温家!
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
“婚事取消!
孩子给打了!
这事不能透露出半分,否则所有人都得去农场!”
他站起身,揉了揉发胀的脑袋,不想去管野女儿和刚新鲜出炉的儿子。
他看向张乐琴。
“你督促,去把孩子给打了!
让方雨暂时就住在这里吧!
我......温柏威丢不起那个人!”
转头又看向周江然。
眼神复杂又愤恨!
“是你当年给我下的药,我虽然承诺过会来找你。
但你周家全都不见了,我在平阳找了三天。
而且我并不知道你怀了孩子,当时离你下药己经过去了大半年。
这件事情,说不上谁对谁错。
但是你算计来的孩子,你自己处理!
我.....不会认他,除了方雨转给他的工作。
另外我会再给他一笔钱,算是对你们的交待!
我温家只会有一个儿子,那就是温正阳!
往后我们两家就不要再联系了!
我还有任务要外出一个月,就不多留了!”
说完转身就走,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是逃离!
还在转角不小心碰倒了笤帚......
张乐琴对男人的离开很是失望!
他怎么能扔下一切就离开呢!
方雨如果去流产,那很可能会死啊!
他.....这是哪怕让女儿死,也不想毁了名声吗!?
.........
大厅里诡异的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有些无措。?x/i?n.k?s·w+.?c?o·m\
温柏威不管不顾的逃避态度是他们没想到的!
卢建仁心中的恨意更深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心中只想着一件事,也就是说他原本应该是副师长家的儿子!
可是他的父亲刚刚说了什么?
温家只会有一个儿子,温正阳!
他只是个野种是吗?
母亲下药用手段得来的野种是吗?
父亲不会将他认回去,那么他!
他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双眼猩红,这一切的发生是如此之快。
让他完全没有应对的能力!
爱人变成妹妹,岳父是亲爸!
张乐琴目光沉痛的看向呆呆坐在边上的女儿。
她的女儿太可怜了!
从小漂泊,没得到过什么父爱。
现在温柏威的心里只怕是恨死了她!
因为女儿让他有了事业被倾覆的危险!
如果温家的事被对头知道了......
她简首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这件事闹大了还很可能连累她的娘家!
闭了闭眼,不让自己继续软弱下去。
男人明显是不想多管,但是她如果没有处理好。
那......
周江然说实话,心里也很无奈,还有些伤心。
男人将当年被下药之事表达得如此厌恶......
她真的后悔了!
如果没有当年的事,那她是不是可以随着周家人一起逃离这里?
这些年她亲眼看到有人因为成分不好,被活活打死在批斗台上。
她不敢有任何的小心思。
尽心尽力的操持家务,养育男人的几个孩子。
内心深处,她是感激卢学文的,如果不是这个男人。
她说不定早就死了!
相比他,温柏威就显得如此地......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男人。
毕竟一切的因全在于她的行为!
摇摇头,对于他不认小仁,只给他工作和钱。+b\q′z~w?w·._n\e·t?
她觉得再正常不过,她也不想再和温家有什么联系!
这个男人早就不是可以随便拿捏的存在。
而她?
活到现在,也不再是什么十几岁的懵懂小姑娘了!
至于小仁......
她抬眼看向儿子,此时的卢建仁真的说不上好!
满脸的愤恨和无措,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她刚想喊儿子,安慰他几句。
就听见儿子艰难的说道:
“小......小雨,孩子.....去打了吧!”
说完双手抱头,手肘撑在腿上,一身的丧气。
“不!
谁也别想碰我!
我不打,我会死的,你们不知道吗?”
方雨尖声嘶吼,双手不停的向后甩动。
泪水泼洒出老远。
“小雨!小雨!
我的孩子啊!
别激动啊,女儿,这样会伤到自己的!”
张乐琴不顾自己可能会被方雨砸到的危险。
上前抱住她,想让她安静下来。
这件事里最无辜受伤最大的是她的女儿!
方雨在甩了张乐琴两巴掌后,终于清醒过来。
趴在她身上嘤嘤嘤大哭了起来。
张乐琴忍着痛,小声安抚着她。
而卢建仁则是看着无措痛哭的母女俩。
“小雨.....”
“你走开啊!
你滚啊!”
方雨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大概就是这个“哥哥”了吧?!
正在这里,院门传来“咚咚咚”不停拍门的声音。
张乐琴抹了把脸,让方雨靠在椅子上。
站起身来,用警惕的目光看了卢建仁一眼。
打开门,将身体堵出门口,笑着问道:
“你?有什么事吗?”
门口一个妇人疑惑的看着她。
“你是这家姑娘的妈妈吧?
你家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别怕,有任何事,只管和居委会说。
哦,忘了说了,我是居委会的干事。
我姓王,你们家?
我听到又是哭又是叫得很大声的?”
“哦,我们家没事,来了个多年没见的亲戚。
大家有些激动,说了些当年的事,所以.....
呵呵,没事没事,声音大了点。
抱歉,我会让他们注意的!”
王大娘显然并没有完全相信张乐琴的话。
“是这样吗?
可是我听到什么打孩子?
我跟你说,咱这里可不兴打孩子出气的啊!
还有,我听到你女儿哭得很大声,是怎么回事?
有气不能可着她一人打吧?
她对象呢?”
张乐琴心里一紧,笑着说道:
“哎呀,大娘,你弄错了,你问的是不是经常来家的小伙子?
那不是我女儿的对象,是她表哥!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我女儿这不是.....
嗯前阵子,总有人跑来给她说亲,她烦了吗?
就让她哥过来住一阵子,对外就说是对象!
好打消别人的念头,呵呵,大娘,你可别误会啊!”
张乐琴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假笑僵了,这才让人将信将疑的离开。
关上门的瞬间,她松了口气。
沉着脸回到屋里,冷冷说道:
“从今天开始,卢建仁就是方雨的表哥。
两家的婚事就此作罢。
至于工作,既然我家男人说了,送给卢建仁了。
那就这样吧!
不过这间屋子,不是你的,卢建仁。
你们得另外找房子,最好今天就搬出去。”
她的脸色不太好,如果不是有卢家人在。
她说不定会打死这个男人。
“妈!
我......”
方雨有些不甘的喊道。
“妈,我怎么办?”
“你......”
她女儿现在不能和卢建仁结婚,又不能打胎。
流产很可能会引发大出血的风险,谁也不想沾上。
可是......
不去打胎,难道把孩子生下来?
还不知道是不是个怪胎呢!
张乐琴可是个医生!
“不行,这孩子不能留,万一生下来是.....畸形儿怎么办?” 听闻此言,一屋子的人沉默了。
连卢从文也垂下头来,他再怎么不想卢建仁好。
也不希望一个小姑娘遭到如此恶待。
未婚先孕就己经很是不妥当了,更不要说要是生下来一个怪物,那.......
所有人都有些不好的联想,卢建仁打了个寒颤。
不不不不,不行,绝对不行!
他不要做这样孩子的父亲。
“要不......我们去医院找找方法,将孩子.....打了吧?”
“不!
你是不是想让我死?
仁......卢建仁我恨你!”
方雨说完作势就要往门外跑。
被张乐琴一把拉住,自己的身体还被她带着踉跄了好几步才站定。
“不行!
小雨,你冷静点!
现在不是发疯的时候!
外面的人正怀疑我家发生了什么。
你这样哭着跑出去,会让别人有不好的联想!
我们不能出事。
你....你也不想自己会被拉到批斗台上让人.....
让人剃阴阳头吧?
现在发疯为那般?
当初你们克制检点一点,不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吗?”
张乐琴不客气的指出这一点,让方雨和卢建仁还有周江然的身体猛的一僵。
他们三个都属于不检点的范畴。
“要不......要不我们多跑几家医院看看?
说不定能找到解决办法?”
周江然觉得这事如果不处理好,很可能会给卢家还有儿子带来不好的后果。
她现在生活得还算幸福,不想被大儿子给破坏了。
至于张乐琴说的,让他们搬出去的话,只当没听到。
这个节骨眼,难道不应该齐心想办法把这事给平了吗?
卢从文看了一眼周江然,第一次发现这女人也有如此冷静有头脑的一面。
他看得出来张乐琴此时己经乱了阵脚。
虽然很厌恶想远离卢家,但是很显然不懂处事之道。
她难道不知道,她男人走了,她现在连个能一起想办法的人都没有了吗?
“嗯,我觉得这个法子很好,也是目前最需要做的!
亲.....张同志你说呢?”
张乐琴能说什么?
她突然觉得自己还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这家人离开!
女儿的事没解决,所有人的头上都悬着一把利剑!
“我......妈!
我不想打掉它,它是我的孩子啊!
妈!呜~呜~呜~
打掉它,我就再也没可能有孩子了啊!”
方雨的哭声带着些压抑,饶是她曾经在北郊是赫赫有名的孩子王。
此时也因为这件事彷徨无措,六神无主。
这一天的打击实在太多!
自己的恋人成了兄长,生下来孩子很可能是畸形怪物!
父亲恨她败坏温家名声,母亲很想帮她可无能为力!
“孩子,先不要着急,我们多去几家医院看看。
要不去首都医院先看看再说?
这事必须快速解决,就不要哭了!”
卢从文难得的发声,给了众人一条路。
是啊南市医院解决不了的事情,说不定在首都就有人能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