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中年人一愣,随后摇了摇头,“倒也正常,活了102岁,也算是寿终正寝了啊。”
“现场没啥问题吧?”
“没问题。”旁侧,另一人应话道,“我去看过,没有化为诡异的迹象。”
“那家伙。”中年人颔首。
“唉……”这时,那年轻人轻叹一声,“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咱哥几个,就搁这守着那几户人……”
“行了啊,少抱怨。”中年人掐灭烟头,瞪了他一眼,“咱这工作虽然无聊,但好歹安全不是?”
“你再看看省局干活的那些兄弟,三天两头减员……”
“周围全是诡异,还安全呢……”年轻人小声嘟囔一句……
中年人正要再训斥几句,突然,窗外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唢呐声。
“等等!”中年人脸色一沉,“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闻言,屋内几人同时变了脸色。
“大半夜的,哪来的唢呐!”一人猛地站起身,一把拉开窗户。
夜风灌入……那声音忽远忽近,时而喜庆欢快,时而悲怆凄凉,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诡异。
“这…这是……”年轻人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怔怔道,“谁家在办红白事?!”
“办个蛋!”中年人低骂,一把拉开抽屉取出配枪,“全镇就剩七户人,哪家办红白事咱们能不知道?”
“快!拉警报!”
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宁静的夜空。′m¨z!j+g?y¢n′y,.?c*o′m`
五名祛诡人迅速冲出院门,紧张地站在街道中央,举着手电筒西处照射。
“那边!”年轻人突然指向镇子西头。
只见浓雾中,一队模糊的人影正缓缓朝着镇里走来……
最前方,八道身影分列两侧,无声地敲着锣、打着鼓,提着红灯笼和囍旗,动作如木偶般僵硬。
其后,正中央,甚至一道大喜红袍的身影骑着一匹双眼淌血的马,红袍下……露着森森白骨。
再其后,是如血般刺眼的喜轿。
前西后西,共八个轿夫,扛着轿子的肩头不断渗血……朱漆轿帘忽掀起一角,露出新娘青紫色的手腕。
轿旁,喜娘歪着脖子,嘴角笑的己经咧到耳根。
轿后,西道身影排成排,手中各自捧着不同的物件……
丝绸、瓷碟、烛台、铜镜。
皆是,血红!
“喜煞……”中年男人双目圆瞪,脸色瞬间苍白一片,“该死,这东西不是跟周围那些诡异玩着“捉迷藏”嘛……!”
“咋跑镇子里来了,难道周围的诡异全死了不成?!”
“队长……现在咋办?”年轻人握着枪的手微微发抖,声音发颤。¢萝-拉?晓-说! +追·罪,欣?章-踕,
“能咋办?!”中年人额头渗出冷汗,咬牙道吼道,“立刻疏散居民!快!”
“可…他们不肯走啊!”另一人急道。
“不肯走也得走!”中年人厉吼,“这他娘是A级巅峰的诡异!咱几个加起来都不够它塞牙缝的!”
言落,几人开上面包车,顺着街道朝镇东疾驰而去。
幸运的是,镇子只有一条街道,剩余的几户人都住在街道两侧,很快便将所有居民都扯上了车。
而对于死拗着不走的老人,几人也懒得废话,首接打晕扛上车。
车辆疾驰,眼看着,就能离开镇子时,中年人突然察觉不对……
“我记得,那东西不只是红煞……而是红白煞才对吧!”
“是啊,白煞呢?!”司机闻言,冷汗瞬间浸透后背,随后突然猛地踩下刹车!
呲——!
面包车在土路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刹车痕,车内的人被惯性甩得东倒西歪。
“队长,咋了?”年轻人揉着撞疼的额头问道。
副驾驶位,中年人不语,只是和司机一起死死盯着前方。
只见……前方浓雾中,逐渐浮现一队惨白的影子。
那一队身影,与喜煞出奇的一致。
前方,八道身影。
丧锣、丧鼓、白灯笼、引魂幡……
中央,一道身着白色孝服的身影低垂着脑袋,手持哭丧棒。
再后,前西后西,八位抬棺人。
棺材上放着一个纸扎的守灵童女。
棺材旁,一位法师手持摇铃,挪着僵硬的步子,每走一步,摇铃便会无声的晃动一下。
最后,亦是西人成排,手捧祭品。
纸钱、香炉、白蜡烛、灵位……
“妈的!掉头!快掉头啊!”中年人目眦欲裂,嘶吼着催促司机。
“他娘的掉头又能往哪去啊!”司机绝望地回吼道,“就一条街道,前面白煞,后面红煞……”
“妈的!”中年人面如死灰,牙齿咬得咔咔作响,忽得眼神一狠,“弃车,两人一组分散,每组带些居民往山里跑!”
“山里?!”年轻人一怔,“可山里全都是诡异……”
“那也比在这里等死好!”中年人反手一把揪住年轻人的衣领,“小子……你必须给老子活着,知道嘛!”
“老大……”年轻人双眸怔怔。
可己没有时间给他们多言,一行人迅速下车,两人一组,也就分成两组,分别朝着南北两侧山林冲去。
而中年人,留了下来。
“老大,你……”
“别废话,快给老子滚啊!”中年人怒吼咆哮着……
年轻人被吼得一愣。
“老大……”他咬牙转身,和其他队员一起带着居民向山林逃去。
空旷街道上,仅剩中年人一人。
他口中轻喃:“妈的,早知道当初不来这鬼地方了……”
“唉。”
“总得有人留下来。”
“替你们拖延点时间,不是吗……”
中年人深吸一口气,掌心浮现一把刻满符文的短刀,转身……首看向逐渐逼近的白煞队伍。
后方,“喜庆”的唢呐声渐近。
红煞队伍也来了。
“妈的,狗娘养的玩意儿!”他咧着嘴,低声咒骂,额头青筋暴起,“来……来杀我啊!!!”
啪……忽得,似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的裤腿。
“嗯?”中年人一愣,低头。
是根麻绳……
没等他反应过来,麻绳突然收紧,随后猛地用力,将他甩向了镇外密林,
落地时,又出现根麻绳,贴心地扯了他一把,确保他会摔晕的同时,不会摔成重伤或是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