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嘛,不回去做生意买卖,在城市要从锅底买到锅面的。没有收入,我们拿什么来生活和吃用,又要送孩子上学读书的?”
兄弟覃善喜的话一说停,冯佩英就接嘴嘟囔道。
她和丈夫江伟才本来是不想回来的,是弟弟和弟媳硬要拉他们夫妻回来的。
不用问嫁出的女泼出去的水,娘家有再多的财产,也轮不到她的,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嫁出去的继女。
那就更是,想都不用想娘家的财产了,好女去悠悠丑仔丑媳妇守家头,哪有她的份。
因此,无欲则刚,冯佩英说话也就毫无顾忌的了!
“爸,你就让我们走吧!我们做的都是小本买卖,丢一天少一天的收入不说,还会因此丢了不少的顾客的,说不定还会从此冷场起来呢!一旦冷场想热起来就会难了,再讲我们妈有什么情况,你还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们,我们就会回来的!”
大姑姐的话一停,周凤萍便说道。她说的一点也不是事实,她和男人覃善喜做的是家具生意。
做家具卖家具有工人,就是十天半个月不回去,也影响不到他们的生意。不过影响到监督工人却是真的。
“就是嘛,我们妈有什么情况,爸你还可以随时给我们打电话的嘛!你一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就会回来的!”内弟媳周凤萍的话一停,江伟才便接嘴说道。
江伟才和冯佩英做的生意,更是随便丢开不用管的,他们夫妻开的是养殖场。
喂食管理都是工人在做,根本不用他们夫妻做。不是鸡鸭长大需要卖,他们夫妻在不在场都无所谓。
当然了有他们夫妻在场,可以监督工人少偷奸耍滑,节约一些饲料成本罢了。
和小舅子覃善喜夫妻一样,江伟才和冯佩英夫妻一样,完全可以给一个人回去,留一个人下来,轮流替换老爸覃仁忠的。
他们都不干,说白了就是怕母亲到了危急的关头,老爸逼他们出钱送老妈去医院。
尤其是覃善喜和周凤萍,既想要家里的财产,又不想花钱给母亲杨秀清治病。
他们这次回来是有人打电话给他们,说他的老妈子可能没几天日子了,老爸很可能会和陈娟淑在一起。
这才邀上姐姐姐夫一起回来,怕老妈死了老爸和陈娟淑在一起,房屋田地会与陈娟淑有瓜葛,以后和杨援朝和杨环朝有来扯。
他们这才回来的!
本来儿子覃善喜一个人和他对顶,覃仁忠就有气的了。
儿媳周凤萍,继女冯佩英,继女婿江伟才又来一个大联合。
覃仁忠更是生气的了,他一反常态,不能对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媳,继女继女婿说太重的话,得亲疏有个区别!
否则,家鸡打得团团转,野鸡打得满山飞。就会遭到不是亲生的儿媳,继女继女婿的恼恨与记仇,以后在一起更会尴尬,甚至是没有办法再来往!
因为更是生气,所以一急覃仁忠便不管不顾说道:“一打电话给你们,你们就回来。恐怕你们妈还没有情况,老子就先死了!日熬夜熬连个替换的人都没有,老子受得了吗?恐怕换上任何人都受不了的!”
“还熬什么熬,那你看我们妈服了止痛药,现在不是好好的?”覃善喜说:“又没哪痛了,能吃能睡的有什么情况?还需要日熬夜熬的?”
“现在哪不睡得好好的,可你们妈的病好了吗?病不好不会复发的?一复发不得日熬夜熬的了?”
覃仁忠问道,他都想甩儿子几个耳光。妻子杨秀清这段时间癌症出现恶病质,不时喊死喳喳的。
搞得他不能去做任何事不算,还得日夜守着妻子,有时晚上还得背着妻子转圈圈,以减轻她的疼痛。
他都瘦了好几圈了,儿子还说那样的话,你讲覃仁忠想不想甩儿子的耳光?
“痛都不痛还发什么发?就是爱讲啰嗦,一点老人的样子都没有!”覃善喜又反问又说道。
“既是这样讲,那你就带你妈走!别留来烦我!我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覃仁忠就此想甩儿子的耳光,但是他忍住了。
毕竟儿子已经是中年人,不是小的时候了。他很想说你们妈的病根不除,那止痛药很快就会没有用的。
可是他还没有说上面的话,儿子覃善喜的话就来了。
“带我妈走,我们还怎么开门做买卖?”覃善喜很想说,带我妈走了,好让你和你的老情人在一起热乎是吧!
觉得还没有到说那个话的时候,他改口道:“你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守守我妈怎么就不行了?就不晓得体会后辈人的难处,学学别人家的老人!”
覃仁忠再一说学学别人家的老人,怎么学?我不耕田种地,你供我吃的呀!覃善喜再一说现在又不是农忙时候,你就不能克服坚持一些的?
于是父子两个就是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
“孩子他们爸别说了,让孩子他们走吧!说一千道一万,一切还不都是为儿女的吗?他们几个不回去,别的不说几个孙子孙女,外孙子外孙女也没人管嘛!”
听到丈夫和儿女们在堂屋上吵架,杨秀清从卧室里出来说道。
停了一下,杨秀清接着说:“你看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留他们在家也没有那个必要嘛!让他们走吧,他们不是说了有情况,就打电话给他们的吗?”
对丈夫说了上面的话,杨秀清转向儿子儿媳,女儿女婿:“你们不可以再换电话号码,不接电话了的啵?”
“妈,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再换电话号码的,随打随通!”
母亲那么一问,如得大赦一般。覃善喜,周凤萍,冯佩英,江伟才立马说,还拍胸脯下保证。
妻子杨秀清都开口说出做好人的话了,他覃仁忠也不能再开口说出做恶人的话了呀!
否则他真成儿子儿媳,继女继女婿,眼中心中的恶人了。妻子一旦死了,他还怎么与儿子儿媳,继女继女婿相处的?
因此,覃仁忠什么话也不说了。走出门去看田水,儿子儿媳,继女继女婿想走就由他们走吧!
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