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镇定情绪,故作冷淡道:“荣先生,我现在没空。”
“你不下来,是需要我上去吗?”荣宴是知道怎么威胁人的。
“别…你别上来。”我还真被他吓住了,公司里一群八卦女,要真让荣宴过来,这事早晚捅出去。
“你如果不愿意在公司附近聊,那你说个地方,我过来。”荣宴看出我的紧张,他倒是“善解人意”的说了一句。
我立即说了一个人少的茶馆,我还事先给那边订了个小包厢。
做完这一切,我匆匆开车过去。
刚推门进去,就看到荣宴已经坐在沙发上喝茶了,昨天还一副病态的模样,这会儿看着像能上山打老虎,会不会昨天的病,也是他装出来的?
诡计多端的男人…
荣宴要的是西湖龙井,还是最贵的那一款,茶香弥漫,他气定神闲。
我捏着手提包,站在门口僵了两秒,他没说话,我自然也无话可说。
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他递过来一杯茶:“生气了?”
我难道不该生气吗?荣宴到底知不知道边界感在哪?哪个小叔会整天盯视有可能成为他未来侄媳妇的女人?
荣宴是打算把道德踩在脚底下碾压吗?
我没喝茶,也没看他,直接开口说道:“我跟荣璟在一起了。”
荣宴手里的杯子啪的一下,直接掉在他旁边的地板上,碎了。
我知道他这是故意松开手的,可怜那白玉杯,也没招谁惹谁。
荣宴刚才还平静的面容,像是掀起了一股压人的风暴,眼神盯过来时,令我心脏一颤。
我心里也凌乱无比,但有些话,必须说出来。
情绪病是很可怕的,一直积压,我可能这一世又活不到六十,那又白交了多年的养老保险,一次没领到,不甘心。
“那天我昏倒后,你是不是亲了我?”我抬起头,盯住荣宴的眼睛问道:“除了亲我,你还做过什么?”
我的话,犹如一棒子,打的荣宴都有些措手不及,他那张惯常冷淡的脸上,竟浮起一丝羞红。
我生气质问他:“荣先生认为这样做是对的吗?”
“我救了你。”荣宴在一阵羞耻感过去后,他抬头望着我:“我索取一点谢礼,不过分吧。”
我:“……”
谁家好人会用这种变态的方式单方面索要谢礼的?
荣宴不愧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像这点子男女情事,在他看来,不过尔尔。
“你都感觉到了?”荣宴竟然比我更直白:“我有点喜欢你了。”
我手指下意识的捏紧了我膝盖处的裙摆,这个男人简直厚颜无耻。
荣宴淡声自嘲:“我也很意外,我为什么会喜欢你?我也一直在反省自已,到底是哪个步骤错了,我见过的美女多如繁星,可偏偏是你闯到我心里去了。”
“别把见色起意说的这么高大上。”我生气的瞪向他:“说到底,就是贪图美色,不知羞耻。”
被我骂了,荣宴竟不生气,反而笑了:“哦,原来这叫不知羞耻,原来我也会贪图美色。”
我大为震惊。
荣宴往后倚坐着,一派慵懒的表情:“虽然我经历了一段婚姻,但我好像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心跳加速,那天在俱乐部的包厢,你毫不设防躺在我怀里…”
“别说了。”我已经尴尬到脚趾头都蜷紧了:“不准再说,我不想听。”
荣宴却不管我羞不羞耻,仍然继续说道:“相比你平时咄咄逼人的样子,睡着的你,安静的像个孩子…”
“荣宴。”我直接端起桌上那杯茶,对着他的脸直接泼过去。
茶水是温的,荣宴那张英俊的脸上,水珠顺着他的五官往下滴落。
可明明如此狼狈的模样,他却只是扯了纸巾,优雅的抹去水珠,淡然看向我:“你很生气是吗?其实我也是,你是第一个我喜欢却得不到的人,我也很生气。”
我心脏翻涌,胸口起伏,这个男人怎么不上天啊。
荣宴眉间拢起一片深沉的情绪,目光盯着桌面的茶杯说道:“如果你现在不是跟小璟在一起,那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跟我好。”
我生气冷笑:“那你来迟一步了。”
荣宴拧眉瞧着我,眸底有一丝笃定:“小璟初识情滋味,又能有多长久?慕晚棠,你先别这么生气,你平时看着也挺理智的,那就用你理智且聪明的大脑想一想,我能给你带来什么。”
我心脏咯噔一跳,盯住他。
荣宴慢条斯理的理了理他被水珠打湿的衣襟,站了起来,面对着我,看着窗外生机茂密的丛林;“我一直以为感情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它不会影响到我的心情,直到你出现,你的无视,你的冷静,又生动又真实,有血有肉,让我觉的新奇,我以为所有女人都会讨好我,都会为了或是利益或者欲望接近我。”
我震住了,这个狗男人竟然因为我无视他,而喜欢我?
真是太没天理了,他知不知道这样的喜欢,对我来说有多困扰,多冒昧?
荣宴见我不说话,他转身看着我,双手环在胸前,居高临下,犹如帝王般的睨视:“你其实也没必要把感情看的太重要,你可以借感情发展你的事业,增长你的财富,女人也可以像男人一样,有多样的选择,我不像小璟那样,谈起爱情就说什么一辈子,我这个人比较俗,我喜欢只是想得到,哪怕一年,或者几次,把我那吊着的欲望之火灭了就行。”
这是我听过最真实的男人想法,荣宴竟然就直接说出来了。
“容我说句不好听的,你们男人天生就很贱…”我正在气头上,理智压不住感性,直接开骂。
荣宴面容果然沉黑一片,他一定想不到,有人会把他跟这个字眼联系在一起,他那么高高在上,无所不能。
我说完,也心头一抽,有一种完蛋的感觉。
荣宴可不像何景深,我可以随便骂,何景深是该骂,荣宴是个有脾气的男人。
荣宴一步一步的逼至我的面前,我吓的呼吸发紧,整个人往后仰坐去。
他双掌撑在的旁侧的椅扶处,冷冷的凝着我:“骂的好,就是贱根发作了,慕晚棠,你昨天迫切的跟小璟在一起,是怕我掠夺吗?”
我呼吸快要停止了,脸蛋憋至羞红,我扭开了脸,冷声说道:“我不该怕吗?你这种人,沾上就完了。”
“我是洪水猛兽?”他说道。
我咬唇纠正:“不,你是瘟疫…”
“慕晚棠,注意你的用词。”荣宴彻底被我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