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吃麻辣火锅 作品

十七章第八节 冤家路窄

易凡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眉眼弯弯的翠衣少女,惊道:“小可儿,你怎会在此?”可儿踮起脚尖,发间银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笑得眉眼弯弯:“我在药理上有些天赋,爹爹便央着敏姐姐收我做学徒。”她歪着头,杏眼里映着易凡惊讶的模样,“你走时我才十三岁,如今都三年啦!”

易凡恍然,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发顶:“原来一晃这么久,小可都长成大姑娘了。”他忽地想起什么,又笑问:“你今年多大了?”“十七!和你同岁呢!”可儿拍开他的手,脸颊微红,“你走的时候我还够不着药房的药柜,现在都能独立配药了!”

“说来有趣,我虽顶着十七岁的皮囊,心里却装着个饱经沧桑的‘老灵魂’。”易凡自嘲地摇摇头。玉敏正研磨着草药,闻言挑眉打趣:“哟?难不成你是借尸还魂来的?”“比那还离谱些,我是重生而来。”易凡苦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似要抚平往昔伤痕。

玉敏将捣好的药泥搁在案上,忽然凑近,发间茉莉香萦绕:“重生也好,借尸也罢,只要是你便成。”她狡黠一笑,忽然促狭道:“小凡哥哥,你日后定会娶我姐姐吧?”

易凡面色微僵,垂眸轻叹:“我已在下界成婚,妻子是...从前那个刁蛮的灵儿。”他话音未落,玉敏已噗嗤笑出声:“金家那位大小姐?我自然认得!她祖父还教过我岐黄之术,算起来,她还是我师姐呢!”她指尖轻点易凡胸口,眉眼含笑:“没想到啊,当年总爱闯祸的小霸王,如今竟成了你的贤内助!”

玉敏将楠木药匣轻轻推到易凡面前,莹白指尖点过一个个青瓷小瓶:“这是补气丹,可速生灵力;灵犀散专修复肌肤创伤,固元丹能温养气海。”她取出一方素帕包裹的药膏,“至于这些,对付丹毒最是灵验。”话音未落,突然伸手去摘他的面具,“别遮遮掩掩的,让我瞧瞧!”

面具滑落的瞬间,玉敏倒抽一口冷气。易凡眉眼间流转着妖异紫光,俊美面容下似藏着九幽深渊,正是魔玉功修炼者特有的印记。“果然是魔玉功...”她喃喃低语,指尖悬在他脸颊上方却不敢触碰,“能强行夺取魔玉功元婴的人从未有过,除非...他自愿。”

易凡如遭雷击,诸葛风华临终那句“快夺舍”的嘶吼突然在耳畔炸响。冷汗顺着脊背滑落,他终于明白为何当时元婴会主动融入识海——那根本不是垂死挣扎,而是一场早已谋划好的传承。

“管他什么缘由!”玉敏突然扑进他怀里,发间茉莉香裹着温热气息,“只要你活着就好!”她红着脸后退半步,指腹摩挲着发烫的脸颊,“快把面具戴上,再看下去...我可要犯戒了!”

易凡重新覆上面具,金属凉意却压不住心头翻涌。玉敏托着腮,突然想起什么:“你找到那个害你的人了吗?”见他点头,又轻笑出声:“说起来奇怪,小火神最近总往回春阁跑。他以前不是一门心思追鹿儿姑娘吗?”

“答案不是明摆着?”易凡挑眉,面具缝隙里透出笑意,“某人医术高明、貌若天仙,连小火神都移不开眼了。”玉敏耳尖泛红,抓起案上的药杵作势要砸,却在触及他目光时又噗嗤笑开,银铃般的笑声惊起檐下白鸽。

玉敏转动着手中的鎏金药匙,突然抬眼:“你要培本固元丹,是为何事?”易凡取下腰间缀着的青玉葫芦,轻轻摩挲:“我在凡间救下一个丫头,天生没有灵根丹田。这世上能炼制此丹的,除了你,再无他人。”他顿了顿,眼中泛起希冀,“还有冰魄草,你可知哪里能寻到?”

香炉青烟袅袅升腾,玉敏倚着雕花窗棂陷入沉思。良久,她指尖划过墙上悬挂的《仙草图志》,声音带着几分凝重:“冰魄草属上古异种,千年一开花,生长在仙界屠魔禁地。那里魔气纵横,已有数千年无人踏足...”

“我去过禁地边缘。”易凡苦笑,发间束带被风掀起,“刚想纵身跃入,便引动九重天雷,险些魂飞魄散。”玉敏猛地转身,袖口扫落案上镇纸:“天雷?难道是有人中了至阳火毒?”

易凡周身气息骤然变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是小火神。他用‘焚天业火’重伤了灵儿。”话音未落,房内温度骤降,砚台里的墨汁竟结出薄冰。玉敏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杀意,心头一颤:“万一这是陷阱...”

“若真是陷阱,我便拉他下九幽!”易凡腰间佩剑嗡嗡作响,剑穗无风自动。玉敏轻叹一声,从檀木匣中取出个白玉瓷瓶:“我这有冰魄银针草,可暂时压制火毒。若不行,我多炼制些丹药,你多跑几趟...”

“敏儿,你可知冰晶草只能治标。”易凡捏紧瓷瓶,指节泛白,“半年前我用冰魄草为灵儿续过命,可如今...”他望向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她连话都说不出了。”玉敏望着少年单薄的背影,喉间酸涩,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药香与暮色在屋内缓缓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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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凡指尖勾着腰间玉佩,唇角扬起不羁的笑:"小敏,我去闯天关了,回头再叙。小可儿就托付给你了。"玉敏莲步轻移,皓腕如凝脂般抬起,指尖拂过他染血的衣襟:"说什么傻话?为你我连命都舍得,何况这点小事?今夜亥时,带着你收集的仙草资料来,我们好好谋划。"她眼底波光流转,在暮色中泛起细碎的金芒。

易凡喉头微动,温热的掌心覆上玉敏微凉的手,轻轻捏了捏。玉敏脸颊瞬间染上胭脂色,垂眸轻唤:"小凡哥哥..."尾音婉转如莺啼,在雕花廊下久久回荡。

刚踏出闺房,小可儿便像阵风般扑来,怀里鼓鼓囊囊的药包散发着浓郁的灵气。"小凡夫君!"她踮起脚尖将药包塞进他怀里,发间银铃撞出清脆声响,"这里面有补气丹、固元散,一天吃五十五颗,连服半年,保证你气海翻涌如江海!"

易凡望着小山似的药包瞪大了眼:"那我...不用吃饭?"小可儿狡黠一笑,踮脚在他脸颊啾地亲了一口:"修仙者吞服灵气即可!多少人求着要这丹药还求不来呢,火神大人上个月还眼巴巴找敏姐姐讨过呢!"

易凡哭笑不得地将药包收进储物袋,抬手揉了揉少女毛茸茸的脑袋。就在这时,一道火红色身影从回廊转角闪现,浓烈的热浪卷着灼人的气息扑面而来。"站住!你是何人?"红发男子额间赤金火纹闪烁,周身灵力如火焰般翻涌。

易凡连个眼神都没施舍,袍袖一甩便要离开。小可儿却挡在他身前,杏眼圆睁:"这是玉树临风、才高八斗的易公子!你又是哪根葱?我们大小姐说了,最讨厌你这种死缠烂打的!"小火神俊脸涨得通红,指尖火焰明灭不定:"我...我今日找的是玉琳!"

"玉琳姐姐也不愿见你!"小可儿叉着腰,翠衣裙摆被灵力掀起,"再不走,信不信我喊敏姐姐用寒玉针扎你屁股?"

天关塔下青烟缭绕,白发老者盘腿坐在石阶上,枯枝似的毛笔在虚空画着玄妙符文。鹿儿抱着青瓷茶盏蹲在一旁,素色裙摆扫过青苔斑驳的石砖,见易凡走来,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指尖轻点地面流动的光影。

易凡俯身望去,瞳孔骤然收缩——老者虚空中勾勒的,竟是失传已久的《雷火诀》第二篇!那些跳动的符文里,隐约有雷霆炸响与火焰灼烧的虚影。"这是...雷火诀?"他喉间发紧,指尖无意识攥住鹿儿的衣袖。

鹿儿轻轻点头,鬓间玉簪随动作轻颤:"入门篇我们都学过,但这第二篇..."话音未落,老者突然抬头,浑浊眼珠里闪过狡黠:"小子,给你半柱香时间,能记多少算多少。"

易凡立刻席地而坐,神识如利剑般刺入虚空。符文流转间,他只觉识海剧痛,却硬是将三百六十道符文烙印进记忆。半柱香后,老者挥袖抹去所有痕迹,咧开没牙的嘴笑:"记住多少?"

"大概...七成?"易凡拾起老者的木棍,在青石板上复现符文。前半段还算流畅,行至中段却突然卡顿,某个三角符文总差分毫。老者眯眼打量,忽然拍腿大笑:"错啦!这里该用巽风纹衔接,你画成离火纹了!"

易凡不置可否,指尖凝出一团幽蓝火焰。火苗跃动间,竟隐隐有雷霆之声。老者瞳孔骤缩,方才的笑意凝固在脸上:"你...你竟能将雷火之力融合?"

"侥幸而已。"易凡甩甩手,火焰化作漫天流萤。老者忽然收敛笑意,从怀里掏出泛黄卷轴:"塔顶第三层石匣里,是雷火诀终极篇。三十日后,我便要去下界云游,再想见我这把老骨头,可就难咯。"

鹿儿望着塔顶缭绕的云雾,指尖攥紧腰间玉佩:"我卡在三十七层许久,再往上怕是要走火入魔。倒是风炙那孩子,前日刚破了五十层关卡,昨天晚上他回神界了。"她转头望向易凡,眼波如春水:"风夕姐姐今日在冲五十九层,那是夫君你当天创下的记录。"

"我今日目标不多,破个第四层就行。"易凡活动手腕,骨节发出轻响。老者嗤笑:"口气倒比天高!当年赵无极破第四层,可是用了整整十三日!"

"老头子,等着被打脸吧。"易凡冲鹿儿眨眨眼,后者掩唇轻笑,递来一枚刻着桃花的玉简:"此去小心,若觉灵力不稳,便捏碎玉简。我在塔下等你。"

晨光穿透云层,在天关塔古朴的石门上投下金色光斑。易凡深吸一口气,抬脚跨入光影交错的入口,身后传来老者的笑骂与鹿儿清越的加油声,混着檐角铜铃响,在晨风中渐渐消散。

易凡踏入六十二层时,鎏金穹顶下的光影骤然一变。以往盘踞在此的魔兽虚影皆无,取而代之的是负斧而立的灰衣男子。那人衣袍裂成碎布条,却掩不住周身澎湃灵气——竟是货真价实的修真者!

"合体期..."易凡瞳孔微缩,指尖悄悄按上储物袋里的玉简。老头子的声音突然在识海炸响:"别白费力气!撑过一炷香就算过关!"话音未落,男子已旋身劈斧,空间如破旧绢帛般被撕裂,露出裂隙后翻涌的雷霆与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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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剑术在掌心凝结,却在触及斧芒的瞬间碎成齑粉。易凡狼狈闪退,鼻尖萦绕着焦糊气息——那是雷火之力交融的味道!他忽然想起天关塔下老者画的符文,恍然大悟:"原来每一层的试炼,都是变相传授功法!"

男子第二斧携着焚天之势劈来,易凡却不再闪避。七星剑挽出剑花,竟主动迎向斧刃!剑尖擦过男子肋下,却如斩在顽石上,只留下淡淡白痕。而对方的攻击虽猛,却总在要害三寸外偏开,分明是在刻意留手。

"是了!他在演示招式!"易凡眼中亮起火花,不再被动逃窜。当男子第三斧带着风雷之音劈来时,他忽然福至心灵,将昨夜记下的雷火诀符文融入剑招。妄字诀剑芒大盛,竟与斧芒相撞出刺目灵光。

香灰簌簌落尽时,男子忽然暴喝,巨斧如陨星坠落。易凡不退反进,剑势骤然一变——正是老头子昨日在塔下随意勾勒的"野战八方"!剑光与斧影在大厅中央绞成漩涡,地砖龟裂处渗出缕缕灵气,竟将整层空间染成金红二色。

一炷香燃尽时,易凡瘫坐在青石板上,冷汗浸透的衣襟贴着脊背,掌心的七星剑已泛起细密裂纹。灰衣男子收斧而立,破损的衣袖下露出结痂的旧伤,却在眉眼舒展间溢出赞许:"筑基期能接我三十招,悟性倒有几分。"他屈指一弹,金色玉简如流萤飞入易凡怀中,"雷火诀终章讲究以意驭形,你总执着于招式比划,反倒落了下乘。"

易凡指尖抚过玉简上流转的符文,忽然想起塔下老者的提点,忙不迭叩首致谢。再抬头时,男子已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唯有玉简上"斩邪"二字在暮色中灼灼发亮。

"快出来!你经脉都快爆了!"老头子的催促声穿透识海。易凡咬破舌尖激发传送玉符,刹那间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站在塔下。塔顶骤然腾起万丈金光,九条虚影巨龙冲破云层,龙吟声震得群山回响——那是天关塔千年未现的「龙御天象」。

风夕攥着帕子的指尖泛白,望着塔顶流光的眼底翻涌复杂神色。小火神趁机凑近,赤金火纹在额间明灭:"风师姐可瞧见了?他刚拿了雷火诀终章,这气运..."话音未落,风夕已转身走向族地,广袖扫过石阶时溅起细碎火星:"四神族家训第一条是什么?"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小火神低笑,指尖跃动的火焰将地面灼出焦痕,"属下这就去安排清道夫。待他出塔时,便是..."

天关塔下,易凡正摩挲着玉简上的纹路,全然未察觉暗处投来的森冷目光。山风卷起他的衣角,远处传来鹿儿唤他用饭的清越嗓音,却混着云端隐隐的雷鸣,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易凡盘坐塔顶,指尖抚过《雷火诀》终章最后一道符文时,识海突然炸开惊雷般的轰鸣。塔身震颤中,他化作一道流光冲破穹顶,背后浮现出九爪龙魂虚影——那是化神期修士方能凝聚的「本命法相」。

"三劫化神,不容易啊!"老头子仰头望着天际盘旋的龙影,浑浊眼珠泛起笑意,"不过在这仙界,化神也只算刚入门槛..."话音未落,易凡已踏着祥云落下,龙鳞化作星屑消散在风里。

鹿儿捧着金丝软枕迎上来,发间茉莉花沾着露水:"恭喜呀!化神期在凡界可是能开宗立派的!"易凡苦笑着摇头,指尖捏碎一片飘过的云絮:"仙界炼虚期修士随手可摘星辰,我这化神...不过是蝼蚁披甲。"他望向远处被黑雾笼罩的屠魔禁地,眼底燃起狠厉——唯有冰魄草能救灵儿,哪怕九死一生。

天际忽然滚过闷雷。小火神脚踏赤焰从天而降,额间火纹亮如烈日:"易凡!你竟能从六十二层活着出来?"他打量着易凡泛着灵光的指尖,语气里掺着惊疑,"听闻你得了雷火诀终章,可敢与我一战?"

"就凭你?"易凡冷笑,左手勾起幽蓝鬼火,右手凝聚的雷霆却带着天劫特有的紫芒。老头子抚掌大笑:"妙!以雷火淬炼神魂,这小子竟悟到了以形化意!"

小火神怒吼着挥出火刀,却见易凡指尖轻弹,鬼火化作狰狞龙形,雷霆凝聚成丈二长枪。"去!"易凡低喝间,枪如龙游太虚,穿透漫天火雨,径直将小火神钉在天关塔石壁上,本命法宝「赤阳盾」寸寸龟裂。

"住手!"风夕化作青色流光掠来,玉手捏出龙卷风绞碎雷霆长枪。她凌空而立,广袖翻涌如浪,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他是神族血脉,你敢伤他..."

"神族?"易凡抹去嘴角血迹,指尖雷火交缠出噼啪声响,"用焚天业火重伤凡人,算什么神族?不过是披了人皮的禽兽!"他望向风夕骤然变色的脸,忽然露出森然笑意,"今日若不让开,我连你一起!"

山风骤起,吹得塔顶旌旗猎猎作响。鹿儿攥紧易凡衣袖的手微微发颤,却见他背脊挺直如青松,眼底倒映着天边翻涌的雷云——那是化神期修士独有的「天象共鸣」,此刻竟因怒意凝成了血色漩涡。

小主,

风夕望着易凡眼底跳动的雷火,指尖无意识攥紧腰间玉佩:"风神族与你无冤无仇..."话音未落,却见少年突然收势,抱拳行礼道:抱歉我的唐突,风夕姐姐对我一直都很友好。

"风夕师姐当年赠我的止血散,易凡至今记得。"他声音放软,眼底杀意却未全消,"今日看在风师姐的面上,放过他一次。"老头子的传音适时撞进识海,让他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风夕怔了怔,忽而轻笑出声。她俯身抱起昏迷的小火神,青色衣袂扫过满地焦土:"你与赵无极那代人不同..."话未说完便化作流光远去,只剩发间玉簪碎片落在易凡脚边,泛着温润的光。

"六十三层得炼虚期才能进,你这小家伙还差得远呢!"老头子抛着酒葫芦晃悠悠走来,忽然压低声音,"赵无极那老匹夫若知道你得了雷火诀终章...罢了,此地不宜久留。"他往易凡手里塞了块刻着星图的令牌,"灵界传送阵在望月崖,拿着这个能避开魔族眼线。"

鹿儿望着暮色中的修神院,指尖轻轻勾住易凡小指:"要不先去我家?娘亲酿的灵酒可好喝了..."少女耳尖泛红,"灵界毗邻禁地,你要去寻冰魄草,我也好照应。"

"傻姑娘,禁地魔气能蚀骨毁魂。"易凡捏了捏她的鼻尖,却在触到她冰凉的指尖时叹了口气,"等我安置好红菱姐,就来灵界找你。"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担忧,暮色中,两人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拉得老长,像两株相依的芝兰。

天关塔檐角的铜铃忽然作响,老头子的身影已消失在云雾里,只剩空荡荡的酒葫芦滚落在石阶上。易凡拾起令牌,星图在掌心亮起微光——那是通往未知的路,也是他与命运博弈的起点。鹿儿的发带在风中扬起,如同一道温柔的注脚,为这场即将开启的冒险,添上一抹暖色。

推开洛雪家雕花木门时,檐下灯笼正次第亮起,将少女绯红的裙摆染得如晚霞。洛雪倚在回廊栏杆上,发间银铃随着笑声轻颤:“小凡!听说你把小火神打得屁滚尿流?可算出了洛风师兄的心头恶气!”她踮脚凑近,眸中映着灯笼暖光,“快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易凡苦笑一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剑柄:“不过是新仇旧恨撞在一处罢了。”他望着远处山峦,眼底泛起冷意,“但这场恩怨,不会就此了结。”话音未落,洛雪突然抓住他衣袖,指尖微微发颤:“你是不是又要走?”

“雪儿,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易凡轻轻抽回手,瞥见她眼底的水光,又软了语气,“但我会记得,在这仙府里,有人曾为我留一盏灯。”洛雪破涕为笑,发间茉莉簪子蹭过他肩头:“算你有良心!要是敢忘了我...”

二人正说着,厨房飘来饭菜香。红菱扶着肚子倚在门框,嗔道:“你们小两口打情骂俏,倒把孕妇忘了?”笑声中,三人围坐桌前,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青瓷碗里,映得汤羹泛起粼粼波光。

夜深人静时,木门突然被推开。易凡警觉起身,却见珠光宝气的妇人立在门口,凤目扫过他身上的粗布短打,突然冷笑:“堂堂洛家大小姐,竟和下人纠缠不清?”洛雪脸色一白,攥紧被褥:“小姨,我...”

“罢了。”妇人忽而打量起易凡,指尖转动着翡翠镯子,“模样倒是周正。可曾婚配?”“在下界已有妻室。”易凡拱手,语气不卑不亢。妇人挑眉:“回不去的话,不如娶了雪儿?我与金家老爷子交情匪浅,若你...”

“多谢夫人好意,只是我志不在此。”易凡打断她的话,想起灵儿苍白的脸,掌心微微发疼。妇人似笑非笑:“为了金家那丫头?”见他沉默,忽而展颜:“也罢,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多管。”她转身离去,环佩叮当声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

“你小姨...倒是豁达。”易凡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有些诧异。洛雪蜷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她是继母的妹妹,自母亲去世后,待我也算亲厚。”她突然抬头,月光落在睫毛上,“小凡,你还会回来吗?”

易凡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故意调笑道:“这可说不定——毕竟你是我喜欢的第十七个姑娘。”洛雪娇嗔着捶他,却在他揽住腰时红了眼眶。窗外夜风吹过,将两人的影子揉碎在窗纸上,像一幅未完成的画。

深渊雷劫与新生之喜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悄然浸染着大地。易凡孤身伫立在屠魔者禁地深渊旁,寒风吹过,掀起他衣角猎猎作响。深渊之下,黑雾翻涌,隐隐透出阴森的气息,仿佛有无数妖魔在其中蛰伏。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缓缓伸出手,试图触碰那禁忌的力量。

刹那间,天际风云骤变,乌云如同被无形之手搅动,疯狂地汇聚在一起。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黑暗,紧接着,滚滚天雷轰鸣而下,滚烫的电光在他周身肆虐。易凡被这强大的力量逼得单膝跪地,却仍仰头对着苍天喊道:“老天爷,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只是想探寻那突破之道,救更多的人!”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更加猛烈的雷声,一道道天雷接连劈落,大地都在震颤。易凡无奈地垂下头,满身伤痕地返回,那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寂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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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洒在窗前时,易凡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沉沉睡去。不过,宁静的清晨很快被清脆的脚步声打破。洛雪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冲进房间,她眉眼弯弯,脸颊因奔跑泛起红晕,娇声道:“易凡,红菱姐要吃小馄饨了,你赶紧包给她吃吧!”看着她灵动的模样,易凡的疲惫仿佛被驱散了几分,嘴角不自觉上扬,笑着应道:“好嘞,这就去。”二人手牵手,沐浴着晨光,走向厨房,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

刚踏入厨房,就听见小诗清脆的笑声。只见小诗正站在一堆海产品旁,眉眼弯弯,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那模样像极了炫耀战利品的小将军。她眨着大眼睛,嬉皮笑脸地凑到易凡跟前,娇嗔道:“小凡哥哥,有没有想我呀?”易凡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小妮子啥时候回家的啊?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小诗自豪地挺了挺胸,指着眼前的“宝藏”道:“我昨天晚上回家的,还去了一趟下界呢,带回来好多好吃的东西!你看,这是鲍鱼,大海参,还有龙虾。这个是比目鱼吧,还有黄花鱼、鳝鱼,这个扁扁的叫什么虾呀?”易凡看着她好奇的模样,忍俊不禁,解释道:“这是皮皮虾,也叫螳螂虾。”小诗眼睛一亮,舔了舔嘴唇,嘿嘿笑道:“我想尝尝它的味道!”

易凡宠溺地笑了笑,开始着手处理这些食材。他手法娴熟,不一会儿,一盘香气四溢的椒盐皮皮虾便端上了桌。红菱本就怀有身孕,胃口时好时坏,可看到这色泽诱人的美食,瞬间胃口大开,大快朵颐起来。众人围坐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光,厨房里满是欢声笑语。

然而,还没等红菱吃完,她突然脸色一变,惊呼一声:“坏了,我要生了!”易凡瞬间反应过来,脸色变得凝重,他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红菱抱在怀中,朝着房间飞奔而去。洛雪也慌了神,但很快镇定下来,急忙去寻找稳婆。房间内,红菱痛苦的呻吟声不时传出,易凡守在门外,焦急地来回踱步,额头上沁满了汗珠。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清脆的啼哭打破了紧张的氛围。稳婆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妮子走了出来,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母子平安!”易凡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看着襁褓中粉雕玉琢的孩子,他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这一刻,所有的疲惫、担忧都化作了无尽的喜悦,新的生命,为这个家带来了新的希望。

晨光里的承诺与风波将至

晨光熹微,灶火映照着易凡专注的侧脸。他将白米粥熬得浓稠绵密,配上精心腌制的脆口咸菜与溏心鸡蛋,又仔细温好羊奶。瓷碗碰撞的轻响惊动了身后人,洛雪赤足踏过竹席,素白裙裾扫过地板,忽而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发丝间飘来淡淡山茶花香气:"小凡,不要离开我们啦好不好嘛?"她的声音软糯,带着不安的尾音。

易凡手中动作未停,嘴角却勾起笑意:"好,我尽量。只要赵无极不赶我走,就多留些时日。"洛雪闻言眉眼舒展,娇俏笑道:"小事一桩!我父亲与他相交多年,说句话保管成。"易凡应了声,匆匆扒拉几口早饭便推门而出,昨夜雷劫的余波仍在心头萦绕,他迫切想探听外界反应。

修神院晨雾未散,飞檐斗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易凡绕开戒备森严的正门,翻墙溜进回春阁时,药香裹挟着清脆笑声扑面而来。小可儿正踮脚整理药柜,瞥见他身影脸颊瞬间绯红:"小凡,你昨天好威风啊!"她攥着捣药杵的手指微微发颤,"我们都瞧见了,你在天关塔与那家伙缠斗的模样,小姐说此生非你不嫁呢!"

易凡愣在原地,耳尖泛红:"小敏呢?"小可儿噗嗤笑出声:"给那败将治伤去了,说虽死不了,也得躺大半年。"她压低声音,眼波流转,"那家伙平日里作恶多端,全院上下可算出了口恶气!"话音未落,玄衣弟子已跨进门槛,腰间执法堂令牌泛着冷光:"云凡?赵无极院长有请。"

尹子墨步伐沉稳,在回廊转角压低声音:"院长没说详情,只道是寻常切磋。不过风夕师姐特意叮嘱——"他侧目看向易凡,"小火神一族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易凡摩挲着袖中天雷劈出的灼伤痕迹,轻笑出声:"兵来将挡罢了。"尹子墨见他神色坦然,不由颔首:"不必忧心,修神院护短得很,只要你仍是这里的弟子......"话音消散在穿堂风中,两人身影逐渐融入雕花木影深处,唯有檐角铜铃叮咚,似在预告即将到来的风暴。

议事堂定策 魂兽森启程

踏入议事堂时,檀香混着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赵无极端坐在云纹太师椅上,手中茶盏重重磕在案几,震得青瓷茶托发出脆响:"你小子能耐了!居然打伤神族弟子,活得不耐烦了?"苍劲的眉峰拧成川字,浑浊的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易凡负手而立,嘴角勾起不羁笑意:"赵先生打算如何处置?"话音未落,便见老人忽然展颜,枯瘦手掌重重拍在他肩头:"自然是想法子让你活着!"案头宣纸"唰"地展开,赫然绘着禁地后的幽森地图,"魂兽森林正缺人手,你既想历练,就随宗门队伍走一趟,顺便猎个高阶魂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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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邀朋友同去吗?"易凡目光灼灼。赵无极捻须沉吟:"紫韵身份特殊,是贵客......"苍老嗓音陡然加重,"我会派影卫暗中保护。至于那小诗丫头,倒也机灵,准了!"

话音刚落,檀香帘幕突然被掀开,林语堂大笑着闯进来,腰间玉佩随着步伐叮咚作响:"小凡可以啊!居然把那神族二世子揍得满地找牙!"他搂住易凡肩膀,故意拔高声调:"这下炼气堂可算出了口恶气!"转而压低声音:"师弟最近修为如何?"

易凡屈臂展示,小臂肌肉线条如虬结古木:"淬体术大成,铜皮境还差临门一脚。"林语堂抚掌大笑:"好!这次去魂兽森林,师兄带你开眼界!"转头朝尹子墨挑眉:"子墨师弟,要不要一起?"

"求之不得!"尹子墨长剑出鞘半寸又利落地归鞘,眼中迸发炽热战意,"早就想试试新练的剑阵。"赵无极望着几个年轻人跃跃欲试的模样,忽然叹了口气:"都小心些,森中千年魂兽......"话未说完,已被林语堂打断:"师父放心!有我在,保准把师弟们都安全带回来!"

易凡望着师兄意气风发的侧脸,又瞥见尹子墨腰间刻着"万剑归宗"的古朴剑穗,惊讶道:"原来赵院长是你师父?"后者罕见地露出笑意,剑锋映出他眼底的骄傲:"学了他这压箱底的绝技,自然得叫一声师父!"

晨光穿透雕花窗棂,在众人身上镀上金边。议事堂外,山风卷起檐角铜铃,叮叮当当似在为即将启程的冒险奏乐。

启程之约与秘宝之盼

晨光为修神院朱漆大门镀上金边时,易凡远远望见两道倩影娉婷而来。紫韵身着月白广袖流仙裙,发间白玉兰簪随着步伐轻颤,裙摆金线绣着的惊涛暗纹,在日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恍若将整片东海的灵韵都揉进了衣衫。她莲步轻移,盈盈行礼:"各位师兄安好,小女子紫韵,来自下界东海,家母乃紫衣龙王。"

"原以为龙王皆是男子......"易凡望着她眉间朱砂痣,话尾不自觉带上笑意。紫韵抬手将垂落鬓边的发丝别到耳后,眸光流转:"女子为尊又何妨?这四海八荒,实力才是王道。"一旁小诗晃着双马尾凑过来,杏眼弯成月牙:"紫韵姐姐可是我们下界的传奇!说保护,怕不是我要躲在她裙摆下才安全呢!"

众人一路谈笑,行至屠魔禁地边缘时,林语堂突然抬手示意停步。他望着前方翻滚的黑雾,神色凝重:"师弟切记,此地魔气森然,即便你修为精进,也不可贸然涉险。"易凡垂眸掩去眼底闪过的雷光——那些被天雷劈得遍体鳞伤的夜晚,此刻竟成了不能言说的秘密。

尹子墨轻抚剑柄,低声补充:"传闻上古屠魔师在此封印过万魔,地脉深处至今还镇压着......"话音未落,小诗突然指着天边惊呼:"快看!是药王谷的飞舟!"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艘缀满药香的金顶飞舟划破云层,舟身悬挂的"药"字灯笼在风中猎猎作响。

"洛雪大小姐邀你后天参加药王谷拍卖会!"小诗拽着易凡衣袖,"听说这次压轴宝物是能起死回生的九转还魂丹!"紫韵眸光微亮,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锦囊:"我倒是想寻一株金玉乌根草,此草对修复灵脉有奇效......"

"那可是传说中灭绝千年的神草!"小诗瞪圆眼睛,"就算在仙界,怕也只存在于古籍记载里。"紫韵望着天际流云,唇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正因如此,才值得一试。"风掠过众人衣角,带着远方魂兽森林的腥甜气息,将关于秘宝与冒险的期待,悄然种进每个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