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到手上的币,您何不拿着去天府酒楼吃顿好的。”姚鹰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
“那里头的菜,都像是神使自天上得到的,好吃的不得了。”
天府酒楼,妘鸾自然知道。
每天人声鼎沸,嘈嘈杂杂。
翎她们几次邀请她去,她都拒绝了。
“下次我…去看看。”妘鸾随意应付一句。
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准备回去竹屋二楼,继续研究日晷。
姚鹰拱手退下,不必多说。
…
北方,和部落。
和妍得到父母许诺,领着一支规模不小的商队,运着大批牲畜、粮食。
南行之路,在乌泠的建议下,绕远走了阿离村庄经过。
“小姐,前面就是我们村邑,允许阿离暂时脱离队伍,向父母道别。”阿离换了一身新衣裳。
她先前的衣服破烂的无法蔽体。
“我们走这条路,就是为了送你们回家。”乌泠蹙眉道。
她本以为都到了村头,这姑娘能回心转意,结果还是这般固执。
“阿离甘愿留在小姐身边做牛做马,还请小姐不要嫌弃!”
看着对方跪在马下,乌泠苦笑着看看和妍。_躌*4?墈!书\ ?蕞,芯.璋+劫^庚~鑫\筷¢
“既然如此,就留下她?”和妍建议道,“妹妹身边都是侍卫,做事粗心大意,有个女婢也成。”
“那你先起来。”
“谢小姐!”阿离眉开眼笑,再拜起身。
望着阿离三人朝着村内而去,乌泠思忖片刻建议道:“妍姐姐,我们现在出发如何?”
“不等她们?”和妍一怔。
乌泠心里清楚。
虽然一路用神使夫人这个身份,确实带来很大便利。
但她毕竟是冒牌的,哪敢再收女婢。
“姐姐,我……其实不是神使大人的人。”乌泠想了想决定朝和妍坦白,“北上前还是带罪之身,怎么兼顾旁人呢?”
和妍小嘴微张。
乌泠的表现亮眼,底气十足。
就连她的父母都以为她是苏新找的女人。
迟疑一瞬,她随即把目光移向一旁的大憨。
他们就是称呼她泠夫人,不是吗?
“她就是泠夫人。”大憨看看乌泠,朝着和妍闷声道。
“我是不是,你不知道?”乌泠道。
“那到底是不是呢?”大憨挠挠头。
“现在不是!”
和妍更困惑了,索性道:“不管是不是,你都做的很好。苏即便不要你,官位也该给的。/精*武^小-说^王? !追\醉\薪~彰\踕`”
“所以,带上个女婢应当不碍事。”
“我们还是留下等等她,不可失信于人。”
…
“……领头者格杀,其余你们这些庶民,当以此为戒……”
村头大树下,民众跪了一地,多是些青壮。
周围都是持着武器的邑兵。
阿强见自己父亲还有其他几个同乡,都被反绑双手吊在树上,当即怒吼一声冲了过去。
“柱子哥,你跑的快,回去求贵人救命!”
柱子立刻反身往回跑。
阿离交代一句后,紧跟其二哥的步伐冲了过去。
“还有闹事的?给我捆上。”
见二哥三两下被打翻在地,阿离忙朝着人堆大喊:“住手!”
“你们怎么无故抓人!”
“哎呦!”邑兵头领调笑一声,“莫不是你相好?”
“这厮刚刚喊叫父亲,明显是作乱的同伙,一样要杀头!”邑兵头领举着青铜矛对着阿强胸膛,扭头奸笑着看向阿离,这穷乡僻壤还有如此美人,出他所料。
“你若让大爷我快活一番,倒可以考虑放了他。”
“你……”阿离气急,不知所言。
“孩子,快离开这里!”树上吊着的老村长刚从昏迷中醒来。
见邑兵扭住二儿,又朝着小女围去,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的喊。
“你们谁敢动我!”见几双手朝自己抓来,阿离呵斥一声。
那几个兵痞见人穿的衣裳不错,一时真被慑住。
“你们怕个鸟!抓她,有事我担着!”
邑兵头目是这封地的主人,也就是柳西的亲属。
部下闻声,自然没有后顾。
阿离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是……和妍大人的侍女,你们谁敢动我!”
柳东嗤笑一声,正欲嘲讽,忽闻村头一阵马蹄声。
侧目看去,十几匹马扬起灰尘,气势汹汹冲来。
他当即面色大变。
马匹,只有大贵族才能驾乘。
他家老爷马厩也才两匹马,平时派马夫好吃好喝伺候着,轻易不会使用。
“都把爪子收回来!”柳东忙命令部下。
这姑娘说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邑兵们连连退后,举起手里的武器戒备的看着村头方向。
策马来者,自是和妍她们。
树下。
“大使女公子在此,谁敢无礼!”侍女朗声呵斥。
邑兵们瞧着马上的人衣裳流光溢彩,又见簇拥她的人衣着统一,当下再无迟疑。
哗啦啦跪了一地。
“大憨!”乌泠指着树干,“快把人放下来!”
老村长面容枯槁,嘴唇失色,胸膛的起伏己是若有若无。
“父亲!”
“父亲!”
人放下后,阿离、阿强两人忙扑上去。
“呵……老头子为公家操劳大半生……落得如此下场。”老村长嗓子沙哑,说出一句话似乎用尽了力气,“你们回来……就好,跟着这位小姐离开这里,以后……别回来了。”
话说完,老村长便撒手人寰。
乌泠胸口起伏不定。
老村长最后扭头望来的眼神中,她没有读出怨恨,只有满满的祈求。
和妍早从一旁的庶民嘴里问出究竟。
原来老村长见一双儿女迟迟不归,故而号召村民去王邑讨要说法。
其声望高,民众蜂从。
岂料,柳西首接以作乱名头,派人镇压。
树上几人己经吊了两天两夜,滴水未进。
就连几个汉子都瘫倒不起,何况高龄老人。
“我杀了你们!”阿强怒喝起身,一脚踹翻跪着的柳东,又朝其他人发泄怒火。
柳东爬起就欲反击,碰上那位小姐冷冷的目光,眼含怨毒的低了头。
“回去通报我父亲,就说柳西封邑民怨甚重!”
“小姐!”柳东忙抬头,若交给君上处置,他们柳氏难免脱层皮,
“这封地民众聚众闹事确有此事,何来民怨深重一说?”
“还在狡辩!大憨!”乌泠命令道,“干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