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看了眼窗外送行的人流,眼神无喜无波,沉静的眼眸里仿佛映照了尸山血海,最后叹了口气,阖上眼皮,将一切情绪都收归心底,
这个世界是个玄级世界,自己的限制多,不能动用灵力空间,
系统商场里售卖的科技物品也不能超出这个时代10年,
售卖的造梦符等符箓灵力侧的物品,本世界只能兑换十次,且价格翻倍,
自己纵有百般手段,也难以施展。?x·g+g¢d+x~s\.?c~o,m′
自己又投生欧阳家,这个流传了百年的书香世家,
如果仅仅是书香世家但也还好,自己和二哥只要嘴巴闭的紧,老老实实窝着,那十年也不会被批,
可问题是欧阳大哥是重青的高级军官,现在还在岛上呆着,
这种情况下,还在大陆的兄弟两个,就及其不安全了,
这也是白檀走了一趟战场的缘故,等过几年变故到来,除了那些顶级的科研人员,其他都泥菩萨过江,
万一任务全家再一次出意外,自己窝在实验室里没有人脉,岂不是抓瞎!
而去了战场则不一样,战友情可是过命的交情,大家的人脉汇总起来,总有那么一两个可用的,
所以白檀才去了抗美援朝。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场战役如此惨烈,我国现如今军工落后一流国家,面对汹涌咆哮的子弹炮火,身边的战友只能用性命去填,
往往地方的飞机飞过一片,自己这方就损失惨重,身边的伙伴用身体堵枪眼,用性命炸碉堡,
以往白檀也不是没有上过战场,可这种仅凭着信念取胜和成功的战术战略,代价太大了,
大到他久久不能释怀。^微·趣`小?说~ -无?错-内+容\
无数次他都希望自己依然是那个可以移山填海的神仙,挥挥袖子,就把敌人都按死,
也后悔这辈子没有早点研究军工,把敌人都突突了!
可现实则是没有如果,一条一条鲜活的生命,悄然从身边流逝,昨日那些憨厚的笑脸,被子弹和严寒冻结。
他虽然胜利回来了,但仿佛只是肉体回来了,灵魂依旧随着不能回家的战友留在那边焦土上,
午夜梦回里,战场上的一幕幕,还是让他心痛如绞,睡梦中泪湿枕巾,
狼烟烽火中,人命最低廉,却也最能让人铭记生命的重量。
如今夏日蝉鸣,热浪翻滚,白檀只希望一切都被他镌刻心底,祖国越来越强盛,自己的生活也能越来越好。
安泰:“檀弟,一别经年,见你无虞,风采仍胜从前,为兄总算放下了一颗心。”
安家嫂子也附和道:
“对啊,听说你去了战场,咱们一家子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安欣更是每天辗转反侧的睡不着,生怕你有个好歹,妹夫想不开,
要我说家里什么都不缺,何苦去拿战场上挣命。”
白檀去学校报到后,将自己的背包在宿舍安置好,和同伴打了个招呼,就和安欣来到了安家。
安欣两天前就收到了丈夫拍过来的电报,所以提前请了假,在站台接人,帮着小叔子把行李打点好,
两人提着大包小裹的乘着公交车来到了安家。.5?d/s,c*w¢.?c?o′m?
安泰见媳妇嘴上没一个把门的,呵斥道:
“女人家家的头发长见识短,懂什么?
檀弟此乃精忠报国之举,更别提此番归来,日后更是前途无量了。”
安嫂子有些尴尬,不过安泰是一家之主,安嫂子也不好多说什么。
姑嫂是冤家,更别提安欣一向是有些不喜欢嫂子势力的,也就没接话,给她台阶下,
还是白檀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孙妈,打着圆场,
“让哥嫂操心,实在是小弟的不该,好在如今平安归来,哥哥也别埋怨嫂子,她也是担心则乱。”
安嫂子听到这话,笑的乐开了花,嘘寒问暖的忙着,张罗着午饭,
安欣见大嫂这样子撇了撇嘴,却也没说什么扫兴的话,而是跟着嫂子一起去厨房帮忙。
安泰见白檀不计较媳妇的话,知道他还是原来的样子,依旧亲近自家,心里也开心,
如今有了江德福这个准姑爷,再有白檀这个大妹夫的弟弟,
自家有两个妹子家里帮衬着,即使是资本家,未来也不会太难过,
而且安杰安欣两个人能过的好,他也算不愧对父母在天之灵了。
倒是白檀看到安泰,将二哥的信拿出了出来,
“安大哥,这是二哥给您的信,交代我务必亲手送到您手上。”
安泰没想到白檀坐下的第1件事便显得如此郑重,手里拿着信件,不知道该不该此刻打开,
毕竟白檀到底只能算是妹夫的弟弟属于客人,当着客人的面办私事终究不是待客之道。
白檀知道他的顾虑,示意他自便,便接过孙妈刚泡好的咖啡,和孙妈闲聊了起来。
“怎么不见安杰?”
孙妈笑了笑,含蓄道:“小姐去药房工作了,晚间您就能见到了。”
白檀又问,“之前听哥哥说安杰马上好事将近了,我还给她特意带来了一件贺礼呢。”
“那感情好,小姐知道了铁定高兴。”
孙妈是个极有分寸的人,在安杰的婚事没有完全确定下来,她不会对着其他人乱说主家的私事,怕影响主家的名誉。
便看着白檀,肩膀上的两颗星问道,
“欧阳少爷,如今是个什么军衔?也不知要去哪里高就,
我见着这两颗星,怕是不小的官。也要恭喜欧阳少爷了。”
白檀侧头看着肩膀上的蓝底军衔,“之前是团长,这不是要去航空学院深造,等出来后估计会被派往一线吧。”
“哎哟,那可真了不得…”
孙妈的话没说完,瞟见了一旁自家主人收起了信件,就连忙住了口。
改口道:“欧阳少爷,不知道您的口味变没变,我之前买了鲈鱼和生蚝,您若有其他想吃的我再去买。”
“那我可就有口福了,口味一切没变,辛苦孙妈。”
孙妈很开心,连忙下去接着忙活了。
白檀回头看到安泰一脸的难色,连忙问道:
“安大哥怎么了?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小弟或许能尽些绵薄之力。”
白檀早就知道那封信里面写了什么,毕竟欧阳懿写信时根本没避着白檀,
也知道安泰此刻为难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自然乐的开口,送个人情。
安泰将信里欧阳懿写的事情一一道出,白檀装作第1次知道,安泰踟蹰问道:
“檀弟身在官场,是否能透露一二?
未来的形势是否比这还要严峻?
若依妹夫的话,将这老宅和手里的股份都捐出去,这安家的百年基业可就败在我手里了,我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啊?”
白檀叹了口气,安家毕竟是资本家,风暴一来别说财产保不住自身都要受批斗,
如果能趁现在将东西及时脱手,找个地方猫着,仗着自己和江家的势力,别人也不会太过为难他。
不然以后日子肯定难过,到时候再来麻烦白檀和江德福,可就需要动用人脉了,
二哥这也是为了自己不被麻烦牵连,提前开始谋划了。
白檀便故作严肃地吓唬他,
“未来之事谁能说得准呢,只是王朝新开,除了土地需要重新划分,权贵财富自然也要换拨人执掌,
更何况是如今人民当家作主,人人平等的时代,一切当然以人民的利益为先。”
有些事情不需要说的太透彻,白檀只是轻描淡写道:
“我听说许多工人如今住房仍有不足,安家的别墅也确实太空旷了…”
安泰悚然一惊,开国前欧阳家就把家里的资产和房屋都卖掉时,自己等人还嘲笑兄弟两个小题大作,还曾让安欣劝兄弟两个不要惊慌。
如今再看,人家可不是有先见之明么!
白檀笑着指了指安泰手上的金表,“财不露富啊!安大哥,你这金表带出去能不让其他人眼红吗?
不过这金表倒也是个好物件,毕竟金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