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周舟点头:“嗯。”
一个小时车程,到达市教育局。
这里俨然要比县教育局严苛的多。
顾北征表明来意,被几个办公室以“这事儿不归我们负责”推拒出来。
皮球来回滚了几回之后,吃瘪的顾团长,逐渐急躁起来。
“那这事儿谁负责?让谁出来见我?”
政工科办公室一个中年男人扶了扶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顾北征一眼:“你谁呀?”
顾北征拿出自己的工作证件扔过去。
那男人拿起证件,看了两遍,抬头看着顾北征:“所以呢?为什么要见你?你一个部队团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说完,直接把证件给他扔了回来。
果然,部队与地方事务是没有关联的,更何况是一个市级的教育系统,人家才不鸟你谁。
教育局门口台阶上,为妻伸冤的顾团长很挫败。
“他们不认识我。”
“隔行如隔山。”
“不是一个系统的,不好说话。”
“没事儿,没事儿,我想办法。”
“太他妈狗眼看人低了。”
顾团长一句又一句,搓了一把脸,枪在哪儿?真想突突了他们。
此时,已经没有了县教育局办公室那个“霸道总裁范”。
现在就是一副想骂街的泼夫相。
“没关系,没关系,别着急,市里的机关肯定比县里要严格,实在不行,咱就不找了。”
许周舟实在看不得顾北征吃这个瘪,受这个委屈。
“不行,你的公道必须讨回来,我吃的瘪也必须还回去。”
他顾北征这辈子就不干无功而返的事儿,不就是以权压人吗?
咱就压压看,妈的,脸不要了。
牵着许周舟站起来,径直走去一个报亭。
拿起电话,拨号,电话通了之后。
许周舟眼睁睁看着顾北征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儿,黏黏糊糊的喊了一声:“奶奶。”
等他告完状,奶奶那边发出一声厉色叱骂:“你这个臭小子,这么大的事儿,怎么才告诉我?
让我孙媳妇儿受这么大的委屈,仔细我剥了你的皮。”
许周舟鼓了鼓嘴巴,终于也是轮到顾北征被剥了。
“你现在带着我孙媳妇儿到他们门口去,等着他们出来请你。”
顾北征:“得嘞。”
说完挂完电话,顾北征满血复活般牵着许周舟重新回到教育局门口,台阶上坐着。
许周舟问:“还坐这儿吗?”姿态会不会有些低了?
顾北征扯她一把:“此一时彼一时,刚才坐在这儿的是被扫地出门的战败者,
现在坐在这儿的是等着被请回去的座上宾,坐下。”
顾北征气呼呼的拉着她坐下。
跟刚才的颓败不同,顾北征这会正襟危坐,挺拔如松,
像个在部队等着放饭的新兵蛋子一样规矩。
许周舟也板正的坐了一会儿,腰就酸了,她塌了腰,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到一百九十九的时候,从教育局大门口匆忙跑出来一个人。
正是之前在办公室扔顾北征证件的那个男人,
在门口寻摸了半天,看到坐在台阶上的两个人,犹犹豫豫的看了一会儿,
男人坐的板板正正,目不斜视,女人抬头闪着大眼跟他对视。
他弯着腰走过来,小心的喊了一声:“顾团长?”
顾北征再一次,眉眼压低,下颚绷紧,气势冰凉道:“是。”
“哦,您好您好,我是市教育局政工科,科长朱建民。”男人热情的冲顾北征伸手,脸上哪还有之前办公室那个眼高于顶的模样?
顾北征只看他一眼:“怎么说?”
朱建民尴尬的收回手,弯着腰跟顾北征平视:“我们局长请您进去谈。”
“局长?”顾北征挑眉:“能管我们的事儿吗?”
“当然,实在抱歉,刚才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朱建民讪笑一声抱歉道。
顾北征也无意跟这些人浪费时间,站起来:“朱科长眼光高的很,我一个扛枪打仗的大头兵算个什么东西?
何德何能让您屈尊降贵来请?
莫不是哪个枪子儿不长眼,崩了您的后脚跟了吗?”
朱建民脸色一僵,干笑两声:“对不住,对不住,是我失言,是我失言。”
本以为一个驻地团长,凭得什么来市教育局闹腾?
您也没说,您背后站着大佛呀,这枪子儿别说打后脚跟,打他脑门上,也不敢吭声啊。
顾北征牵起许周舟长腿径直走进教育局的大门。
局长办公室里,
杨局长跟顾北征热情的握手,寒暄,跟许久不见的亲兄弟一样。
顾北征也不啰嗦,直接说明来意。
杨局长看了材料,又看了看许周舟,长长的哦了一声:“还有这事儿?”
顾北征挑眉:“看来杨局长不知情。”
“优秀教师审定的事情,是咱们教育部一年一度的大事儿,有专业的评委进行审定评选,
我只负责核准,这事儿还真是不清楚,你稍等,我这就问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