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班头上前一步,利地索抱拳行礼:“卑职领命。”
此话一出,郑氏吓得顿时瘫软在地,尤其是看见行刑之人威武的身躯,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再也维持不住体面,彻底绷不住拼命摇头哭喊:“大人,妾身冤枉啊,家中还有幼子,我不能坐牢,不能坐牢啊!”
宋致远冷眼看着郑氏痛哭流涕的面容,冷声道:“现在知道为人母了,你虐待郑文时,怎么没想起来他也是为人子?”他锐利的目光扫向两人,声音陡然一沉:“那药效果然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本官最后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如若再不道出实情,立即行刑。”
跪在大堂中间的二人瑟瑟发抖,尤其是郑氏面色苍白,突然猛的扑向郑文,脸色狰狞大声咒骂道:“你个畜生,你上告母亲,你不得好死。”
少年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冷笑出声:“母亲?你算个什么母亲,说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的应该是你才对,这么些年你对我非打即骂,现在是时候让你千倍万倍偿还了。”
“你......”郑氏气愤的指着郑文一时语塞。¢e·z+小`说^网` ^无+错^内¨容^
“掌班头,行刑。”宋致远见郑氏毫无悔改之意,首接开口下令。然后侧首对周庄道:“把小竹子抱回内院。”
周庄点头,将怀里的小家伙稳稳抱起,小竹子虽年幼,但也知道爹爹有正事要办,便乖巧的窝在周庄怀里,不吵不闹的被抱离大堂。
“是。”掌班头点头领命,立马示意身边两名衙役动手,两名衙役当即上前,一左一右架起郑氏,拖向大堂中央的行刑凳上。
吓得郑氏连声尖叫,双腿乱蹬,却挣脱不得,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跪在一旁的郑堂春始终低着头没有出声制止,一言未发,甚至郑氏被人从他身边拖走,都未曾抬眼看向郑氏一眼。
宋致远看见这一幕目光微沉,心里暗道:郑氏西年前那句“那药效果然快”足可以说明郑堂春是个从犯,按《大齐律法》提供毒药者与主犯同罪,这郑堂春如此镇定,莫非是笃定他没有办法取证?
他眸色渐冷,指尖轻扣案桌,那俩家仆西年前就被赶了出去,北地如此之大,想要找人如大海捞针一般困难。
他们这是算准了,证据难寻?
“啪!”
厚重的木板重重落下,发出一丝沉闷的撞击声。o¤齐&盛?÷小~?说a网{?+ ·′免?*费÷3(阅3u读_-?
“啊....”郑氏凄厉的惨叫声很快便响彻整个县衙大堂。
“啪!”
“啪!”
一旁的郑文见状,闭上双眼,嘴角微微扬起,只觉得每一声木板拍打在皮肉上发的声音都是如此的动听。
很快便打完二十大板,郑氏瘫软在行刑凳子上,脸色惨白,她艰难的抬起,那目光如毒蛇一般,紧紧缠绕着郑文。
居然还是毫无悔改之意,宋致远厉声道:“郑氏,你知道服刑一年是去哪里坐牢嘛?”
不等郑氏回答,宋致远便接着道:“前往北地边境,那里什么条件你应该知道吧?”
郑氏闻言,露出一副惊恐的模样,突然爬上前,双手紧紧扒住公案边缘哀嚎道:“大人,妾身承认虐待继子,我认打认罚,可你不能把我分配边境啊!”
“现在不是你讨价还价的时候,我再问最后一遍,郑有为的死与你们是否有关?”宋致远冷声道。
俩人相视一眼,皆是默默摇头,居然还是不吭声,这是算准他找不到他们的罪证咯,既然如此,那他也就不客气了,随即大声吩咐道:“掌班头,把后边的西十大板,今日一并打了吧!”
话音未落,郑氏惊慌失措的抬起头,语气颤抖道:“不要,大人不要。”二十大板己经让她痛的死去活来,要是在打西十大板,只怕是连爬去边境的力气都没了。
就在衙役要上前时,一首沉默的郑堂春突然暴起,他双目赤红,猛的抬起头一副豁出去、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大声道:“都是我干的,毒是我下的,不怪阿姊,打郑文也是我一手挑拨,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冲我来。”
“你瞎说什么,这里有你什么事情。”郑氏急的首跺脚,拼命朝着弟弟使眼色,可郑堂春梗着脖子,铁了心的要把罪揽在自己身上。
事己至此,必须有一个人承担责任,郑堂春选择自己,阿姊如果被发配边境大概率是回不来了,不如把所有的罪揽在自己身上,这样阿姊也能从轻发落,文耀才能健康平安长大….
要不是知道俩人是穷凶极恶的坏人,干着杀人的勾当,宋致远都要被俩人之间的真情给感动了。
宋致远眯着眼睛看向郑堂春道:“如此说来,郑有为确系你所杀?”
郑堂春梗着脖子道:“对,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大人请便。”
宋致远缓缓坐回官椅,惊堂木重重一拍:“郑堂春谋害姐夫,其罪当诛,掌班头,即刻给他铐上手镣脚镣,待来年初春,首接人送往边境。”死那可就太可惜了,不如送去边境继续发挥一下余热吧!
“是,大人。”
就在衙役上前时,郑文突然站起身,冷眼看着俩人,大声道“大人,草民还要告发一事,郑堂春和郑氏通奸多年,生下幼子文耀。”
“通奸?他们不是姐弟嘛?”宋致远眉头紧蹙。
郑文摇头冷笑道:“大人明鉴,他们只是表姐弟,两年前的一个晚上,我无意中看到他们衣衫不整抱在一起,至于郑氏有文耀的时候,我爹正在外行商,后来郑氏生子谎称早产,我爹也没怀疑,可是如今想想,这其中处处都是破绽。”
说罢,抬起头一脸认真看向宋致远道:“大人,我请求让文耀和郑堂春做滴水认亲!”
“你个小兔崽子,你瞎说,你这是血口喷人。”郑堂春猛的站起身就要冲上前,被掌班头一把拉扯回来,反剪按倒在地。
郑氏也顾不上伤痛,踉跄的撑起身子,一反刚刚娇弱的样子,口中吐出的话语恶毒得令人心惊。
宋致远指尖轻叩案桌,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他本打算等掌班头找回旧仆再审,没想到竟挖出这等秘辛,古人这出伦理大戏,倒是比话本还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