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院大门到内院,即便开车也要十几分钟,一道道检查,一层层防护。
内院的帮佣、厨师、花匠等等,更是家族几代都被调查清楚后才能入职。
这种情况下,内院那把火还能烧起来,只能说明是司家内部人干的。
司沉璎。
她现在疯起来己经完全不顾后果。
司梵跟她并没有什么亲情,这段时间没处理她,不过是因为他太忙了,手头压了太多事。
看着火光冲天的老宅,即便现在开始救火,想必老宅里的古树、木宅、庭院,也都会受到影响。
说起来,在司梵想通了一些事。
他才是主体,是司家最重要的人。
而不是让一个单纯的司家的名声凌驾于他之上。
房子烧了就烧了,只要他还在,林素商还在,就够了。
“你早就知道司沉璎要干什么了。”
司梵脸色微变,他倏的转头:“你怀疑我?”
火光将他们两人的脸照亮,在夜色里忽明忽暗。
“是,我怀疑你,因为你做过的事,让我对你的信任所剩无几。”
“司梵,你自小就是天之骄子,何必再跟我纠缠?只要我还在你身边一秒,这一秒我对你都是没有信任的,不管你如何弥补,破碎的瓷器都有裂痕....”
“林素商,”司梵猛地掐住她的胳膊,棕黑色的瞳孔里满是火光,说不清是绝望还是愤怒,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啊?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怎么都捂不热是不是?”
林素商吃痛地皱了下眉。!幻,想!姬· ¢最*新`章?节*更~新¨快·
她的这种表情厌恶又烦躁,是他见惯了的。
可现在他竟然一点都忍不了她的厌恶。
“你竟然怀疑我会伤害你父母?我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你,你...”
“没有好处吗?把他们的死推到南宫凛和司沉璎身上,司梵,这不就是你们这群人最擅长玩的手段吗?”
“你!”司梵喘着粗气眼眶通红,他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可林素商看到他这幅表情,却一点触动都没有。
她忍着胳膊的疼痛,盯着他的瞳孔一字一句说:
“我陪你玩了一场婚礼的游戏,足够了。还有,我要我爸妈活着回来,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他们救回来,不然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你妄想!林素商,我告诉你,婚礼不是游戏,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人。+天¨禧!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司梵慢慢收起被她刻意记起的怒。
他放开她的胳膊,深吸口气,试图再成为那个高洁冷静的司少。
“南宫凛没死更好,”司梵将他心中的话说清楚,“活人争不过死人,但现在南宫凛的优势没有了,他也活着。”
林素商抿紧唇,“司梵,你何必这样?你要什么样的女人不行,何必...”
“我要你,”司梵不想再听她说这些诛心的话,“我只要你,不行吗?”
林素商彻底沉默下来。
她不知道司梵对她的执念来自哪里。
但她想,一定不是简单的爱情。
火光慢慢减弱,明火慢慢被扑灭。
浓烟散去后,本来亭台楼阁清新优雅的内院,成了黑色的灰烬。
珍贵的顺木,花费了不知多少的观景林,人工湖,都受到了影响。
但最重要的是,在废墟里,没看到烧焦的尸体。
这或许是今天最好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时,林素商脚下一软,几乎跌倒在地。
幸好有司梵搀扶住她。
“夫人,索兰家主的电话,找您的。”
林素商眼睫轻颤,似乎想到了什么,“快给我!”
“素商,是我。”
听到索兰温柔的声音,林素商眼眶不知为何立刻涌起泪意。
“你妈妈没事,她跟你..你爸爸很安全,”索兰说起爸爸这个称呼时,稍微停顿了一下。
林素商捂着嘴泪水决堤而下。
她蹲在地上,压抑地哭出声。
索兰沉默片刻,就这么安静等着她平复情绪。
她的抽噎声像一柄刀同时划在索兰和司梵心脏上。
“我...我想跟他们说话。”
她哽咽着提出要求。
索兰轻声说:“他们还在路上,把他们交给我安顿,你相信我吗?素商。”
通话中的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我知道了,那...”
“你会照顾好她,对吗?”
林素商声音很低,低得几乎让索兰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但很快他回过神,声音急促又沙哑:
“会的,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素商,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他情绪有些激动,说完后两人再次沉默,就在林素商以为通话会这样结束时,索兰再次出声。
“...素商,你知道我本来就非常喜欢你,因为像极了以前的我..
我知道现在的生活不是你想要的,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都不用怕,谁都不用怕,让我来帮你兜底好吗?
你就当可怜我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的人。
让我在死之前能为我的女儿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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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再次出事的消息很快传开。
不少人乐于看热闹,并且有不少传言蔓延开。
其中说的最多的一条是关于林素商。
司氏大楼被炸,司氏老宅被烧,司梵和南宫凛结仇、司梵对夜子洛大打出手,索兰没去参加司梵和林素商的婚礼...
司梵自从和林素商在一起后,司家就没发生过一件好事。
林素商怕不是个灾星吧?
司家的新夫人是灾星,流言像瘟疫一样在帝国传开。
而此时的林素商己经见到敬安雅和林大力了。
敬安雅似乎忘了被人带走的惊恐,反而嘀嘀咕咕跟林素商说起那个奇怪的、浑身枯瘦如柴的轮椅男。
“宝宝,他的眼神好奇怪,每次看我的时候似乎都要哭了,我有点怕他。”敬安雅颇为苦恼。
“除了怕他我又有点不想让他哭,他说他做了过分的事,妻子和孩子都离开他了,我觉得他有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