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在这里游说谢耀祖,心里同样忐忑不安,如果让穆兰发觉自己在暗地里捣乱,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是,王哲没有办法,这件事办不好,李聪敏这一关是绝对过不去的。
所以,他必须把谢耀祖拉下水,让他成为李聪敏的狗,老老实实地为他卖命。
当然,对拿下谢耀祖,王哲心里充满了自信。因为在来鸿维公司之前,李聪敏向他交待的很清楚,谢耀祖官瘾很大,只要给他画顶官帽,足以让他忘乎所以。
王哲从见到谢耀祖的那一刻,便从他的做派中印证了李聪敏的话,这确实是一个嗜官如命的人。
当初为了抢装设备,穆兰不得已封了他个车间主任,据说他高兴得连着请了三天客。这一次,王哲给他画了个总经理的大饼,这种诱惑完全可以把他兴奋到脑出血。
王哲见谢耀祖一步步地上了道儿,便开始把话题往深处引。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用手指敲着桌子,诡异地说:
“谢兄,在官场上混,最重要的是要有个靠山,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
“别逗了,我上哪找靠山去?”谢耀祖哭丧着脸说。
王哲眯着眼睛,半晌说道:“谢兄,李经理已经向你伸出了橄榄枝,还不赶紧接住,在等什么呢?”
“你是说让我投靠李经理?”谢耀祖惊讶地问。
王哲眉头一皱,脸往下一拉,不高兴地说:“这话怎么听着像土匪投山头呢!”
谢耀祖嘿嘿地笑了几声,舔了舔嘴唇,挠着头皮,不放心地问:“李经理没穆兰的官大,靠得住吗?”
王哲装作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谢兄,你简直太幼稚了!”
“怎么,我说得不对?”谢耀祖忙问。
王哲深吸了口气,说:“那我问你,过去很多大臣死在了太监手里,怎么解释?”
谢耀祖头一扬,说:“太监是皇上的红人,靠山硬呗!”
王哲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神秘地说:“那李经理可是科威集团董事长的红人,明白吗?”
谢耀祖听了,眼里透出一丝惊喜,可想到从穆兰手里夺权,仍然心存畏惧,不由说道:
“王经理,您说的确实在理,可这终究是在玩火……”
王哲见谢耀祖仍然犹豫不决,眼珠一转,狞笑起来:
“谢兄,你太天真了,以为胆小就能幸免于死吗?”
“怎么了?”
王哲的话让谢耀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王哲冷笑一声,说:“实话告诉你,你玩得火已经烧起来了!”
“我玩得什么火?”谢耀祖愕然了。
王哲冷哼了一声,说:“你这个主任是怎么来的,在科威集团人尽皆知,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什,什么意思?”谢耀祖更加惊慌,感觉有种不祥的兆头。
王哲两眼紧盯着他,说:“你犯了死罪!”
“这,这话怎么讲?”谢耀祖吓坏了,眼睛瞪得老大。
王哲舔了下嘴唇,说:“你如果懂历史,就会知道拥兵自重是个什么后果。”
谢耀祖紧张地摇摇头,口齿不清地说:“我,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王哲扳着手指头说:“韩信、鳌拜、年羹尧这些人,想当年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可最后的下场没一个好的!”
谢耀祖两个大眼珠子咕噜噜地乱转起来,王哲说的这些人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更不知道在他们身上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王哲见谢耀祖懵了,便知道对牛弹琴了,于是解释道:“我说这些历史典故,就是想告诉你,别看今天闹得欢,就怕将来拉清单!”
“王经理,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了吗?”谢耀祖的神情更加慌乱,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的降临。
王哲冷笑一声,恐吓道:“今天我不妨给你交个底,穆兰早就说了,你曾经胁迫她封官,必须秋后算账!”
“啊?”
谢耀祖惊呆了,不由想起了刘芳菲曾经说过的话:穆兰今天能让你站着,明天照样能让你趴下。
这种话,刘芳菲说了不止一次,可谢耀祖根本听不进去,总觉得她是吓唬自己。可是,王哲的话他不得不信,因为他是集团的人,是领导身边的人。
谢耀祖惊魂落魄,浑身筛糠,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末日。
王哲看在眼里,趁热打铁:“穆兰总早就放出风来了,鸿维公司理顺的那一天,就是跟你算账的那一日!”
“啊?”
谢耀祖彻底吓傻了,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往下落,颤抖着声音问:
“王经理,你,你说我该怎么办?”
王哲见谢耀祖的脑子已经乱了,故意卖了个关子,说:“办法倒是有,但我不能说……”
谢耀祖一听,连忙站起身来,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一边给他倒酒,一边哀求道:
“王经理,咱们是哥们,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王哲喝了口酒,吁了口气,慢悠悠地说:“咱丑话说在前面,我的话仅供参考,只是个人的看法。”
谢耀祖急得向他直作揖:“王经理,您就快说吧!”
王哲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地说:“穆兰收拾你的前提条件是先把鸿维公司拉上正道,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您往下说,我听着呢!”谢耀祖不眨眼珠地看着他,唯恐漏掉一句话。
王哲奸笑道:“如果这一天永远等不来,那就另当别论了吧?”
谢耀祖听懂了,如果阻止穆兰的报复,就不能让鸿维公司咸鱼翻身。他瞪着大眼珠子说:“你是说背地里给她使绊子?”
王哲把眼一瞪:“怎么是我说的呢?”
谢耀祖连忙解释:“口误,口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