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郑重,叶寒衣脸上总算露出几分不自在。
“我身无长物,唯有一腔真心,只盼令尊令慈不弃。”
叶寒衣心说,她看上的人,爹娘多半不会反对。
更何况,他还是谷栖山的徒弟。
但这话她没说出来,免得这男人骄傲。
叶寒衣藏不住事,她很快就自己向陆知苒透了底。
陆知苒一听,不禁笑了,“这要换作京中的姑娘,最多敢送点东西传情达意,你倒是大胆,张口就问人家愿不愿意给叶家当女婿。你这性子,甚好。”
叶寒衣嘿嘿笑,“动动嘴皮子的事,成了最好,不成我也走了,说不定这辈子也见不着第二回,自然没什么好顾忌的。”
就是喝酒误事,害她把昨夜的事当成梦,险些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叶寒衣的洒脱让陆知苒佩服,也隐隐有几分羡慕。
活了两世,她每做一件事都要权衡利弊得失,再不会似从前那般简单直接。
陆知苒想到叶寒衣先前聊过的择婿标准,她说,要找个武艺好,还长得顺眼之人,看来,戈叙白是真的让她觉得颇为顺眼,不然也不会如此果决。
此事,萧晏辞很快知道了。
他是从谷栖山的口中得知。
戈叙白向谷栖山表明心意,请他代为操办提亲事宜。
谷栖山听罢,先是意外,旋即脸上又现出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
“你小子眼光不错,叶家的女儿的确很好。”
他好似在说叶寒衣,又好似在说旁的什么人。
戈叙白有些忐忑,“凭徒儿的身份,此事是否能成?”
谷栖山看着他,“你,的确是高攀了。”
戈叙白的父母亲人皆不在了,靠着一身悍勇的本事,入了谷栖山的眼,在谷栖山的调教下,他才慢慢出头,攒下了功绩。
此次大战,谷栖山为他请功,他应当能往上升一升,但再怎样升,也高攀不上滇南王府。
戈叙白有自知之明,但少年人的心动来得不易,他不想放弃。
谷栖山顿了顿,“你唯一的优势便是,你是我的徒弟。为师拼了老脸为你保媒,或许能有一线机会。”
自从他离开了滇南,便没有与故人联系过。
他不敢去回忆往昔,亦不敢与过往纠缠不清,怕他管不住自己的心,做出不理智之举。
没想到,他有一日会在西平遇到故人之后,更没想到,自己的徒弟还生了这般心思。
难得见自己这徒弟开窍,只是不知道,自己这老脸究竟还有没有分量,能不能促成这桩婚事。
“我只能尽力一试,但若不成,你也莫要强求。”
谷栖山主动告知萧晏辞此事,便也是想先探探萧晏辞的口风,看看能否得到他从中斡旋。
“老夫知晓此事冒昧,但我那徒儿眼光挑剔,这么些年,只瞧上了叶家那姑娘。纵使是高攀了,也想拿出诚意来,试上一试。”
萧晏辞听了这话,不算意外。
先前叶寒衣便向他透露过口风,她瞧上戈叙白了。
没曾想,戈叙白也对她有意。
如此看来,他们二人竟是互相看对了眼?
对于戈叙白这个表妹婿,萧晏辞在心中飞快权衡一番。
若单论家世背景,戈叙白自是完全不够格的。
但叶家并非那等势利门阀,叶家是武将之家,叶家择婿的标准也与京中门阀不一样。
戈叙白文武双全,也立下不少战功,是个有真本事之人。
如此后起之秀,与寒衣倒也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