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狱卒是被疼醒的。
手上的麻经突突地跳,半只手臂都疼得抬不起来。
而他们是怎么被打晕的,他们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臭婆娘,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赵书宁满脸嫌恶地看着他们,“我不过是在你们的麻经上扎了几针罢了。你们若还胆敢对我动什么龌龊的心思,我的针可不长眼,若是不小心把你们扎得不能人道,可别怪我。”
昨晚,赵书宁很想把这几人杀了泄愤,但想到自己尚未解除困局,便只能暂时忍下了这口气。
她的这番小惩大诫,让那三人吃了些皮肉之苦,同时也生了几分忌惮。
真邪门,他们昨夜到底是怎么被打晕的?
这臭娘儿们莫不是真的有几分本事?
手上的疼痛拉回了他们的神志,也让他们的色心被掐了个一干二净。
若这女人当真给他们扎了几针,叫他们就此不能人道,那他们后半辈子就完了。
这时到了交班的时间,三人便是想做什么也没了机会,只能狠狠剜了赵书宁一眼,骂骂咧咧地走了。
赵书宁绷紧的身子慢慢放松下去。
经此一事,他们应当不敢再来招惹自己。
但这只是暂时的,幕后之人既然存心想羞辱她,只怕不会轻易收手,一计不成,还会有下一计。
她必须为自己寻到庇佑。
不然,就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衙役前来送饭,赵书宁开口,“我想见秦大人。”
她想见的,是刑部尚书秦中举。
他乃吴王心腹,赵书宁见到了他,才能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
那衙役面露鄙夷,“你一个死刑犯,还想见秦大人?你以为秦大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赵书宁又道:“你去告诉秦大人,有一个现成的立大功的机会,不知他想不想要。”
那衙役嗤笑出声,“你都自身难保了,还能为秦大人挣到立大功的机会?你若当真有这本事,不妨先把自己从牢里弄出来再说吧。”
说完,那衙役就要走。
赵书宁沉声,“我观你面青而黯,唇淡无华,双目无神,想来你有神躁不安,卧不得眠之症,若长此以往,只怕会损及根本。”
那衙役闻言愣住,旋即满脸惊疑不定地看向赵书宁。
他的确有失眠之症,且并非一日两日,是老毛病了。
即便是睡着了,也睡得浅,极小的动静都容易惊醒,醒了之后便很难再入眠。
他瞧了不少大夫,都不见好。
不曾想,竟被赵书宁一语道破。
赵书宁见他如此反应,便知自己猜对了,心中对此事已有了半成胜算。
那衙役一改方才鄙夷不屑的态度,语气中添了几分殷勤。
“我这病症,你可能治?”
赵书宁笃定点头,“能。”
“我这便给你写一张方子,保管你药到病除,但你需得帮我办成方才之事。”
那衙役的确饱受失眠之苦,一番权衡,当即就应下此事。
“但我只是一介小卒,此事我只能尽力一试,可不敢保证一定能请得动秦大人。”
赵书宁语气笃定,“你照着我的话说,秦大人定会来见我。”
他是吴王的人,最近吴王不得势,秦中举必然想找机会立功。
赵书宁对秦中举有几分了解,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榨取功劳的机会。
那衙役点头,转身匆匆离开。
赵书宁很快等到了想见的人。
秦中举立在牢门外,目光锐利地看着赵书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