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一触即离,非常克制。
话头也重新拉回正题。
“今日白日,秦中举拿了一份口供入宫面见父皇,那份口供上写了些什么,无人可知。但一定很重要。”
陆知苒问,“殿下能想法子探听一二吗?”
“本王明日去探探冯有才的口风。若是能说,他定会卖本王这个人情。”
若他不肯说,此事只怕就严重了。
“时间不早了,本王先走了,你早些休息。”
陆知苒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萧晏辞又多看了她几眼,这才翻窗离开。
此时他只觉时间过得太慢,若二人已成婚,他何至于需要如此辛苦地翻窗?
今夜,德丰帝深夜未眠。
看着手中的这份口供,德丰帝的眸中染上几分晦暗难明。
冯有才躬身上前,小声劝说:“陛下,夜深了,龙体要紧,您还是早些歇了吧。”
德丰帝幽幽问,“这份口供,你觉得可不可信?”
白日时,秦中举向德丰帝回禀了此事,冯有才从旁听着,当时脸都吓白了。
赵书宁供述,柔妃娘娘与镇西将军有旧情!
此次镇西将军中毒,性命垂危,便是柔妃娘娘派人千里迢迢送去了解毒圣药阎罗笑,镇西将军才侥幸转危为安。
今夜德丰帝独坐许久,冯有才很是胆战心惊。
现下被皇上问起,他的心依旧高高提起。
他小心翼翼地回话,“奴才拙见,赵氏为人狡诈,言多诡谲,恐不可信。陛下乾纲独断,莫要听其荧惑圣听。”
他小心翼翼地躬着身,不敢抬头直视圣颜,亦不敢揣摩圣心,只听得手指轻叩桌面的敲击声。
终于,那轻叩声停了。
德丰帝终于起身,“乏了,伺候朕就寝吧。”
冯有才连忙恭声应是。
翌日,德丰帝照旧上朝,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萧晏辞今日也上了朝,散朝后,他去了御书房向德丰帝请安。
“父皇,您的气色看上去有些不大好,可是昨夜没休息好?”
看来,秦中举上交的那份口供十分要紧。
德丰帝叹息一声,“人老了,精力便总有些不济。”
萧晏辞一脸正色,“父皇春秋鼎盛,哪里老了?”
德丰帝失笑摇头,“就你爱说这些话哄朕。”
父子二人闲话家常,气氛十分和乐。
德丰帝状似随意地道:“朕听说,先前镇西将军中了毒?”
萧晏辞心头微动,面上神色如常。
“没错,他被养子算计,中了青骨枯之毒。此毒十分霸道,幸而发现及时,护住了心脉,才暂时保住性命。”
“彼时恰逢儿臣在西平,听说了此事,便自作主张,命人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向母妃讨要了一颗解毒丹阎罗笑,这才从阎罗王手中抢回一命。”
德丰帝不过开了个头,萧晏辞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尽数道来,半点都没隐瞒。
他有一种预感,父皇不会随随便便问起此事。
这或许是一种试探。
他还没弄清楚这其中的关节所在,最保险的做法就是和盘托出,说得越清楚越好。
这些事,自己不说,父皇也有办法查清楚,他的隐瞒毫无意义。
德丰帝疑惑开口,“你母妃竟有这等解毒圣药?朕此前倒是未听她提起过。”
萧晏辞:“父皇好端端的,她跟您提这个做什么?您又用不着,儿臣也是偶然一次听母妃和锦瑟姑姑闲话时才得知的。”
这话说得倒也在理。
德丰帝又问起了谷栖山的身体状况,萧晏辞回答得避重就轻。
“儿臣觉得镇西将军勇猛依旧,儿臣在他手底下没能走过三招。但儿臣不通医理,不知他身上是否留下病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