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梧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刚冲上云霄,就被一脚踹了下来。
庆功宴后第三日,阳光明媚得不像话,仿佛在嘲笑她即将面临的困境。
她正准备前往翰林院,正式开启自己的“打工人”生涯,管家却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冲到她面前,声音都劈叉了:“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林清梧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天塌下来了吗?”,她尽量保持镇定,淡淡地问道。
“比天塌下来还严重!”,管家急得直跺脚,“翰林院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说是‘孤凤令’不见了!”
“什么?”,林清梧差点没站稳,她顾不上什么淑女风范,一把抓住管家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你说什么?‘孤凤令’丢了?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为了证明“孤凤令”的真实性,她可是差点把自己的小命都搭上。
现在好不容易尘埃落定,居然告诉她,东西丢了?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具体是怎么回事?仔细说清楚。”
管家这才缓过一口气,语无伦次地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翰林院那边乱成一锅粥了。说是今天早上清点的时候,发现文渊阁里的‘孤凤令’不翼而飞了。现在整个翰林院都封锁了,正在挨个排查呢!”
林清梧听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知道,这件事绝不简单。
“走,去文渊阁看看。”她当机立断,立刻往文渊阁赶去。
文渊阁外,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翰林院的官员们一个个面色凝重,进出都要经过严格的盘查。
林清梧亮明身份后,才被允许进入。
阁内,一片狼藉。
平日里庄严肃穆的文枢柱前,此刻围满了人。
林清梧拨开人群,走到近前,仔细观察着文枢柱上的封印。
只见那封印虽然看似完整,但仔细看去,却能发现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痕。
这裂痕极小,若非对古法禁制有所了解,根本无法发现。
林清梧的脸色更加难看。
她心里清楚,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盗窃案。
能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破开封印,盗走“孤凤令”,盗取者必定精通古法禁制,绝非寻常宵小。
“封印痕迹异常完整……”,林清梧在心中默默分析着,“这说明盗取者要么是对此地了如指掌,要么就是个中高手……会是谁呢?”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林清梧,你还有脸来这里?”
林清梧转头看去,只见几个老臣正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她。
为首的是礼部尚书李大人,他捋着胡须,冷笑着说道:“‘孤凤令’乃是圣物,如今在你眼皮子底下丢失,你难辞其咎!”
“李大人此言差矣”,林清梧淡淡地回敬道,“‘孤凤令’存放于文渊阁,由翰林院共同看管,并非我一人之责。如今出了事,大家都有责任,不应妄下定论。”
“哼,巧言令色!”,李大人冷哼一声,“谁不知道你林清梧擅长蛊惑人心?说不定这‘孤凤令’就是你故意弄丢的,目的就是为了博取皇上的信任!”
“李大人,请慎言!”,林清梧的脸色沉了下来,“我林清梧行事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光明磊落?”,李大人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女子,竟然妄想干预朝政,这就是你所谓的光明磊落吗?”
“女子怎么了?”,林清梧毫不示弱地反驳道,“难道女子就不能为国效力吗?难道女子就不能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吗?”
“歪理邪说!”,李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自古以来,女子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锋相对,谁也不肯相让。
周围的官员们都噤若寒蝉,生怕惹祸上身。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尖着嗓子喊道:“圣旨到!”
众人连忙跪倒在地,恭迎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孤凤令’乃国之重器,如今失窃,事关重大。翰林院林清梧,监管不力,着令其闭门思过,听候调查。沈砚之暂代翰林院守卫之责,务必尽快查明真相,缉拿真凶。钦此!”
林清梧接过圣旨,心中一片冰凉。她知道,自己这是被软禁了。
朝堂之上,一场针对她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
旧派大臣们借机弹劾林清梧伪造圣物、蛊惑君心,要求将其软禁待审。
景琰虽有疑虑,但迫于压力,也只能暂时妥协。
于是,林清梧被安置于京郊的一处别院“养病”。
别院清幽雅致,风景宜人,但林清梧却无心欣赏。
她知道,自己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表面上,她顺从地接受了“养病”的安排,每天看看书,写写字,仿佛真的与世隔绝了一般。
但暗地里,她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调查。
她让管家秘密收集了当日进出文渊阁的所有人员名单,仔细比对,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终于,在名单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名字——赵钱孙。
此人曾在文渊阁誊抄典籍,看似普通,但林清梧却注意到,他的身份并不简单。
赵钱孙是二十年前被革职的翰林旧臣之后。
当年,他的父亲因为科举舞弊案被牵连,不仅丢了官,还被判了终身监禁。
赵钱孙也因此受到了牵连,仕途黯淡。
“翰林旧臣之后……”,林清梧的眼神闪烁着,“他为什么要盗取‘孤凤令’?难道是为了替父报仇?还是另有图谋?”
就在林清梧暗中调查的同时,沈砚之也在行动。
他敏锐地察觉到,宫中有人在刻意引导舆论风向,试图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林清梧身上。
于是,他开始暗中追查。
几日后,他终于查到了一封密信。
信中提及,“孤凤令将在三日后重现于南华山”,到时候,将会有一场盛大的祭祀活动,以此来证明“孤凤令”的真实性。
看到这封信,沈砚之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他知道,这绝对是一个陷阱。
他没有将此事上报景琰,因为他不知道,景琰身边是否也有奸细。
他选择相信林清梧,相信她能够识破这个阴谋。
于是,他连夜派人将消息传给了林清梧。
夜半,别院里一片寂静。
林清梧独自一人坐在灯下,望着窗外残月,若有所思。
桌上,摆放着那封密信。信上的内容,让她感到无比的愤怒和不安。
“南华山……祭祀……”,林清梧在心中默默念叨着,“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若要引我出京……”,林清梧低声呢喃着
夜半,别院里一片寂静,唯有远处虫鸣声此起彼伏,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
林清梧独坐灯下,桌上油灯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她望着窗外的残月,月色如水,却透着一丝寒意。
她低声呢喃:“若要引我出京,便须设好牢笼。”声音中带着冷峻和决绝。
她伸手轻轻拨弄着自己的发髻,指尖触碰到一枚隐藏其中的玉简。
她将玉简取出,轻轻一捏,瞬间,墨香弥漫整个房间,仿佛让空气都颤抖了一下。
那玉简上,刻着的正是她早年复制的孤凤令纹路图谱。
她的
“沈砚之,你若在南华山设下陷阱,便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何能耐。”她轻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玉简收好,起身走向窗边,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