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团长要来,自己于情于理都要邀请一下团长家嫂子。团长还有两三年就要退了,孩子们也都当兵去了,但都不在手边。
她去的时候,团长家嫂子叫丽萍,她到的时候,对方正着急忙慌地往外走,看到她直接拉着她的手,“咱们别走边说吧,有着急的事”。
颜希把事情说了一下,“嫂子,到时候咱们女同志单独开一桌,我自己酿的果酒度数不高,后劲不大,正好喝点”。
对方点头答应,“好啊,正好一块热闹热闹”。
说话间到了一处单独的院子,门口挂着家属委员会的牌子,她听小云说过这个地方,两年前成立的,主任是师长家蒋嫂子,还有副师长家嫂子、几个团长家嫂子,这个部门是没有工资的,就是有个固定的地方。
随着家属越来越多,这事那事不断,这个告状那个调解,次次上领导家去也不行,这才成立家属委员会,调解家属间矛盾。
在院外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大哭声,“嫂子,你可得给我做主啊,真活不下去了”。
颜希直接说道,嫂子你忙吧,我先走了。
丽萍一听这里面的声音,就知道是谁,头疼的不行,老郑在家不止一次提过建军这媳妇作为后娘没的说,高中毕业而且还是医生。
灵机一动,一把拉住她,“别着急走,你跟我进去听听,帮嫂子想想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这事”。
这里面一听就是家务事,这种最难调解,她一点不想干这种事,“嫂子,我这年轻,经历的事少,能有什么好主意,还得你们来”。
说着就想挣脱她的手直接走,对方哪能让她走,多一个人多一个办法,里面这事调解过好多回,一点用没有,愁死大伙了。
进屋看到一个干瘦老太太,“要不说后娘心狠,领导们你们一定要管啊,要不我跟大宝孙只能去死了”。
蒋嫂子她们坐在那劝说,一点用没有,对方还是不给我做主就没活路。
丽萍带着她来到旁边办公室,把这个大娘的事情小声地说给她听。
外面这老太太是三团副团长厉红旗老娘,厉副团也是早早出来当兵,媳妇娶的本村的,一直在老家,孩子十岁的时候得了个急病走了,家里就剩老娘和孩子,厉副团就把他们接了过来。
过了两年,在别人的说和下,他跟部队医院的护士结婚了,对方丈夫牺牲了,没有孩子。
结婚后不久也生了个儿子,随着大孙子一天天长大,厉老娘那是三天一大闹,两天一小闹,说后娘不好,自己大孙子可怜,没人疼。
其实对方这后娘当得还成,不光没有苛待前任的孩子,给自己孩子买东西也会给他买,就是怕别人说闲话。
但老太太不这么觉得,小孙子有亲爹亲娘疼爱,而大孙子没了亲娘,怎么都觉得可怜。
这次因为什么呢,就是昨晚炖的排骨,因为小孙子多吃了一块,老太太不干了,今天就找过来哭诉没有活路了。
丽萍嫂子叹了口气,“这大娘十天半个月就来一趟,不是大孙子少吃口肉,就是儿媳妇脸色不好”。
厉副团两口子感情不错,媳妇也不是恶毒的人,老太太这总是闹,两口子这两年感情淡了不少。主要通过老太太哭诉,没觉得儿媳妇有什么问题。
大孙子十七岁了,小孙子才五岁,多吃了口排骨有什么问题。正常家庭大的还让着小的呢。也不知道老太太图什么,说句不好听的,她还能活几年,为了孩子更应该跟儿媳妇搞好关系,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跟蒋嫂子她们上门调解了很多次了,过一段时间还这样,实在是一点办法没有,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这事她还真有办法,上辈子她所在医院有一个类似的事,“嫂子,你要是相信我,我可以单独给大娘谈谈吗”?
丽萍嫂子一听,这是有主意,“你大胆谈,不成也没关系,这都好几年了,也没有调解好”。
出去跟蒋嫂子她们说了一声,把空间让给两人,厉老娘看到只剩颜希这么个年轻小姑娘,生气地大喊起来。
大娘,您先听我说几句,要是觉得没道理我马上走,对方一副看你能说出个三二一来。
大娘,不瞒您说,我很小的时候娘也没了,亲爹很快再娶,我那日子可比您大孙子苦多了,把原主小时候在亲爹后娘手底下受的苦说了一遍。
厉大娘听着听着眼泪都下来了姑娘你也太苦了,后娘恶毒就算了,亲爹还拳打脚踢的,要是我大宝孙,老太婆跟他们拼命。
大娘,听到我这遭遇,是不是觉得您儿媳妇这后娘还行。
厉老娘点了点头,“跟你那后娘比,她是强了不少”。
接着脸色一沉,“这说了半天,你还是向着我那儿媳妇”。
颜希摆了摆手,“大娘,我是羡慕您大孙子有这么个疼爱他的奶奶,我不是向着您儿媳妇,而是说您这样天天闹重点搞错了”。
您是不是最不放心的就是大孙子,我听说孩子已经十七岁了,明年就可以张罗娶媳妇了。
房子准备好了吗,彩礼钱存够了,这些才是重点,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您突然走了,这些没安排好,心里踏实吗?
我肯定不踏实啊,最担心的就是大宝孙没个着落,现在是我盯着,等我走了,孩子不知道要受多大的委屈。
对啊,您想想,房子的事是不是很重要。要我说您这样天天在家闹,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当前最重要的是买个房,哪怕是个单间,孩子好歹在城里有个落脚地。
总不能还让还在回村里挣工分吧,您舍得吗?
厉老娘一拍大腿,是啊,要是有了房,那可就真成了城里人了。现在的房子可不便宜,我家那儿媳妇能愿意掏这一大笔钱。
大娘,这个事让我先探探你儿媳妇的口风,听听她的想法。您要是听我的,回家就不要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