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易染，千变万化，可生森罗万象，是为造化。
无形无相的混沌之力满溢偌大神狐殿秘境空间，所过之处，空间震荡，道蕴崩坏，宏伟古殿震颤如地龙翻身。
内殿洞府顷刻土崩瓦解，暖玉、灯盏、雕花玉柱，目之所及的一切皆在混沌侵蚀下崩坏，还原成最纯粹的能量，朝白玉金丹收缩，磅礴伟力压得整片空间扭曲坍缩。
“啧，本座集嫡脉之力创建的秘境...”
碧落檀口呢喃，俏脸呆滞间，惊愕许久后，惨白的俏脸终是流露出一抹欣喜。
这小鬼，还有机会？
霞光漫天，无数金莲自天穹绽放，阴阳道蕴在三花聚顶的催动下化作阴阳，如日月当空。
阴阳现，五行生，五朵颜色各异的圣洁莲瓣自丹火下氤氲而生，缓缓舒展，延伸至视线尽头，不见首尾，所过之处，道蕴法则皆鲸吞其中。
秘境世界根基动摇，神狐殿举族之力构筑的大型秘境摇摇欲坠，碧落青眼神光却愈发明亮，她饱满唇瓣轻抿，上面可见狗男人余留的齿痕。
她能感受到凌白消散的生命气息重现，并以指数级开始膨胀。
“驾驭天人五衰？呵呵...真是畜生啊。”
碧落庆幸过后，又恨得牙痒痒，凭什么所有好处，都给这狗男人占了？
五色莲瓣之上，碧落举目眺望，注视着褪去色彩的丹纹，化作摧枯拉朽的阴戾邪雷、焚山煮海的妖异神火、锐不可当的杀戮之剑，最后以无量无穷之道蕴，推动大丹前行。
这次，推动了。
“能行！”
碧落和凌白此刻难得心意相通。
在天人五衰之力的加持下，混沌完全转化成媲美阳神层次的真正造化。
八种大道缓缓捏合在一起，得到加持的无量真意缺陷完补，推动着琉璃般的丹丸奋力前行，丹丸朴实无华，没有半分霞光宝气。
可每一次颤抖，都能引得空间震荡，山崩地裂，大丹之力灵威广布天地，整座秘境亦在摇摇欲坠。
大丹推行缓慢，却异常顺利，且伴随丹丸转动，凌白昏沉的意识亦愈发清醒，爆裂成千万的残魂碎片，由道蕴裹挟，伴随大丹共鸣天地，得大道升华。
风起云涌，阴雷神火锻丹，万千光点自大丹之上凭空凝聚，化作一抹人形光团，凌白的模样自光团中逐渐显现。
“凝丹。”
神魂苏生，灵体状态的凌白手掐灵宫指诀，眼中有神光闪过，灵体覆盖丹气，定己身为天地中宫。
此刻，秘境空间以他为根基，八种道蕴扩散弥漫于天地间，最后又化作八道神光，经由混沌扭曲，重塑融合。
融合的过程比想象中困难，强烈的反噬冲击得凌白神魂震荡，好似沸腾的水雾，久久难平，瞬息便爆裂无数次，又在道蕴的升华中，飞快重塑。
八种大道重塑秘境根基，而秘境又为凌白炼化，在数千次生死升华中，他总算触及八种大道根本。
“定！”
通悟八种大道，凌白以秘境天地，催发造化，终以此为根基，创造出以八种道蕴为根基的造化之力。
成了...
眼前造化之力无形无相，驳杂孱弱，却可随凌白心念，化作阴雷神火、五行阴阳，又有无量之重，虽只是最基本的融合，却具备世界的基本法则，甚至可以称得上无限劣化般的世界雏形。
粗糙拙劣，却足够他丹成九转。
丹丸重塑，裂痕完补化作浅浅印纹，重新焕发霞光。
漫长的水磨功夫后，一抹虚实相合近乎透明的丹痕，自大丹表面若隐若现，时而化作激雷狂啸，时而神火绵延，剑意万里。
大丹将成，质量毕竟无限，秘境在其恐怖的灵威碾压下，崩坏瓦解。
山岳倾塌，唯有五色莲瓣，徐徐轮转，熠熠生辉。
丹丸霞光尽数收敛，由白玉转为赤金，又内敛升华到近乎透明，内有无形无相流转，暗合大道至简，有无相生之意。
“这是...金丹？白色的...”
下方，碧落蛾眉微挑，她也从未见过真正的九转金丹。
大丹素润却仿佛容纳众生万象，丹光内敛有上善若水之意，丹纹无形无相，偏偏只一眼，内里乾坤便映入神魂。
九乃极数，万载以来无数大能天骄，皆止步八转，唯有寥寥几位古籍中举霞登仙的真仙，推断八转之后，还有九转，奈何无人能够实现。
“九九归一，数已至极。”
丹成，凌白神魂升华，灵台重塑根基万邪不侵，神识可囊括十万里，遍及整座秘境空间。
素丹大日般悬浮于空，丹霞化作浑厚生机倾洒，照耀凌白神魂，他引动大丹入腹，似吞下苍穹日月，天穹悬挂的阴阳日月道蕴消散，整个秘境晦暗下来，有日食之相。
天劫退散，凌白眸中玄光氤氲，似星辰般深邃，他长吐出口丹气，便化作风暴，将数座山岳拔地而起。
丹丸入腹，坐落气海，便有白骨苏生，血肉重塑，三魂七魄归来，无漏无缺之躯自半空凝聚。
凌白长发飘然如瀑，玄光化作羽衣加身，肤如皓玉，骨似琉璃，体有无形丹光游身不见消散，无漏无缺且精气神相合，若谪仙降世，有超脱之意。
生机磅礴似永不干涸的瀚海，离体后的每一滴血液皆有千斤之重，可肉白骨，塑血肉，寿元近至五千载，与真君相当，且不受天人五衰限制，实际寿元还要高于宝婴真君。
生命层次完全升华，他已从事实上脱离蜕凡阶位，得证心中大道，正式踏上求仙之路。
“成了。”
凌白脚尖点地，便有祥云托底，尘垢自动退散，无需催动三花聚顶，便有无形白光护体，结丹之下难近分毫。
“人模狗样，也就是卖相不错了。”
碧落青眼闪烁晶莹，她悄无声息咽了口唾沫，素手环胸，藕臂托衬着白腻峰峦愈发宏伟。
纵使她不厌恶凌白，也得承认这小鬼如今卖相极佳。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有浩然正气，五官却并不凶戾，反倒温润如水，举手投足仙姿卓绝，堪称日月之表，龙凤之姿。
“几转？”
碧落嗓音有些虚弱，她抿了抿浸染血腥的唇角，精神松懈后，俏脸肉眼可见的萎靡下来。
“你猜。”
凌白负手而立，嘴唇微张间，一颗白洁丹丸徐徐吐出，丹丸光华内敛，不见半分霞光，上有一抹透明印纹，时而化作雷霆，时而化作神火，变幻莫测。
碧落美眸震颤，微微扩张，她檀口微微开合，似想说什么，最后却轻哼着侧过螓首，美眸躲闪嘴硬道：
“小孩子吗，还猜！”
说是一纹，她嘴角却抿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她身为妖皇，自能察觉出凌白丹丸的神妙，内里道蕴完满似包含森罗万象，可流转自洽，神奥远超出她见过的所有金丹。
便是涂琴仟和金霞，吐露丹丸之时，道蕴皆与凌白天差地别。
凌白体内生机堪称恐怖，区区法修，肉身所含生机竟与千锤百炼的雷劫妖王相当，若施展三花聚顶，纯粹的角力恐怕能和圣兽本体角力。
至于修为，强如她竟也只能大概确定其为结丹初期，实际的灵力和道蕴强度竟一时难以探知，直到以七成精神力，催发青丘神通方才得窥真容。
啧...怪物。
只一眼，碧落就险些把藕臂攥出印痕。
只论灵力强度和爆发，凌白已不弱于浸淫百年的金丹后期修士，且体内道蕴完满融洽，结丹层次拼道域恐怕没人能赢过他。
无漏无缺之躯，却与金丹有别，精气神凝实近乎一体，乃化神修士才有的特征，可免疫大部分神魂类法术，不惧心魔内景，得益于精气神相合，神魂强度也是普通金丹的两倍有余。
简直是妖孽...碧落很怀疑，宝婴真君在天人五衰的限制下，能否擒住凌白？
“切，不过一纹而已。”
碧落白洁下巴高昂，她心跳如擂鼓，面上却仍旧不咸不淡，俏脸苛刻。
凌白面如平湖，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手掐指诀，丹丸旋转，风暴汇聚间，无形丹纹氤氲霞光，流转不停，八枚颜色各异、象征大道的印纹便在下方显现。
正好九纹，但又转瞬即逝，归于一处。
“这丹...叫什么？”
碧落哑口无言，她素手下意识探出，似想触碰感受这瑰宝般的丹丸，又碍于面子，转而用指尖勾挠着耳边鬓发，嘴上随意，眼神却始终未离开这枚丹丸。
显然，丹成九转后，早已有别于金丹。
甚至凌白的丹丸与金丹的差距，比八转金丹与四转实丹的还大。
“九为极，返璞归真以混沌而成，便称玄丹吧。”
“玄丹...难听死了。”
碧落咂舌，满眼嫌弃，心中却是认同。
这小鬼当真有登仙之姿，她败于此獠之手也不冤，反正她也无法摆脱凌白的控制，当真仙的婢女，总比凡夫的妾奴好。
“我还需一段时间感悟神通，通透道蕴。”
“求我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帮你护法。”
碧落嗓音发颤，白洁额头浸满细汗，沾湿华发，俏脸惨白消瘦，颇有种易碎柔弱的美感。
她虽在双修之时，汲取到足够的混沌之力，奈何后续供给凌白突破，过分压榨根基，五衰之相再现，修为虚浮，肉体衰败，跌落境界不可避免。
虽有些遗憾，她倒也看得开，跌落境界后，凌白看不上自己的战力，说不定还能得几分清闲，往后凌白成仙，她也可重获自由。
唯一可惜的是不能亲手诛杀幽荧。
“蠢东西。”
凌白嗤笑，碧落虎牙轻轻摩挲，青眼冰冷，既然捅破窗户纸，她自没有再虚与委蛇的必要，哪儿还有半分此前的雌伏乖巧模样。
俏脸冷厉凶狠，恨不得生啖凌白骨肉。
“不错的眼神，下贱的臭狐狸。”
凌白五指舒张，碧落神魂之内上万道烙印同时催发，她银牙紧咬，曼妙娇躯紧绷着不受控制朝凌白靠近，接着在她极其屈辱的怒视中，白洁的下巴乖巧枕在凌白掌心，顺服如家猫。
“不过，你好像忘了谁才是主人。”
“贱人...”
碧落香肩颤抖，雪颜浸着些许异样的红晕，她檀口轻喘，怒目而视。
“张嘴。”
“本座助你结丹，你便要如此折煞本座？贱人，我...唔。”
碧落朱唇紧抿，恶毒的言语倾泻而出，可说着说着，嗓音逐渐变得大舌头起来，细软香舌不听使唤地抵开唇齿，浸得丰软唇瓣水光晶莹，愈发娇艳可餐。
“你...”
碧落屈辱难耐，却无法抵抗分毫，半截香舌探出唇瓣，伸得笔直想要缠绕住凌白捏住她香腮的拇指。
“就凭你这下贱的身子，也有脸反抗我？”
凌白眼中戏谑，碧落却俏脸涨红，青眼浸满水雾，不甘心得快要哭出来。
“记住你的身份，臭狐狸。”
言罢，凌白召来玄丹，在碧落呆滞的注视下，整个塞进她唇中。
香软小舌攀附拇指，细细舔舐指腹，凌白逗弄片刻后，在碧落似要杀人的目光下，抽离手指，故意展示晶莹拇指上拉出的银丝。
“自己去闭关吧，稳住境界后便出关。”
“贱人，你就不怕我炼化你的丹丸？”
“呵呵，你敢。”
凌白掌心轻拍碧落脸颊，后者丹丸入腹，道蕴自生，脏腑剧痛立时驱散，小腹寒意消退暖洋洋的，时刻折磨她的天人五衰竟在瞬间根除。
玄丹自不能为她充盈灵力，却可祛除天人五衰影响，并助她稳住根基。
碧落轻哼，恨恨一眼后，修长脖颈微侧，躲开凌白的戏弄，青眼躲闪。
这厮，当真可恨。
“下次胆敢忤逆我，你可就要长出第九根尾巴了。”
凌白攥住碧落两根尖细嫩红的狐耳，微微拉扯，在碧落能够吃人的目光下，狠狠噙住她娇嫩朱唇，毫不客气在那唇瓣上留下一抹清晰齿痕。
“你这小嘴尝起来，可比听起来软多了。”
“贱人...”
凌白咂舌唇间甜丝丝的，浸着些许水仙甜香，碧落恼恨，唇瓣好不容易要消散的齿痕，又被这厮咬得娇艳深刻。
“啧啧，时间还长，希望你能继续傲气下去，臭狐狸。”
凌白指腹摩挲着碧落光洁的下巴，粗鲁地冲她翘臀扇去，美肉震颤间，碧落耳垂浸满殷红，似要大骂又迫于淫威，只得紧咬朱唇，却抿得满嘴巴都是凌白的味道。
这小贼...真该死。
凌白则五指虚握似在回味那沉甸甸的温软坠手感，他轻蔑咋舌，随即盘膝而坐，淬炼此方空间。
成丹所耗时间远超预期，保守估计也得有数年乃至十年，不差这一时半刻了。
另外，他亦需要用玄丹与碧落加深联系，彻底把神魂烙印融入她肉身根基。
往后，他一念便可控制碧落，再不会给这臭狐狸半点兑子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