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明月高悬。
紧邻紫霞峰主殿的两层青砖小楼，灯火朦胧，暖玉铺地的小径前，凌白伫立许久，方才鼓起勇气踏入小院，内里心剑真君闭目盘坐，吐纳的同时，贴身守护。
“剑主...”
凌白方踏入大阵，心剑便猛地睁眼，在感知到是凌白的气息后，立时起身，快步上前躬身抱拳，恭敬行礼后，带着凌白踏入灯火通明的玉璧小径。
“霜卿今日如何？”
“真传伤势尽复，只是心情不佳，似...似是思念剑主。”
心剑真君轻叹，近些时日，人宗张灯结彩，高阶修士齐聚，恭贺凌白大婚。
常真传近日茶饭不思，仿若失魂，戾气尽显无人敢靠近。
心剑古板的国字脸略有些萎靡，显然还未从重伤中彻底恢复，他刻意落后两个身位，似有心事：“您...打算如何处理真传？”
“她是我家娘子，还能杀了不成？”
凌白揶揄，他对心剑观感不错，虽然古板了些，但修为高深，为人忠诚正义感十足，霜卿多亏其庇护，方能在八荒安然无恙。
他轻拍心剑肩膀，和善道：“八荒在九州的势力，我会妥善安置，待荒州初定，是去是留由你们决定，若需归返八荒，人宗亦会相助。”
八荒果然是八荒，便是侵入九州，所管辖的潞州疆域，散修凡人免于玄宗克扣压榨，邪修残杀，安居乐业近乎成为九州乐土。
若非八荒主动归附，人宗怕得付出极大代价才能攻下，且会尽失人心。
“剑主仁慈...我等心怀感激，只是...”
心剑欲言又止，八荒生机凋零，堕神肆虐，处境愈发艰难，若无大陆核心助常霜卿完整天命，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他想恳求凌白相助，又不知如何开口。
直接索要大陆核心不现实，求人宗前往八荒大陆，协助根除堕神，代价又太大，且实力不济，难以实施，为今之计，只有恳求凌白，收纳八荒生灵。
奈何要容纳八荒众生，至少需划出两州之地，便是凌白同意，九州群修怕也不愿。
“剑主...我八荒众生，还有希望吗...”
“你们叫我玉律僭？”
凌白抿唇，并未回应，反倒话锋一转幽幽轻叹，心剑闻言，脸色骤变，立时俯首就要叩拜解释，却被凌白以无形灵力托举。
“我听霜卿所言，玉律僭便是导致八荒堕神之乱的罪魁祸首。”
“你们的核心，也是由我夺走？”
“其中定有误会，剑主修行至今，不过三十余载，怎会是您所为...”
心剑真君惶恐，脸上苦涩，面对烛照都能与之死斗的神婴真君，在凌白面前尽显讨好卑微。
如今凌白一言便可决定八荒存亡，他生怕触怒这位剑主。
“呵...此前我在危急关头，顿悟玉律神妙，时间在此伟力之前，并非铁律。”
“这...”
凌白微微摇头，若有所思：“我会查明真相，且无论是不是我，八荒和霜卿，我都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我会负责。”
“我...我等八荒众生，皆感念剑主恩德。”
凌白摆手，心剑真君心中大定，恭敬着拱手退下，仅剩静立在玉门前的凌白。
玉门冰凉，稍微靠近便能感受到门缝中汹涌的磅礴杀意，凌白手臂皮肤发寒，汗毛肉眼可见竖起，一时不知以何种姿态，面对霜卿。
他并未迟疑，略作犹豫便直接推开玉门，刺骨杀意喷薄而来。
剑若惊鸿，常霜卿一袭素白流仙裙飘然，她美眸空洞，俏脸憔悴无神，手指剑器直抵凌白脖颈，剑尖抵住肌肤，刺出一缕猩红血线。
“淫贼，我宰了你。”
嗓音压抑暴虐，常霜卿琉璃般的眸子遍布血丝。
她雪颜苦楚，几缕留海斜贴在额前，略显凌乱，凶戾杀意犹如实质，攥紧剑器的素手却颤抖不停，整个人好似布满裂纹的玻璃，危险却易碎，颇有几分病态美。
“手下败将，你八荒大陆生死，皆在我一念之间。”
凌白轻哼，他仗着常霜卿舍不得伤害自己，主动上前两步，惊得常霜卿手足无措，连忙收剑后退半步，凌白得寸进尺，缓步前压，直把常霜卿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你...待如何？”
常霜卿微怔，美眸垂泪，小脸委屈巴巴的，好在已能正常交流。
“如何？自是要好生拷问你这女俘虏。”
凌白小臂撑在常霜卿耳侧，以壁咚的方式挡住佳人退路，他缓缓俯身，鼻尖埋进佳人脖颈间，轻轻嗅食发间淡淡的栀子花清香的同时，牙齿轻啃佳人珠玉般的耳垂，若有所指道。
“这位仙子，你也不想八荒生灵涂炭吧？”
“淫贼...两日后你便要大婚，今日却来折辱于我，意欲何为？”
常霜卿唇瓣微撅，俏脸幽幽几乎要掉小珍珠。
她本该是凌郎唯一的伴侣，如今却沦为阶下囚，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凌郎与其他女人大婚，其中酸楚直欲撕裂心扉。
当初她最重要的大婚，也被该死的涂琴仟偷家顶替。
明明...是她先来的。
“家花哪儿有野花香？”
凌白莞尔，逗弄霜卿意外有趣，却见常霜卿闻言，如被踩到尾巴的猫咪，立时炸毛。
“谁是野花？”
“你说呢，我叛逆的小野猫。”
凌白前倾，胸膛几乎贴到常霜卿娇躯，佳人眼神凶狠，俏脸却氤氲一抹淡淡红晕，眼底深处亦闪过几分不易察觉的渴望。
她馋得就差摇尾巴了。
“把你知道所有与玉律有关之事，都交代清楚，否则...今日可有得你苦头受了。”
凌白指尖氤氲灵力，轻轻划过常霜卿脸颊，所过之处，常霜卿俏脸冰凉，心里也似被浇了盆冷水顿时清醒，眼神幽怨注视着凌白，唇瓣紧抿不发一言。
“不说？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脸颊灵力愈发冰寒，常霜卿毫不退让，目光始终锁定凌白，美眸却已满溢泪花。
她修长脖颈高昂，娇躯紧绷，正欲迎接痛楚之时，却见凌白剑指转为握持，一把捏住她白皙的下巴，虎口微微用力间，只攥得娇艳唇瓣圆嘟，宛若拨皮的荔枝白肉般娇嫩。
“唔？”
凌白食指沿着唇角细细摩挲，指腹沾湿香津，流连在润泽唇瓣间，把玩得朱唇浸满香津。
“你...”
常霜卿微愣，正欲开口，便觉酥腰被凌白臂弯用力箍紧，整个上半身都要挤进凌白怀中。
凌郎坚挺的胸怀炽热温暖，两人紧贴不分彼此，常霜卿有容饱满的峰峦挤压得满溢美肉，挺翘柔软的臀瓣，亦被两只粗鲁大手托住，五指在柔嫩肌肤陷入五根指痕。
常霜卿俏脸呆滞，凌白攻势激烈似火，她一时不知把注意力集中于何处，才能感受到情郎最大程度地爱抚。
“说不说？”
耳鬓厮磨，凌白能嗅闻到佳人逐渐灼热的幽幽吐息，湿润甘甜。
他轻蹭佳人鼻尖，娇艳润唇近在咫尺，却见常霜卿杏眼氤氲薄雾，几乎要抑制不住深吻凌白的冲动，檀口轻咽数次，才以暧昧到能挤出水的嗓音，柔柔道。
“咕...杀了我。”
常霜卿还未说完，凌白便俯身噙住娇艳水润的唇瓣。
润唇柔软，贝齿鲜腻，凌白唇齿满溢甘美，丝丝水汽混合栀子花的清甜让他如饮甘露，可惜不待他进一步攻伐，怀中佳人早就思慕难耐。
常霜卿藕臂先行箍住凌白脖颈，脚尖轻轻掂起，柔软香舌霸道撬开凌白牙齿，长驱直入，灵活肆虐口腔每一处角落，最后纠缠攀附，搅得凌白天翻地覆。
凌白有种被栓在墙上强吻的错觉，差点丧失主动权。
热情，激烈，饱含爱慕的深吻好似要倾诉一切委屈，凌白唇间留下佳人淡淡的齿痕，呼出的空气都带着栀子花的淡淡的香甜，不分彼此。
“呼...哈哈。”
良久唇分，常霜卿雪颜嫣红，檀口微张间，半截小舌探出，拉出细细银线。
到底还是玄丹加身的凌白略胜一筹，饶是如此，他也轻喘不停，颇有种险些溺水的窒息感，满嘴都是饱含霜卿温度的淡淡甜气。
“快说。”
凌白轻吻常霜卿下巴，牙齿轻咬佳人下唇，浅尝辄止般连绵不绝细吻。
他活学活用梁轻语的招式，果然，常霜卿一时被细雨般温柔浅吻亲得找不着北，柔软细腻的大腿内侧摩挲不停，琉璃般的眸子浸满春水，哪儿还有半点血丝。
她颇有种难以呼吸的错觉，却仍有些欲求不满。
凌郎长进不少，那些该死的偷腥猫当真可恨，到底背着她偷吃过多少次啊！
常霜卿檀口轻喘片刻，蛾眉微蹙间，磕绊低喃道：“只有这种程度，休想从我口中问出半点东西。”
“仙子的话很硬，嘴却是又甜又软呢。”
“哼！我绝不会屈服你这淫贼。”
常霜卿下巴高昂，一副坚贞不屈的正道仙子模样，心里却暗道更软的还在后面呢。
“是吗？”
凌白大手把玩常霜卿腰肢，掌心深入素裙，抵住佳人平坦柔软的小腹细细摩挲，随手便抽掉摇摇欲坠的腰带，常霜卿吐息明显粗重了几分，显然已迫不及待。
注视着常霜卿近乎要喷出火的眼神，凌白默不作声咽了口唾沫。
这次...看来是场硬仗啊。
......
屏风摇曳，吐息喷香，暧昧的水润甘甜仿佛要把空气染成暧昧的粉色。
残衣破衫满地，目之所及尽是肆虐后的狼藉，断掉半截系带的小衣浸满水渍，随意挂在床头，一只凤鞋孤单靠在床脚，下方是几条浸湿的淡紫色亵裤。
“呼...你这馋猫，差点被你杀死。”
凌白咂舌，唇间还残留着栀子花的余香，怀中霜卿俏脸红润，眉眼恬静，已是沉沉睡去。
他细心用净身术为佳人清洗娇躯，再以灵力化作裙袍包裹住佳人身体。
一天一夜，大概三四十次？
还好他成玄丹后根基深厚，阳气满溢，又积攒许久，否则根本架不住霜卿索取。
饶是如此，他腰腹也有些轻微的空虚之感，好在稍微用三花聚顶玄光温养，异样感便烟消云散。
修为涨幅可观，霜卿并非单纯索取，主动配合他双修，且把大半灵力都引导向他。
“还装睡呢，小馋猫？”
凌白感受着佳人略有些急促的鼻息，表情玩味，他摸索着脖颈间淡红色的梅痕颇有些好笑，俯身在常霜卿额前轻吻，佳人果然颤抖着睫毛，缓缓睁开杏眼。
“你这骗子...早就记起了我，还搞什么审问。”
“我以为你会喜欢。”
凌白轻笑，眼中怜惜，紧紧把常霜卿搂紧怀中，不分彼此。
“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常霜卿额头贴紧凌白胸膛，轻轻剐蹭间，杏眼亦满是眷恋。
“你是我妻子，我会保护你，我会负责。”
“我不死...你就得死。”
常霜卿俏脸苦楚，水乳交融期间，她在察觉到凌白记起自己后，便把杀神残诀，堕神之乱，九州核心，以及玉律僭之事毫无保留讲与凌白。
最后一份杀神残诀本源就在凌白体内，唯有凌白身死方能取出，她如何舍得？
“我想要名分，我要当你的正妻。”
常霜卿轻叹，俏脸浮现起几分期盼笑意，唇间喃喃：“往后若有人提及我，便会想到我是你的妻子，八荒九州之主的正妻，千年，万年，万万年后的人，都会记得我是你的妻子。”
凌白抿唇，怜爱的注视着怀中佳人。
常霜卿额头枕在凌白肩膀，杏眼满足，时刻因杀意扭曲的俏脸显露出几分满足和解脱。
“我尚能控制体内杀意数月，再此期间会助你清扫荒州，一统九州。”
“此外，还有一事需托付于你，我身为天命人，却无能拯救八荒生灵，陨落之前，我想把八荒托付给你，若往后八荒沦陷于堕神之手，可在东海之外，圈一陆地供其生存便可。”
常霜卿嗓音徐徐，关系到她和凌白的地步，也不需要拐弯抹角。
凌白凝视常霜卿许久，最终缓缓点头，佳人抿唇叹气，亦知托孤不现实。
凌白为九州人主，自不会为八荒牺牲九州利益，此举会动摇他统治根基，可除托付给凌白外，她想不出其他办法，好歹是八荒天命人，无法庇护八荒生灵，已是失责，如何忍心看其尽灭于堕神之手。
她软下嗓音，试图恳求，却被凌白食指抵住唇瓣，认真道。
“第一，八荒之主不是我，拯救八荒是你的责任，应该自己去做。”
“第二，你要杀神残诀，我取给你便是，你想死没这么容易。”
“第三，你我尚未正式行大婚之礼算什么夫妻？两日后大婚，我会娶你和明雪，将来我会强迫八荒并入九州。”
常霜卿俏脸微怔，果断拒绝道：“取给我？开什么玩笑？八荒并入九州？别任性了...”
分明是常霜卿先把八荒托付给凌白，现在凌白要合并，又是她第一个反对。
取走杀神残诀，会要凌白性命，并入八荒会直接断送凌白在人宗的统治。
“蠢女人，你都骂我玉律僭，死而复生很难吗？”
凌白勾指毫不犹豫给了常霜卿额头一个暴栗，随后认真道：“我乃人主，待我成婴化神，九州天下谁敢反我？我的话，便是玉律。”
“五十年内，我必定成婴，届时我会直接把八荒并入九州，天宗三玄门和三大圣兽的位置，便留给八荒修士安居。”
“你...”
常霜卿呐呐无言，眸中不知不觉已浸满泪花。
五十年成婴，化作他人便是江明雪，也近乎痴人说梦，且方成婴，便想在五位神婴，百万修士的反对下，强行推动合并，其中阻力，便是修为达到烛照的层次，怕也会众叛亲离。
但...若是凌白，一切便有可能。
他拥有五十年成婴的底气，且成婴后，其同阶无敌的战力，别说五位神婴，十五位怕也奈何不了他，此外金霞，紫诛，碧落，令狐已和凌白彻底绑定，高层阻力锐减大半。
“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常霜卿嗓音哽咽，凌白此举，无异于倾注所有的豪赌。
他努力至今的地位，威望，稍有差池便会烟消云散，本身也会跌的粉身碎骨。
“傻女人，你...是我的妻子，若没有你把我从匪修中背出，哪儿有现在的我？”
凌白轻叹，搂紧怀中佳人，认真道：“我可能是祸害你的玉律，所以允许我负责到底，我绝对...绝对...无法容忍失去你。”
他牵住常霜卿素手，缓缓贴在胸膛，直到佳人能听到他跳动的心脏，一字一句道。
“你从始至终便是我的最爱，没有之一，也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