爻生万象 作品

第241章 突降小雨

“放心,真有泥石流,那我就带你去旅游...”

张爻心里有谱,即使不惹那档子烂事,她也不想去。

按基地那边的操作,去了古城估计得挤集装箱!

那鸽子笼!那大铁皮房!

毒日头一晒,跟住在烤箱里有什么区别?!

她还不想变烤鸽!

上辈子被困在别墅里,山体确实出现了塌方,但好歹没把房子冲塌。

她是活脱脱的北方旱鸭子,不然也不能被那群王八羔子,困住三个多月才得以逃脱。

不过这辈子多了龙卷风,她也不敢打包票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咚——!”

陈教练听完消息,气得一拳捶在车门上,哐当一声响!

“操!还他妈没完了!”

返程又得推迟,惦记父母的他快绷不住了。

张爻没法透露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冷静一下。

“师父,雨总有停的时候,就算不停...淹了...

那咱不都有橡皮艇嘛!大不了...到时候划船回去,水路说不定还顺点儿。”

大家各怀心事,也没心情修车了,草草收拾工具回家商量对策。

张爻俩人带着蹭了一身土的狗子回家,好一通搓洗,才弄干净满手油污。

白羽焦虑不安,天灾的阴影让她心慌,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像烙饼似的...

“咱们...东西真够吗?要不要再添点?”

张爻把人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别瞎想,够着呢!会好的。”

看人实在焦虑,又把之前白羽给她备的治焦虑的药,喂人吃了两颗,柔声哄着...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等白羽呼吸平稳了,张爻轻手轻脚把人抱回卧室。

自己却毫无睡意,索性盘点起空间里的物资。

这一盘点,猛地想起...

——老婆大人埋在外面的“宝藏”还没收呢!

这要是暴雨一来,不全冲出来泡汤了?

贼王精神头儿上来了!

蹑手蹑脚溜下床,顾不得高温,戴了个遮阳帽,抄起铁锹就奔自家后院外墙根儿去了。

“啧啧啧...咋这么贼呢?!”

吭哧吭哧挖着,张爻忍不住乐:她老婆真是个人精!

把物资分堆儿埋在她家墙根底下,狐假虎威这招玩得溜!

她自个儿都没发现,别人更甭想。

当初为了给对方留条后路没动,现在嘛...只能笑纳了!

挖完自家这边的,又跑去陈教练那边打了声招呼,继续挥汗如雨。

一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这俩姑奶奶...埋得够深的!

他们在这儿住了大半年,硬是没发现眼皮底下有“矿”!

同学们也帮着刨,好家伙,东西真不少!

张爻给几人留了些粮食当辛苦费,剩下的大家伙儿搭把手,吭哧吭哧给她抬回家。

本以为挖干净了,等晚上跟白羽一汇报,对方眨眨眼,直接拉着她又跑到别墅区外开挖。

“还有?”张爻震惊了,尾音都扬了起来。

白羽挑眉点点头,纤白手指,指向一个墙根处。

“...快挖!”

张爻抄起铁锹就挖,几下之后,果然又是一个包裹!

俩人摸黑,一路走走停停,挖了十七八处坑,张爻胳膊都酸了,还没挖完。

她杵着铁锹,喘粗气:“阿羽,你这...玉兔转世啊?掏这么多洞!”

这哪是狡兔三窟,简直是狡兔三十窟!

白羽翻了个漂亮的大白眼,伸出一根手指,戳到了碎嘴子的脑门儿上。

“我是嫦娥转世!”

藏匿点多而杂,当时她都快死了,哪还能交代那么多,后来俩人在一起,啥都不缺,竟逐渐淡忘了...

“你咋这么聪明呢!”

张爻缓过气,咧着嘴傻乐,手还讨好地在那人手指上蹭来蹭去。

可那份燥热劲儿还没散干净,张爻心里头,又乱糟糟的...

回家后,忍不住又翻出她那本快被磨破边的笔记,一行行地瞅。

脑子里像塞了团乱麻:“邪了门了...到底是日子记岔劈了,还是这灾变也学会磨洋工了?”

她掰着指头算,多耗了七八天,外头愣是风平浪静,连个邪乎点的预兆都没瞅见。

这灾变节点,好似不可预见了,搞得她心里烦闷的厉害。

又一日,俩人正睡得迷迷瞪瞪,窗外猛地就“噼里啪啦”开响了!

富贵儿被张爻调教得不错,这回也没乱叫报警,哼唧着用爪子扒拉她胳膊...

张爻眼皮沉得跟灌了铅似的,费劲巴拉地撑开一条缝。

迷迷瞪瞪起身,手指头勾着窗帘边儿,掀开一道缝往外瞄。

这一看,她眼珠子瞪老大——终于来了!

日头明晃晃挂在天上,亮得刺眼,可外头那小雨,下得还挺欢实!

“还真下雨了...!”

俩人睡前没折腾,白羽在她起身时也醒了,两人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厅看雨。

正午时分,雨水砸在滚烫的地面上,“滋啦”一声瞬间汽化。

白雾像沸腾的干冰,浪潮贴着地皮翻滚。

远处建筑在扭曲的热浪里,糊成了流动的颜料块。

“走,咱出去看看。”

雨还不算太大,张爻撑开伞,俩人去开院门,瞅瞅山下啥情况。

融化的沥青路面,炸开蛛网般的焦黑裂缝,每道缝儿都在“噗噗”喷着蓝紫色蒸汽。

“雨!是雨!老天爷开眼了啊——!”

“水!水啊——!”

山顶上,两人清晰地看到,山下那几个硬撑着没搬走的“钉子户”,像被抽了筋,又突然注入了鸡血...

疯了似的从各自龟缩的房里冲出来!

他们根本顾不上什么滚烫地面,呛人蒸汽,一头扎进越来越密的雨幕里。

“喝!快喝!张嘴啊!”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对着小孙子嘶吼,张大嘴,贪婪地吞咽着浑浊雨水。

“哈哈哈哈!痛快!给老子下!下大点!”

光着膀子,浑身晒得黝黑发亮的男人,像个野人一样在雨里又蹦又跳。

他们状若癫狂,在雨中手舞足蹈,张开双臂拥抱这迟来的救赎。

那场面不像淋雨,倒像一群在干涸河床上濒死的鱼,终于等到了洪流倒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