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苹果 作品

第145章 “阎 王” 审 案

有些时候,包拯喜欢便服私访,扮作书生或是账房先生,穿梭于市井或村落,以普通民众的身份查访冤情,常常能意外揭开谜案。\小_说+C?m,s, ?耕?芯\醉~全¨

这日,刚了结一桩谋财害命案的包拯在府中研读律法,他对药理也略有涉猎,他知道医学知识在破案时往往能派上用场。正喝着茶翻看医书的包拯突然灵光乍现,他找出珍藏的草药,决定乔装成游走西方的郎中,既能为贫苦百姓义诊,又能借此打探民间隐情。

包拯背着古朴的药箱,来到了青河镇,在一处热闹的市集角落铺开粗布,将各类草药整齐摆放,开始了行医生意。青河镇虽比不上州府繁华,但商贾云集、人来人往。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却无人驻足。包拯见状,朗声道:“在下姓包名拯,庐州合肥人士,熟读医典,深谙医道,专治疑难杂症,不论男女老少,内科外科病症,皆可辨证施治,轻症当场缓解,重症药到病除。”

此言一出,吸引了不少百姓围观,大家窃窃私语,满脸狐疑。包拯见人越聚越多,又高声道:“今日途经贵地,为积善行德,特免费为各位看诊。”人群顿时骚动起来,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汉挤入人群,问道:“先生当真能治各种病症?”包拯微笑点头:“自然,行医多年,从未有解不开的病症。”老汉叹息道:“我的病不在身上,而在心里,先生能医吗?”

包拯见老汉面色蜡黄,眼眶深陷,神色忧郁,便道:“老伯,你这是忧思过度,伤及脾胃,食欲不振,夜不能寐,对吗?”老汉惊讶不己:“先生真是神医!我这心病己有两年,寻遍大夫都查不出病因,您既看出症结,可有良药?”包拯追问:“家中无人为您求医问药?”老汉老泪纵横:“我命苦啊,老伴早逝,独子去年娶了媳妇,在镇上开米铺,日子还算过得去。/6?妖+墈\书~蛧′ ,勉^废_粤¢黩·谁知,去年中秋,他收摊回家,吃了晚饭就睡下,半夜突然惨叫一声,媳妇哭喊着说他没了气息。我倾家荡产安葬儿子,可下葬时,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都掐进掌心,我怎么也掰不开,从此我日日痛心,落下这病根。”

包拯心中警铃大作,下葬时双手紧握,绝非正常死亡,其中必有隐情。他道:“老伯,你这病源于丧子之痛,需慢慢调养。我这有副药,需亲自煎制调配,此地不便,不如去您家中?”老汉喜出望外:“那敢情好,先生大恩,我无以为报!”但随即面露难色,“只是我儿媳自从儿子死后,一心守节,轻易不见外人,午后便闭门不出,若有外人登门,她定会大发雷霆。家中只有我们二人,先生若去,只能在堂屋煎药,煎好还请速速离开,免得她生气。”

包拯更加怀疑,哪有如此古怪的守节妇人?他安抚道:“无妨,我只为治病救人,煎完药便走,不收分文。”老汉感激涕零,包拯收拾好草药,随老汉而去。

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座普通院落。门口站着个十来岁的男孩,见到老汉,高兴地扑过来,却只是咿咿呀呀比划,无法言语。包拯心中一沉,这孩子竟是哑巴。

刚进大门,就听见里屋门响,一名年轻女子探出头,瞧见包拯,脸色骤变,“砰”地关上门,紧接着破口大骂:“老糊涂!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带,不知羞耻!”包拯见那女子打扮艳丽,眼神轻佻,绝非贞洁之人。

老汉将炉灶、水和药罐搬到堂屋,包拯开始煎药。?艘^嗖·暁`说^徃¢ ¨埂*欣?最,全`男孩乖巧地帮忙扇火,包拯轻声问:“这孩子是您孙子吧?怎么不能说话?”老汉抱着男孩,老泪纵横:“都是命啊!他原本能说会道,可父亲死后一个月,突然就失语了,能听懂话,却无法开口,找了许多大夫都治不好。”包拯道:“若不是天生哑巴,或许还有救治的办法。”话未说完,屋内女子又骂道:“江湖骗子!我儿子好好的,怎会被人害成哑巴,分明想骗钱!”

包拯看着老汉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中了然,这儿媳定有问题。他道:“既然如此,药煎好您服下即可,我就不打扰了。”留下安神的药后,包拯离开。他并非怕女子辱骂,而是不想打草惊蛇,决定先暗中调查。

包拯在镇上客栈住下,吃过晚饭,便西处打听。得知老汉姓王,儿子叫王顺,米铺生意曾红火一时。他又来到一家酒馆,准备边饮酒边打探消息。酒馆内人声鼎沸,包拯刚坐下,旁边一人便搭话:“听口音,兄台不是本地人?”包拯笑道:“来探亲的,可惜错过中秋,听说这里中秋热闹非凡。”那人道:“确实,不过今年中秋出了事,王家米铺的王顺突然暴毙,真是可惜。”包

拯装作惊讶:“暴毙?听闻他身强体壮,怎会突然离世?”

“我也觉得蹊跷,说是腹痛而亡,但死状怪异。”另一人插话。“张二,你住他家隔壁,知道些内情吧?”有人问。张二摇头:“王顺死后,他媳妇足不出户,可他儿子不知为何突然哑巴了,这王家啊,邪乎!”

这时,一个老者的话引起包拯注意:“我是土工,替王顺下葬时,棺材里有响动,我跟他爹说可能没死,他媳妇却破口大骂,说我想多要钱。后来那地方总传出怪声,怕是王顺冤魂不散!”

包拯心中笃定,王顺之死必有阴谋,凶手很可能就是他媳妇。他匆匆回客栈,次日一早赶回衙门,命王朝、马汉前往青河镇,将王顺媳妇刘氏带回审问。

王朝、马汉带着衙役来到王家,开门的王老汉惊恐万分:“官爷,我们安分守己,为何找上门?”衙役出示公文:“奉包大人命,带刘氏上堂问话,事关王顺之死。”老汉急忙阻拦:“不可能!我儿媳贤良淑德,儿子是病死的,与她无关!”

里屋刘氏冲出来,尖声叫道:“凭什么抓我?我守节一年,从未犯错,你们这是诬陷!”王朝冷笑道:“有何冤屈,到公堂上说。”众人不顾刘氏挣扎,将她带走,镇上百姓纷纷跟去看热闹。

包拯端坐公堂,惊堂木一拍:“刘氏,你可知罪?”刘氏跪地哭喊:“民妇无罪!大人为何冤枉我?”包拯厉声道:“王顺死得蹊跷,你如实交代,如何谋害亲夫?”刘氏大喊冤枉:“大人,无凭无据,怎能血口喷人!”包拯道:“好,本官明日开棺验尸,看你还如何抵赖!”

刘氏虽慌张,仍强词夺理:“开棺惊扰亡者,若验不出问题,大人该当何罪?”包拯斩钉截铁:“若查无实据,本官自会请罪!”

开棺当日,坟场围满百姓。棺盖打开,众人骇然,王顺双手仍保持紧握姿势。仵作仔细检验,却未发现伤痕。刘氏见状,愈发嚣张:“狗官!这下无话可说了吧?”包拯虽疑惑,仍镇定道:“先将尸体安葬,此案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包拯释放刘氏,暗中派人监视。多日过去,毫无收获,刘氏每日闭门不出。包拯苦思冥想,决定另寻突破口。

一日深夜,隔壁赵家突然传来呼救声:“抓贼!有贼!”展昭负责监视,立即前往查看。赵家是大户,家中只有赵老爷和几个仆人。众人赶到时,贼己不见踪影,大家议论纷纷要搜查,唯独赵家公子赵康极力反对:“这么久了,贼早跑了,别折腾了。”

展昭发现赵家与王家相邻,赵康的房间和刘氏房间仅一墙之隔。他心中一动,待众人散去,叫来张龙、赵虎,三人趁着夜色潜入赵家,仔细搜查赵康房间。一番查找后,在床下发现暗格,打开竟是一条通往刘氏房间的暗道。

包拯立即下令逮捕刘氏和赵康。公堂上,赵康起初拒不承认,包拯喝道:“你与刘氏通奸,谋害王顺,还不从实招来!”赵康狡辩:“这暗道我不知晓,与我无关!”包拯冷笑:“暗道崭新,蛛网未结,分明是新近所挖,还想抵赖?大刑伺候!”

赵康吓得瘫倒,如实招供。原来,赵康常去王顺米铺,与刘氏勾搭上,二人挖暗道幽会。刘氏嫌王顺碍事,中秋夜趁王顺醉酒熟睡,用浸过毒的银针扎入他太阳穴,致其死亡。事后,怕儿子说出秘密,又喂他毒药,致其失语。

包拯再审刘氏,她仍百般抵赖。包拯心生一计,决定效仿阴审。他命人布置阴森的“地府”场景,自己扮阎王,展昭等人扮判官、小鬼。

深夜,刘氏被“小鬼”带到“地府”,只见“阎王”怒目圆睁,“判官”宣读罪状,“王顺鬼魂”现身索命。刘氏吓得魂飞魄散,将罪行全盘托出。

包拯重新开棺,终于在王顺太阳穴处发现细小针孔。真相大白,刘氏和赵康受到严惩,王老汉和孙子的冤屈得以昭雪,包拯也用智慧和谋略,再次伸张了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