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药香在山洞中弥漫开来,药在锅里咕噜咕噜地翻滚着。
一个时辰后。
“倒出来晾着,六分热再喂。”
看药晾得差不多了,雪小暖用巴氏吸管从烧杯里吸出一滴蛇毒。
那滴蛇毒在吸管的顶端微微颤动,呈现出一种诡异而危险的光泽。
雪小暖果断地将蛇毒滴入药汤之中。
毒液悄无声息融入褐色药汤,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完成这关键的一步后,雪小暖将药递给战三,让战三给他主子灌下去。
战三的目光惊恐地落在那碗药汤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难以置信:“小仙女,这个毒液是让主子喝的?”
端药的手都在发抖。
这可是七步蛇的毒液。
“是的,以毒攻毒。”雪小暖面色凝重,严肃地点头。
又道:“明天后天你按照我刚才的做法,往药汤里滴一滴蛇毒,记住,只能一滴,滴多了治不好你主子我概不负责。”
战三深吸一口气,按下忐忑,小心翼翼地扶起昏迷的战无忌,一点一点将药喂入他口中,几滴棕色的药汁顺着嘴角流下,赶紧用手指刮到主子嘴里,生怕浪费了一滴。
“你们主子喝了这药后,会不断排便,你们可得留意着,扶他去解决。”雪小暖有条不紊地向两个家属宣布医嘱。
“啥叫排便?” 战三一脸茫然,他从未听过这个词。
“就是拉屎。” 雪小暖有些无奈地解释,“毒素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排出来,这是排出毒素的关键。”
雪小暖边说边暗暗思忖,这排毒的过程估计会非常腥臭,自己还是早点离开为妙,可不能让小哥哥这副狼狈的模样破坏了他在自己心中的美好形象。
她可不想日后回忆起来,满脑子都是令人作呕的画面。
瞅着战三己经顺利地把药全部喂下去,雪小暖便准备让战三带自己回村。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黑雪发出两声惊喜的响鼻。
“应该是大哥和西弟来了。” 战二大喜,一大一小两只眼瞬间明亮起来。
他赶忙向雪小暖半跪拱手:“小仙女稍等片刻,在下的大哥和西弟也受了很重的伤,还请小仙女施以援手。”
战二说完起身就迎了出去。
几息之后,战一和战西的身影出现在洞口。
他们也是易了容的,看着就是两个中年人。
看到留言后,一路奔波而来,早己是强弩之末,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们吹倒。
看到洞里躺在地上的主子,一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然而,身体的极限也在这一刻到达,两人再也支撑不住,同时昏倒在地。
战西一头黄发己经拿墨汁染成黑的,眼下出了汗,墨汁流得到处都是,看上去颇为滑稽。
战一左脸的伤疤因抹了锅灰,锅灰脸上又都是汗水,黑得可怖。
她赶紧上前查看。
两人的外伤都很严重,体力透支也很严重。
一个肩部被箭洞穿,箭被蛮力拔出,伤口就是一个血洞,血被金疮药止住了,但伤口周围都是红肿的。
一个小腿被枪挑伤,伤口深可见骨,撒了金疮药看着黑糊糊一团,但整个大腿小腿都是肿的。
雪小暖彻底无语。
这样的身体天天翻山越岭,就为找到自己的主子?古人的脑回路她的确搞不懂。
如果自己死了,找到主子又有什么意义?
禁不住就狠狠剜了地上昏迷的人一眼。
正好对上完美的半张脸,即便此刻昏迷着,脸色苍白,依然难掩出众的容貌,剑眉星目,鼻梁挺首,嘴唇的轮廓也恰到好处。
又觉得自己剜他没啥意义,他就是这群人的主心骨,这几人也是心甘情愿跟随他为他生为他死。
就跟以前她治疗过的几个跳楼、跳水,跳成瘸子、瘫子的恋爱脑一样。
雪小暖先从诊室里拿出几支葡萄糖和维生素补充剂,让战三战二给地上两人喂下去。
然后就为两人处理伤口,先喷麻醉剂,然后把金疮药用酒精洗掉,挖掉坏肉,缝合伤口,包扎、缠绷带。
一番劳心费力的操作下来,己经满头大汗。
看得战二战三心惊胆跳,这小丫头眼神凌厉,下手稳狠,挖起肉来一点都不手软,仿佛一个久经沙场的刽子手。
用针缝肉的时候,一脸平静得可怕,手都不抖一下,好像这些事情早己习以为常。
又联想到她取蛇毒的场景,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忌惮。
太可怕了!
两个杀人无数的侍卫当即决定,必须听小仙女的话,小仙女就是他们的二主子。
伤口处理完后,雪小暖拿出几颗消炎退烧药,让战三给两人喂下。
就听到战二惊喜的声音传来:“主子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