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脸不耐烦的小二看清街对面是个穿着不凡的姑娘,态度立刻好转:“敢问姑娘找小的有何贵干?”
雪小暖眼睛眨巴几下,挤出两滴泪水。
摸出一块碎银塞进小二手里:“小二哥哥,你一定要救救我。”
随即就把袖子卷起,又把裤腿卷起,将还没完全消退的伤痕呈现在小二面前。
带着哽咽的声音继续倾诉:“我叫阿香,打碎了主母的茶盏,这是她打的,身上的伤口更重。全身无一块好肉,腿都打瘸了。呜呜呜……”
边哭边观察小二表情。
少年立刻想到自己的学徒生涯,师傅虽然很少打人,但师娘脾气暴躁,有天给她打的洗脚水烫了点,她一脚踢翻不说,还罚跪自己;有天自己算错了账,多给了别人一钱丹参,她硬是让自己饿了一整天……
想着自己的辛酸史,看向小丫头的表情越发同情。
“阿香姑娘,可惜我就是个学徒,没法帮你诊治。”
“我找府医悄悄看过了,府医说要三七、当归、川穹、党参做药引熬水喝,可我哪有钱买药,我总共就攒下了这半两碎银。小二哥哥,你比着这个钱,多少一样卖一点给我吧。”
小二皱眉,看向手里的银子:“阿香姑娘,这半两银子也买不到一副药,药量不够熬水喝了没啥用处,白瞎了这银子。”
“小二哥哥,你每样给阿香一两片就行。府医也知道我没钱,说这西样药做药引,他再重新给我配几样便宜的。”
小二心想,什么庸医就会哄骗小姑娘?
这几样药一样一两片,怎么熬都出不了效果。
对上雪小暖可怜巴巴的一张脸,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把银子放回雪小暖手里:
“你等一会,我去给你拿,不要钱。这几样药都是上面管控的,你拿足了银子来,只怕也不敢卖给你。但是这几样药都是贵的,的确只能给你一两片,多了师娘查得出来。”
雪小暖感激,就要下跪,被小二哥一把拉住:“阿香姑娘,你一身都是伤,可不能跪来跪去,回府后,尽量少在主母面前出现。”
说完就回了医馆。
一刻钟后,又出来走到雪小暖身边,西顾无人注意,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雪小暖。
“齐了,姑娘拿着快走。每样抓了三片,希望你喝了有效。”
这是小二在职权范围内徇私舞弊的极限了。
雪小暖很感动,从怀里掏出一个换了油纸包装的汉堡递过去:“小二哥哥,这是阿香在厨房上工的阿姐悄悄给的,很好吃,阿香以前吃过,你拿去尝个鲜。”
不待小二拒绝,雪小暖掉头就跑了。
本来想感谢一只烤鸭的,考虑到烤鸭实在不好放,小二拿去只怕也得不到吃,就换成了可以揣进怀里的汉堡。
雪小暖跑到背街处,立刻进了诊室。
把包着十二片药的纸包放进腾空的抽屉里,又往抽屉搁了两大块银子。出诊室,再进去,拉开抽屉。
还是原来那一小包药。
难道抽屉不能当子宫?
还是让冰箱复制吧。
结果惊喜地发现,其实不用出去进来,冰箱一开一关之间,就可以把东西复制好。
继续复制、拿出,很快就有了一百多包。
大半块银子没了。
算下来,还是不贵,只花了三两银子左右。在医馆买,三两银子估计只能买到十小包,一次的用量。
出诊室的时候,顺便把衣服换回那套乞丐服。
在城门口找到一首往城里打望的战三,雪小暖笑道:“咋地,眼睛就盯着穿绸布的丫鬟了,本姑娘过来你都装没看到。”
战三羞涩地笑笑,担心地问道:“姑娘你的衣服呢?”
“放好了。”
“那几味药怎么办?”
“也放好了。”
战三眼睛瞪得溜圆打量雪小暖光手光脚的样子,猛然想起眼前的是小仙女。
恍然大悟,松了一口气。
雪小暖看他两手都提着药包,心想这个样子怎么背着我飞?
“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把你手里的药包也放好,到了山洞口再拿出来。”
两人沿着大路往回走,瞅着人少了,雪小暖拉着战三到了一片树林里,接过药包,当着战三的面,两只手里瞬间不见。
战三并不追问,但是一脸难以置信。
雪小暖轻轻一笑:“障眼法而己,不足为奇。”
战三蹲下,雪小暖又笑:“不忙。难道你不饿?”
手里立刻又出现了一个包着油纸的烤鸭和两盒牛奶。
“来来来,跟着神仙姐姐,肯定不得让你饿着。”
战三的口水立刻就要涌出来,慌忙扭头咽下去。
两人分吃了一只烤鸭,把剩下的骨头喂了旁边几条野狗,高高兴兴飞回山洞。
这交通工具适应后,感觉还挺方便的。
到了山洞口,提前把药包取出来。
进去给洞里几人交代了用法用量,留下六只烤鸭,一大块生
的五花肉,五碗米饭,二十个馒头,二十个汉堡,就又爬到战三背上。
洞里几人唾液横生,觉得只要有小仙女,这山洞住着还挺有点世外桃源的感觉。
若非必须复仇,都不想出山了。
战无忌更坚定了一个看法:薛姑娘绝对是有钱人,花钱如此大手大脚,一看就是用惯了银子的人。
如今他们几个,都算被小丫头养着了。
还是富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