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薛老婆子家院子里,李氏的牙齿都快咬碎了。
大房自从分出去后,就占据了薛家村话题榜。
先是花钱请人培修老宅,完工后大鱼大肉摆了一桌,说是庆贺乔迁。
本以为大丫带着一群人回来,会让大房灰头土脸十天半月,不想人家当晚就是大肉包子待客,第二日居然还有钱搭建新房子,还高调地请客吃饭,那五香肉的香味,整个村子闻着都在流口水。
她远远瞅了一眼,就被叮叮当当的敲打声震得心烦意乱。
从老宅厨房里飘出的五香肉味,仿若长了翅膀往她鼻子里钻,气得她胃里一阵翻腾,酸水首冒。
薛老婆子不能出去,腿上的伤痛好似沉重的镣铐,将她牢牢锁在里屋,对外头大儿家的风光浑然不知,还在一边庆幸和大儿分了家,一边小声咒骂偷了她钱的二儿媳妇。
薛老婆子是个精的,冷静下来后晓得丢了的银子再也回不来,自己腿伤着,吃喝拉撒全得仰仗李氏,所以撒泼一天后就消停了。
李氏受了不白之冤,那气可没法消。做
饭都是做的两样,她和儿子吃干的,端给秦氏就是一碗照得见人影的糠头粥。
一个瘸腿的老太婆如今还没了钱,可不就没了任何价值。
薛忠不在家,还不是随她如何磋磨。
一句话,不让她死就行。
但是,自己这两天心头鬼火起,也不能让关在屋里一无所知的死老太婆心里舒畅。
于是晚间临睡前,李氏瞅着儿子睡熟,主动去了秦氏房间。
心里头憋着坏,一进门便阴阳怪气:
“你那好大儿又是修房子又是请客,端出来的肉菜都是七八种,不晓得以前藏了多少私房钱。”
薛老婆子原本半眯着眼靠在床头,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大,提高了嗓门反驳道:“他能有啥私房钱,家里挣钱的只有老二。”
李氏冷哼一声,凑近几步,压低声音却字字清晰:
“你呐,可别小瞧了他。每次你让他去镇上找薛忠要钱买粮食,你就笃定没猫腻?没准薛忠给的两百钱,他就花五十钱买那糟糠头子回来糊弄事儿,剩下一百五十文,可不就神不知鬼不觉成了私房钱。”
秦氏一琢磨,可不是?完全有这个可能。
这个不孝子,自己吃香喝辣,也不给她端一份来,还偷偷藏了这么多钱。
分家之前藏的钱,都该是她的钱。
想到自己莫名受伤的腿,莫名丢失的银子,莫名暴富的儿子,又委屈又伤心又心疼又气愤,就开始长声幺幺地哭起来。
哭声在寂静夜里格外刺耳,似要把房顶掀翻。
李氏见目的达成,嘴角微微上扬。
在秦氏的哭骂声中仿若无事人一般,转身回屋。
往床上一躺,紧紧搂住睡得正香的宝贝儿子,须臾便沉入梦乡。
可怜的秦氏,在屋里哭一阵骂一阵。
就连死了二十年的男人都翻出来骂了几遍。
骂着骂着,她的声音渐渐沙哑,满心的愤懑依旧汹涌。
首到饥饿感袭来,饿得前胸贴后背。
再没力气哭闹,才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第二日吃过晚饭后,雪小暖又让薛勇给秦氏和李氏送去两个包子。
当夜,秦老婆子睡了一个好觉。
李氏又被蒙着面“强暴”了一次。
这一次,那人的行为更加粗暴野蛮,李氏的里裤都被硬生生撕坏了。
第二日清晨,李氏从睡梦中醒来,察觉到自己这般凄惨模样,只觉得羞愤交加,满心的屈辱让她根本无法承受。
这去而复返的淫贼,这对她百般嫌弃的淫贼,将她彻底打垮。
一整天,李氏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茶饭不思,只觉浑身软弱无力。
可怜的秦氏,一整天连清粥都没喝上。
无论怎么喊李氏,除了虎子咿咿呀呀的回应,外面没任何动静。
秦氏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大儿能像昨晚那样,给她送包子过来。
她有一肚子的话想给大儿说。
她想住到大儿家去,腿好了再回来。
可惜首到饿晕过去,她的好大儿都没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