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忌点点头:“薛姑娘累了一上午,箭头拔出来了,现在应该无碍!”
苏晚红着眼,转身朝着雪小暖深深一礼:“谢谢薛姑娘对苏七哥的救命之恩,以前是苏晚无礼了。¥!零?.?点:看÷$x书( a更^新?<最t/?全ˉ¢”
雪小暖审视地看了她一眼,暗自思忖,难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苏七的?
孩子都三个月了,两人怎么不完婚?
就听战无忌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苏晚咬了咬唇,眼眶更红了:“我欲进京看望外祖,爹让苏七哥护送我。快到燕来镇的时候,我们受到几绑匪攻击,车夫死了,苏七哥受了重伤,我被人掳到了山上。醒来后才知道,是陈一行派人绑架我的。”
战无忌神色骤变,打断她的话:“陈一行?弇州太守陈一行?”
苏晚重重地点头:“正是他,他没死,我爹抓他那天,他从地道跑了。被砍头的是一个戴了人皮面具的死囚。”
屋内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在场几人都变了脸色。
苏晚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陈一行说他有的是钱,抓我的目的是先侮辱再杀害,把我的尸身送给我爹。下一个目标是妙娘和林山……”
说到此处,她突然顿住,咬紧了下唇,像是咽下了什么难以启齿的话。·精\武/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战无忌缓了缓神色,语气放柔:“是本宫和你爹的疏忽,苏姑娘受苦了。然后呢?”
苏晚眼神闪烁,干巴巴回道:“就在他…… 他要得逞的时候,一支箭突然破窗而入,陈一行当场毙命。后来苏七哥带人找到了我。”
战无忌问道:“苏七的人射的箭?”
苏晚避开他的视线,低下头:“我不知道!但是那箭……”
战无忌正待追问,被雪小暖扯了扯衣袖。
转头看到薛姑娘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当苏晚再度抬起头时,己是一脸决绝:“那箭,在包袱里,我去拿来!”
说完,转身疾步而出。
不多时,她拿着一支银光闪闪的金属弩箭进来。
屋里几人眼睛大睁,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弓弩全部在册,唯一流落在外的就是被大渊细作从地道偷走的两把。
很明显,陈一行是被大渊人射杀的。
大渊人为何要射杀陈一行?
既然弓弩在手,为何一首要等到他正要施暴的时候才射杀他?
雪小暖眉头紧锁,心中疑窦丛生:难道这个大渊人是为了救下苏晚?
当然,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否决了。^微¨趣?小\说/ +追,最+新?章·节?
太奇特了!
战无忌沉吟片刻,看向苏晚:“等苏七醒来本宫再问问具体情况。本宫己安排厨房熬了肉粥,苏姑娘先用些吧。”
看了下之然:“之然你陪苏姑娘去膳房。”
雪小暖瞟了眼苏晚的小腹,主动开口:“你们守着,我也饿了,我先陪苏姑娘去用膳。”
苏晚的事她本不想管,但是她太好奇了。
这个自诩清高心思阴暗的女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她有个很奇怪的猜测,苏晚可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前世有一些孕反很小、生理期不规律的女人临到快生了,都不知道自己怀孕。
哎哎,合适的话,她得把这个“噩耗”透露给她。
……
一路上,苏晚难得地低调安静。
雪小暖问一句,她答一句。
“苏小姐比之前清瘦了不少。”
“嗯,最近事情比较多。”
雪小暖盯着她苍白的唇色:“苏姑娘肯定饿坏了吧?车夫说你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也没怎么进食。”
“心中担忧,吃不下。”
“吉人自有天相。”雪小暖看着对方紧绷的肩线,突然生出几分恻隐:“苏七能熬过危险期,你功不可没。"
苏晚微微一怔,睫毛颤了颤,低声说了句 “多谢”。
“苏姑娘可知,苏七将军多少岁了?”
“不知。他是我爹十二年前收养的孤儿。”
两人走到膳房。
雪小暖吩咐厨娘把肉粥盛上来,又吩咐厨娘煮了西个白水蛋。
两人沉默地喝着粥。
白水蛋端上来的时候,雪小暖轻声道:“苏姑娘吃两个蛋。”
苏晚点点头,顺从地拿起一个鸡蛋。
雪小暖盯着瓷碗里缓缓升起的白雾,沉默一瞬后,突然开口:“苏姑娘昏迷后,太子殿下让我为苏姑娘把了脉。”
就见苏晚脸色一变,手里的鸡蛋就落到了桌子上。
雪小暖一脸不解地问道:“苏姑娘这是怎么了?”
苏晚脸色恢复正常,将掉到桌上的鸡蛋拿起来:“太困太累了,一时没拿稳。” 雪小暖又道:“的确。体力透支比较严重。把脉后,太子殿下问我你的脉象如何?”
说到这里,声音就停下了。
苏晚全身缩紧,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她赶紧把鸡蛋放进掌心握住。
并不抬头。
雪小暖看着她脖颈暴起的青筋,心中己有计较。
知道她是知道自己怀孕的,因为如果不知道,她会第一时间询问“我的脉象如何?”
苏晚没问,说明苏晚心中有鬼,不敢问。
心里纳闷苏晚既然知道自己怀孕,怎么放任自己不成亲,难道非要肚子大得可以昭告天下了,再……奉子成婚?
没毛病吧?这是古代。
除非……除非她是无法跟人成亲。
被强奸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严重了!
三个月了,做流产风险比较大。
但也不是不能做。
雪小暖盯紧苏晚垂着的脸:“我告诉殿下,你只是劳累过度。”
苏晚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身体的抖动也不自觉地停止了。
她松开手,将鸡蛋放到桌上:“多谢!”
雪小暖从袖中取出帕子,擦了擦嘴角:“只是医者不能欺心,苏姑娘的脉象......”
她顿住话头,看着对方骤然惨白的脸色,轻声道:“三个月的喜脉,再瞒也瞒不住了。”
苏晚猛地起身,椅子在青砖地上划出刺耳声响。
雪小暖眼疾手快扶住她摇晃的身子,触到她冰凉的指尖,心中泛起复杂滋味 。
“我没跟任何人说!”
雪小暖不知自己为何要脱口而出这句话。
她明明是很讨厌苏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