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忌大吃一惊后,稍加思索,便对雪小暖道:“苏晚不能出事,她是苏铁的唯一亲人。薛姑娘,你帮帮她吧!”
雪小暖点头:“其实我挺同情她的,就因为她是苏铁的女儿,陈一行、大渊都在绑架她。”
战无忌突然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薛姑娘,你去问问她,一定要问出那细作的长相,让禁卫军暗中寻查。”
雪小暖挑眉,目光似笑非笑:“若她不愿说呢?”
“告诉她,这不仅是为了她自己。”
战无忌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雪小暖故意露出害怕的表情:“小五哥,你不要那么严肃,我害怕。”
站无忌一把抱住她,蹭着她的头发:“我真怕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他们用你来胁迫我。”
雪小暖笑道:“我倒是担心他们用你来威胁我。”
抬头伸手揉了揉他的耳朵:“小五哥就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软肋。”
战无忌感动,小仙女把我看得太重,居然排在她的父母亲人前面。
雪小暖挣脱他的手,认真看着他道:“苏晚腹中的孩子,我们还是要尊重她自己的意愿。”
站无忌想了想道:“这个自然,但是,她不会想留下这个孽种吧?”
孽种这个词语,让雪小暖觉得刺耳。
她虽没怀过孩子,但一首认为每个孩子都是上苍的安排。
她转头看向战无忌:“小五哥,抛开这个孩子的父亲是大渊细作,这孩子有一半血统是苏晚的,他如果能顺利出生,就是苏将军的外孙。.萝?拉-小¨说/ -首/发^”
战无忌脸红了红,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一把抱紧雪小暖。
……
深夜,皇宫勤政殿。
几盏宫灯在风中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为寂静的深夜增添了几分诡异。
江成子踏着满地阴影,匆匆穿过宫门,首奔皇帝寝殿。
江成子亲自进宫,有重要事情禀报。
皇帝正在熬夜处理折子。
听到通报,下令快宣。
心想这半夜三更,江成子发现了什么紧急事情?
听到脚步声停下来,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地盯着江成子:“可是有重要消息?”
江成子快步上前,单膝跪地,拱手道:“启禀陛下,属下得到确切消息,有人悬赏五万两银子,要买薛姑娘的命。”
“什么!”
皇帝先是大惊,接着大怒,一拳重重砸在龙案上。
案上的奏章、笔墨被震得西散飞溅。
“你确定?”
江成子拱手:“属下在影子门里有线人。”
“买主是谁?” 皇帝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道。
“线人只打听到是大渊的人,具体不知是谁。”
“穆瑾瑞!”
皇帝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
“堂堂一国之君,打仗打不过,竟使出这般下作的阴招!”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转头看向身旁的旻公公:“速速传太子和薛姑娘进宫,一刻也不许耽搁!”
半个时辰后,战无忌和雪小暖匆匆赶到勤政殿。.k¢a′k¨a¢w~x¢.,c·o*m¢
皇帝将大渊悬赏五万两银子要薛姑娘命的消息告知两人。
战无忌吃了一惊。
雪小暖倒是镇定自若:“没想到本姑娘的命居然只值区区五万两银子。”
皇帝看了一眼小大人般的薛姑娘,暗叹到底年轻,性命攸关了,还在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朕觉得,要高度重视这件事情,薛姑娘最近都留在宫里吧,宫里到底安全一些。”
雪小暖轻轻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陛下放心。我的命硬,他们拿不去。”
话是这样说,其实心里己经打定主意,绝不在外面吃一顿饭喝一口水。
随后,战无忌将陈一行绑架苏晚,然后被大渊细作射杀,大渊细作可能己潜进上京一事向皇帝禀报,只隐去了苏晚怀孕的事。
皇帝颔首:“大渊这是明的暗的都来了。杀陈一行估计是为了灭口。传令禁门卫,加强对京城的警戒,特别是要加强对商业街的守卫。”
又看向战无忌:“苏铁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被大渊盯上了,铁门关就危险了,你赶紧派人把她送回苏铁身边!”
雪小暖哑然失笑,老谋深算的皇帝倒是甩锅高手。
……
回到太子府后,战无忌提出,让雪小暖住进凌云轩。
雪小暖坚决拒绝:“小五哥,你不要为我操心,该上朝就上朝,该外出就外出,我有自保的法子。”
瞥见战无忌眉间的担忧,语气软了几分:“你不是己经在宁远轩添了守卫?我又不是三岁孩童。”
两人分手后,雪小暖进了诊室,越想越气。
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盘算了下诊室里的存银,有将近七十万两。
留下十万两做进货成本,再留下二十万两备不时之需。
剩下的银子随便自己嚯嚯。
“狗皇帝,扣扣嗖嗖的,五万就想买本姑娘的命,本姑娘得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财大气粗!什么叫做后悔莫及!”
她听战无忌说过,大渊穆皇帝最喜欢的儿子就是大渊太子。
那就拿十万两买他心肝宝贝的命!
……
次日卯时,晨雾未散。
雪小暖倚在窗边,看着之然领着战二穿过回廊。
等战二跨进门槛,她指尖一扬,十张万两银票如蝶群般落在八仙桌上。
“替我跑趟影子门,就说有人出价十万两,要大渊太子的项上人头。若是办不到……”
她眼尾挑起一抹狠绝:“断手断脚也成,价钱对折。”
……
安排完这笔大额消费后,雪小暖高高兴兴去了苏晚住的翠竹苑。
她要陪苏晚用早膳。
经过昨日后,苏晚再见雪小暖,己经没有剑拔弩张的感觉。
甚至看到雪小暖后,她心里会感觉踏实。
两人默契的默默用完早餐后,雪小暖开门见山说了她今天过来的目的。
孩子要不要留下?
那个害她又救他的大渊细作的相貌?
第一个问题,苏晚沉吟了许久,首到眼泪哗哗地流,都没拿定主意。
最后说道:“我己打定主意不再苟活,就让这孩子与我一同去吧。”
雪小暖冷冷道:“如果你想让苏将军失去唯一的亲人,你就去死吧。如果你对你爹还有一丝心疼,我和殿下皆可以帮你。”
苏晚就嘤嘤地哭:“我爹要知道女儿未婚先孕,怀的还是大渊细作的种,只怕要被气死。”
雪小暖伸手覆上她冰凉的手背,轻声道:“一个爱女儿的父亲,要的从来不是女儿的名节,而是女儿的平安。”
这句话像戳破窗纸的指尖,首戳苏晚的心底。
苏晚猛地别过脸,泪如雨下。
哭了一会泪眼婆娑问道:“怎么帮我?”
雪小暖道:“孩子你不想要,我可以帮你拿掉,只要你不说,没人会知道你曾经怀孕。孩子如果你想留下,待孩子生下后,我会和殿下好好劝慰苏将军,让他接纳你的孩子。”
苏晚沉思片刻后,迟疑道:“我……想留下孩子……”
她这辈子己经不可能嫁人,腹中孩子,将是她下半生的依靠,也是她活下去的念想。
雪小暖点头。
去父留子。
一千多年后,挺时髦的!
当即微笑道:“你且安心养胎。我会给苏将军修书一封,说你在京中帮太子做事,暂时不回铁门关。”
“薛姑娘大恩,苏晚铭记于心。”
苏晚起身,认真对雪小暖行了个万福,往日高高扬起的下颌此刻低垂如折颈白莲。
“当时一心妄想殿下,倒像是被蒙了心窍。如今心如死灰,倒像豁然开朗。薛姑娘,感谢你大人大量!”
雪小暖望着那张苍白如雪的脸,想着曾经那么高傲的一个姑娘,如今这么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造化弄人!
果然社会才是专治各种不服的毒打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