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人不相信的目光中,唐烈向着那女生走去。
安鱼张着双臂很快迎了上去,唐烈抱住后,两人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唐烈,我想死你了。”
见到安鱼,唐烈也很高兴:“你又变漂亮了啊安鱼。”
“谢谢唐烈妹妹的夸奖。”安鱼眼睛眯成了月牙。
看着这一幕,刚才打赌的几个同学把眼睛睁的更大了。
他们却没注意,坐在一旁的江水起身后,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像不受控制一样,他走向了安鱼身边。
唐烈说道:“怎么样,这趟没白叫你出来吧,是不是要高兴的跳起来了。”
然而江水却只是盯着安鱼,没有回答他的话。
唐烈也很自觉:“那行了,你们俩先聊聊吧,我跟同学去玩,中午咱一块吃饭啊,有人请客。”
当唐烈回到操场,几个同学马上把他围住了。
“唐烈,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认识那女孩?”
“你肯定认识,不然,人家不可能跟你抱。”
唐烈只好实话实说:“嘿嘿,那是我妹妹。”
“什么?是你妹妹,你还有这么漂亮的妹妹呢?”
“那介绍给我吧,或者让我抱一下也行。”
唐烈敲了下他脑袋:“你想得美,我都多长时间了,才能抱她一次。”
……
操场的跑道上,江水和安鱼并肩散步。
“安鱼,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来啊。”
“那,那你现在在哪上学?”
“和你一个学校。”
“……”江水克制住心里的激动:“那你怎么没有找我?”
“找你干嘛?你都有女朋友了,我去找你,不是让人家误会嘛。”
江水愣了一下,很快解释道:“我,我没有女朋友,你别听唐烈瞎说。”
安鱼嘟着嘴:“又不是唐烈说的,是你自己说的。”
“啊?我没有说啊,我们今天刚见啊。”
安鱼拿出手机,给江水看:“你看看,是不是你自己说的。”
江水看了一眼,很快便明白了,原来“小茉莉”就是安鱼,难怪会有人取这个昵称。
那还真是他说的了。
“安鱼,我不知道这人是你,我就是说着玩的。”
安鱼看了他一眼:“真的?”
江水点点头:“真的。”
看着江水满脸紧张的样子,安鱼偷偷的笑了一下,但嘴上还是说道:“你不用向我介绍的,就算你谈了,也很正常啊,江水学长这么优秀,在学校里,肯定有很多女孩子追你吧。”
江水挠着头:“我没想着谈恋爱的,我,我……”
江水堵在嗓子里的话说不出来了。
安鱼倒退着走路,双手背在后面:“等下次放假,你能带我回趟云山市吗?”
……
十月一日,放了七天假。
江水带着安鱼回到了那条熟悉的幸福巷。
小卖部显得更破旧了,陶老头躺在躺椅上,摇着他那把同样破旧的蒲扇。
巷子里很安静,不少人都搬走了,因为这条巷子要开始拆迁了。
陶老头的小卖部没了往日的热闹,几天也卖不到十块钱,可他仍然守着这间小卖部,像守着一个老伙计。
“陶爷爷。”
安鱼突然出现在面前,陶老头已经老眼昏花了,他似乎认不出安鱼了,可安鱼的声音,还是让他分辨出来。
“是小鱼吗?”
“对啊陶爷爷,我是小鱼。”
陶老头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小鱼回来了啊,好啊,他们都走了,我还以为没人回巷子了呢,小水真的把你带回来了。”
陶老头有些激动,江水把他扶到椅子上:“陶爷爷,我们学校放假了,回来看看你呢,你最近身体还好吧,一定要多注意啊,小卖部就别开了。”
陶老头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抓着江水:“不开了,不开了,人都走完了,我就是想再看看你和小鱼。”
“你们俩打算啥时候结婚啊,我这个老头子,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听到结婚,安鱼在一旁红了脸,江水看了一眼,又对陶老头说道:“陶爷爷,我和小鱼都正在上大学呢,不是你想的那样。”
“呵呵,我可是看着你们俩长大的,有什么心思,也瞒不过我这个老头子。”
陶老头把安鱼的手牵过来,放在了江水手上:“年轻人嘛,不妨大胆一点,不要等到了我这个年纪,想再见什么人,做什么事,都没有机会了。”
听着陶老头的话,放在江水手里安鱼的手,让他不自觉的握紧了一下。
和陶老头又聊了几句,两人向巷子里走去,安鱼用钥匙打开了25号院子,也就打开了尘封的过往。
院子里还是走之前的样子,一切都没有变,可一切明明又都变了。
十月的石榴树已经成熟,枝头上挂满了火红的石榴,只是无人打理下,很多石榴都被虫子啃坏了。
安鱼走过去,摘了一颗下来:“石榴都要被虫子吃掉了,要是外婆在,肯定不会这样的。”
江水知道了安鱼,为什么没有在第一年考上大学,也正是那晚,安鱼没能见外婆最后一面,成了安鱼一辈子的遗憾。
枝头上还有几朵花骨朵,安鱼摘了一朵,插在耳朵的发鬓间。
“好看吗?”
江水很认真的去看,似要把这几年的时光全都补回来一样。
“小鱼,我还以为你跑进了大海里,再也找不到你了呢。”
安鱼抬起头:“江河水那么小,大海宽阔,我去大海不好吗?”
“那要是一池江水,只装一尾小鱼呢。”
“你是在…向我表白吗?”
在深情的对视中,江水俯下身子,吻住了安鱼的嘴唇。
只是刚一接触间,安鱼大脑瞬间空白掉,身体也似酥麻一样,要不是被江水搂住,她就要瘫软下去。
伸出白皙的双臂,她搂住江水的脖子,热烈的回应着。
石榴树上,枝桠茂盛,长满火红的石榴,映着天边灿烂的晚霞。
……
沈夏趴在栏杆上,看着西方的晚霞。
“黄螺,你说,里昂要是没有死,最后会和玛蒂尔达在一起吗?”
“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电影?”黄螺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就算里昂没有死,两人也不会在一起。”
“为什么?”
“我们每个人都是大海中的一艘孤船。
世人教我们大道理,在漫长的航海旅途中,一定有座带来希望的灯塔在等我们靠岸。
而你,恰恰只是一座孤独的灯塔。”
“黄螺,我其实尽力喜欢过,对于这份见不得光的爱,或者说不是爱,我都心无愧。”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