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祖魔随手一招，混沌大道汇聚，凝聚成一柄缠绕着诡异符文的混沌长矛，矛尖直指楚千夜。
虽然没有发出，但是极度可怖的毁灭的意志已锁定楚千夜的神魂。
“是吗？”
楚千夜没有回答，他开始运转《太初大道经》，周身亮起玄奥的大道符文。
没错，混沌祖魔所言非虚。
在这混沌主场，对方的力量近乎无穷无尽，每一次攻击都裹挟着整个混沌乱流的部分威能。
如果受伤，也能快速从混沌乱流里汲取能量，修复自身。
此消彼长下，楚千夜的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也许是百万年。
也许是千万年。
混沌祖魔都能和楚千夜耗下去。
但是，楚千夜不想耗下去。
“万法归元！”
楚千夜眼中爆发出决绝的光芒。
“不死心？”
混沌祖魔狞笑一声，手中混沌长矛瞬间消失。
下一瞬，楚千夜周围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骤然刺出百万道灰暗的矛影。
每一道都蕴含着足以洞穿星辰，破灭大道的恐怖力量，彻底封死了他所有的闪避空间。
密如暴雨，倾盆而至。
“万道归墟。”
楚千夜在胸前结出一个古朴玄奥的印诀。
刹那间，混沌大道、阴阳大道、虚实大道、生死大道、光暗大道等大道被楚千夜聚合归一，化作一道纯粹到极致的神光，以他自身为中心，轰然向四周爆发。
轰！
混沌中再次掀起毁灭的风暴。
千道矛影与楚千夜爆发的神光碰撞、湮灭。
刺目的光芒撕裂了灰蒙蒙的混沌，开辟出一片大道真空地带。
楚千夜仙袍破碎，浑身浴血，被可怖的冲击波轰的倒飞出去。
他的神光破灭了混沌长矛，但反噬之力令他的神魂剧痛欲裂，身体也受到不轻的伤势。
“哈哈哈！有趣。挣扎吧，你越挣扎，你血肉就越发醇厚。”
混沌祖魔狂笑着：“红尘仙，很强吗？老祖我告诉你，红尘仙也是会陨落的，无数纪元前你人族就诞生过红尘仙，可是他们人呢？全都陨落了！”
红尘仙，陨落？！
这消息如果放在诸天万界，一定会非常炸裂。
但是，楚千夜听到，感觉也就那样。
陨落？
陨落这个词语他可太熟悉了。
穿越来这个世界，他都数不清自己陨落多少次了。
“奇怪，你竟然一点都不惊讶，一点都不好奇？”
混沌祖魔说道：“古往今来，凡是能见到本老祖，且能听到这个消息的，没有不震撼的。听到消息这样平静，你是第一个。”
“是吗？”
楚千夜淡淡说道：“区区红尘仙陨落而已，如果我告诉你，仙王、仙尊、仙帝陨落的事情我见的多了，听的多了，你又会怎么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混沌祖魔放声大笑，他被楚千夜给逗乐了：“楚千夜，你不会是活的时间太长，疯了吧？对，凡是第一山的老祖，多少有点精神不正常，你们不疯才是不正常。”
他盯着楚千夜的眼睛，想要看出一些端倪，但是什么都看不出。
这不是谎言，是真的。
有那么一瞬间，混沌祖魔的内心出现了一丝慌乱。
说出人族以前有红尘仙出现陨落的消息，他的本意是用来扰乱楚千夜的道心，好让他在后续的战斗中处于上风。
因为，无数纪元前人族红尘仙的陨落也不是他杀的啊。
他不过是有幸看到的。
而且是看到红尘仙陨落就仓皇逃窜，侥幸活下来的路人。
也只有见证红尘仙陨落的混沌祖魔才知道，一个红尘仙究竟有多难杀，稍微不注意就会将他的性命搭上。
历经这么多纪元他才破封，混沌祖魔是万万不想陨落在这里的。
最好的结局是楚千夜知难而退。
这样一来，他就能离开这里，纵横宇宙星海，品尝世间一切生灵。
但是，混沌祖魔不知道的是，楚千夜说的仙王、仙尊、仙帝陨落，其实都是来自于穿越前看过的小说、动漫、影视剧。
这样统计起来，天知道有多少位仙王、仙尊、仙帝陨落？
“你不信？”
楚千夜继续说道：“混沌初开，无数先天神魔在混沌中诞生，但为什么现在看不到它们了？”
“怎么，你知道？”
混沌祖魔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纵然他是先天神魔，但是楚千夜说的这件事，他不知道。
“一批先天神魔为争夺大道，在混沌中互相厮杀，最终陨落。”
“一批先天神魔侥幸存活到后面，奈何这方天地大道残缺，它们又和天地大道绑定，根本无法离开，最后不是异变，就是陨落。”
楚千夜不快不慢地说道：“最后，仅有少数先天神魔幸存。”
这种事情，只要参考穿越前看过的小说编一下，在混沌祖魔眼中就是十足可信的事实。
至于究竟真不真，谁知道呢？
反正他不是什么先天神魔，也没有见证过先天神魔大战，不知道啊。
“对了，因为天地大道残缺，你们这些所谓的先天神魔也是先天残缺，和拥有完整大道的先天神魔相比，什么都不是。”
“这样说你可能无法理解，我换个类比方式来说，一者是神魔，一者是凡尘野兽。”
“也就是说，你们根本不配称为先天神魔。”
“……”
楚千夜一字一句，直指混沌祖魔本心。
这一刻，混沌祖魔真的慌了。
楚千夜说的话，他根本无法辩驳。
比如先天神魔的诞生，互相厮杀，他见证过，也明白厮杀的目的。
没错，就是为了吞噬对方的大道，好让自己变得更完整。
但是，后来呢？
另外，天地大道残缺，导致诞生的先天神魔残缺，这也是真的。
一直以来，只要是先天神魔，都想完善自身的大道。
因此，它们之间的战争变得越发惨烈。
但是，混沌祖魔从来没想过，它们和完整的先天神魔差距会那样大。
“楚千夜，你休要在这里乱老祖我的道心！”
混沌祖魔面色狰狞，咆哮一声。
“是吗？”
楚千夜面带微笑：“混沌祖魔，你没体会到重点，先天神魔在混沌中是能被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