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生一世,只要无愧于心就够了,你既然知道自己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们的事,那他们对你不好,那便是他们的过错,你不必要一直把他们的过错记在心里来折磨自己。”
林尽染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松百香味,竟有一丝微微的安心,也许是醉的迷糊了,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林尽染突然就一头栽倒在了他的怀里,还伸手紧紧抱起了他的腰身。
顾维舟身体猛然一僵,就听她呢喃着说道:“你说的不错,我欠他们的早就已经还清了,用我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痛苦,用我的血用我的要还清了,我现在根本不需要因为他们再有任何负担。”
说完,林尽染变更一只乖巧的小猫似的,就这样埋在顾维舟怀里蹭了蹭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顾维舟看着她酡红的脸颊,不禁微微摇头,“这酒虽然喝着甘甜却是后劲极大的,我都一个劲拦着你了,你倒好,明明知道自己喝不了酒,还喝这么多,如今醉成这个样子,我看你明天早上还起得来练武不,估计都得头疼一整天。”
一边说着,顾维舟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林尽染鼻子,嘀咕道:“我真是个麻烦精!”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他手上却没有用力,只这么轻轻一碰,便收回了手,又是叹息了一声之后,便把林尽染拦腰抱起,走回了她的院子。
鸿福这几天大多数时间也是跟在林尽染身边的,自然把在林家发生的一些事情都看得一清二楚,她更能明白林尽染虽然表面上什么都没说,可是在面对曾经的亲人的时候,心里肯定难受极了。
所以这几天鸿福不管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都是变着法哄林尽染开心,就怕这么好的姑娘一时之间想不开。
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晚,姑娘去了定风堂之后,却久久都没有回来,鸿福心里不禁有些担心起来,整个人都急得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了。
一旁洒扫院子的小丫头看见了,不禁撇了撇嘴道:“鸿福姐姐你有必要这么担心吗,姑娘她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总归不会走丢的。”
说到这,那小丫头突然压低了声音,又说道:“再说了那林姑娘也不是我们侯府的正经主子,就算真的走丢了,那又跟咱有什么关系,咱们只管该干嘛干嘛就是了。”
鸿福闻言立刻就栉了那小丫头一眼,冷声说道:“姑娘可是侯爷亲自请回来的客人,就连侯爷都说了姑娘帮了咱们长安侯府大忙,而且平日里对待咱们这些丫鬟也是礼遇有加的,结果你就是这样对着姑娘说三道四的吗?!”
那小姑娘还从来没有见过鸿福如此疾言厉色的样子,心中猛然一惊,也知道是自己是因为鸿福之前看着挺好说话的,所以就有些放松了,说话也没个把门了,竟然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鸿福可不知道小丫头心里的小九九,看他认错态度挺诚恳的,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冷声道:“无论如何你都得记住,然后也让我们好好照顾姑娘,我们就必须好好照顾她,而不是在背后说长论短的。”
“姑娘的脾气是好,但咱们也不能蹬鼻子上脸,否则到最后少不了会受责罚。”
到底是跟自己在一个院子里呆了许久的小丫头了,鸿福虽然心里有些恼怒,却也不禁苦口婆心的劝道。希望这小丫头以后不要这么浮躁,真的能踏踏实实地安静下来做事,这样也不枉她苦口婆心说了这一通。
鸿福心中这么想着不禁叹了口气,随即便打算出去找找林尽染,可是她刚走了两步,就有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院外传了过来。
鸿福抬头望去,就见顾维舟身姿挺拔的抱着林尽染进了院子,神情之间是难得的温和,而林尽染就这么乖乖窝在顾维舟怀里安睡着,看着十分小鸟依人。
月光折射在两人身上,竟然给人一种这两人十分般配的感觉,看起来当真是和谐极了。
鸿福愣了一瞬之后,赶紧迎了上去,闻道:“侯爷,林姑娘这是怎么了?”
顾维舟脚步不停,却是说道:“没事的,她不过是喝醉了而已,你去蹲接热水过来,再让人备上一碗醒酒汤。”
话音落下,顾维舟已经走进了房间里,鸿福赶紧应了一声,就亲自去了厨房,也正因如此看到他根本没看到,刚才那在她面前还表现得十分温顺的小丫头,此时却是目光沉沉的盯着房间里面,眼神中,甚至带上了一丝凶狠。
“侯爷是天潢贵胄,要是娶了哪家的名门闺秀当夫人我也就认了,可是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山贼之女,她凭什么跟侯爷走的这么近,身为一个女子,竟然还每天抛头露面的去给人看病简直是不知羞耻,侯爷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人了呢?!”
小丫头越说越是不忿,手心里握着的扫掃都快被他赚出了火星子。
她明明知道有些想法不过是自己的妄念,此时却忍不住咬着牙低声呢喃道:“在我看来,她还不如我呢,为什么我在长安侯府待了这么多年,侯爷就是看不到我。”
说完,小丫头不甘的闭了闭眼睛,心里却还是一阵阵的憋闷。
她名唤紫云,原本是家中贫困过不下去了,就连父亲都饿死了,她当时没了办法在街上卖身葬父,正好顾维舟带着人经过,看着他们父女俩可怜,就买下了她,跟着她安葬好了父亲。
原本,紫云想到京城里对顾维舟的传言,对于这位侯爷还心生惧怕,可是之后进了府之后,顾维舟却没如她想象的那般对他做些什么,而是直接将她交给了管家安排她在侯府里做些活计。
虽然说是当了下人,可是却吃穿不愁的,而且也从来没没有受到过什么训斥打骂。
紫云渐渐的便喜欢上了长安侯府的生活,心里也慢慢的对救自己于水火之间的顾维舟起了些别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