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大海身后的小弟听到两人谈妥,拎着称走过来开始称重。-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_节`
“海哥,76斤!”
龚大海:“一斤4块5,342,凑个整,350块。”
苏郁白也没客气,接过钱问道:“收粮食吗?”
龚大海的价格还算公道,虽然也是出来混的,但名声比王二强那种人强太多了。
龚大海愣了一下:“收,当然收,有多少要多少!”
他没问多余的话,完全没必要。
干他们这行的,从来不会纠结东西的来源正不正。
哪怕对方是个乞丐。
苏郁白:“那还是后天,这里,你自己准备好车,我能搞来2000斤左右玉米面。”
龚大海眼中异彩纷呈:“好,那我后天静候兄弟佳音。”
苏郁白点了点头,也不多话,转身朝着公社方向走去。
龚大海望着苏郁白的身影逐渐被风雪吞噬。
“貌似结识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啊!”
.
公社。
苏郁白来到王二强的地下赌场,在围墙外捕捉到里面分散在周围的呼吸声。
苏郁白心中冷笑:“还会守株待兔了,学聪明了。”
“可惜没用!”
苏郁白手中凭空多出一个被浇了猪血的面具,这是他早上自己抽空做的,面具本来就丑陋狰狞,浇了猪血后,血渍呼啦的,看起来更加恐怖。
两分钟后。
攥着棍子,正在蹲守贼人的麻子脸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直接吓瘫在地上。
可是下一秒,血肉模糊的身影消失不见。
麻子脸心跳如鼓,还以为自己太紧张出现了幻觉。
“麻子,怎么了?”
“没..没什么..”麻子转过头,心有余悸地回了一声。,x.q?i_u\s·h,u¢b_a¨n`g_._c!o~m`
下一秒,瞳孔骤然缩紧。
看着近在咫尺,血肉模糊的鬼脸,鼻腔中充斥着血腥味。
“鬼啊...”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刺破了黑暗。
听到麻子脸的尖叫声,躲进空间的苏郁白眉开眼笑。
舒坦!
院里藏着的七八个人听到动静,连忙打开灯围了过来。
却看到了已经被吓到尿失禁的麻子。
众人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
七嘴八舌的好不容易安抚好麻子,大家也都知道今晚估计守株待兔的事情打水漂了。
进了屋准备休息。
二十分钟后。
又是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炸响。
七八个人连衣服都没时间穿,一窝蜂地冲出院子。
这次所有人都看清楚了。
真的有鬼啊!
不过他们前脚刚跑出去没一会,就被等候在外面的公安给按住了。
苏郁白听着外面杂乱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刚才他进来之前,特意去了趟治安队送了封用报纸剪裁,有人宣扬封建迷信的信件。
他是等治安队快到的时候,才动手的。
王二强的手下不是什么好东西,苏郁白之所以没有对他们出手,而是选择用这种方式。
只是为了逼王二强回来,仅此而已。
不然的话,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废掉,苏郁白都不会有任何犹豫。
可要是废掉这些人,吓的王二强不敢回来,那就弄巧成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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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h¨u_a,n_x*i~a*n-g.j·i+.~n+e¨t¨
江清婉第一个醒来,摸着黑起来后就去了厨房做饭。
五分钟后,秦素兰也醒了。
苏郁白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有些哭笑不得。
估摸着还不到五点吧?
这是有多怕自己会起来做饭啊?
穿上江清婉给他缝的棉坎肩,披了件衣服走出去。
“娘,嫂子,你们怎么起这么早?用我干点啥不?”
江清婉正在揉面,秦素兰在烧火,见苏郁白进来,笑骂道:“你现在是属耗子的啊?一点动静就醒。”
苏郁白咧嘴笑了笑:“睡得早了醒的也早,娘,天还早你再去睡会吧,我来烧火吧。”
秦素兰摇了摇头:“不睡了,这不用你帮忙,你昨天累了一天,回去再睡会。”
“我也睡不着了,那我刮下屋顶的雪吧。”厨房逼仄,苏郁白见确实插不上手,也没在强求。
雪已经下了一天两夜,房顶已经堆了厚厚的积雪。
家里的房子已经老旧了,昨晚上就听到屋顶时不时传来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秦素兰见苏郁白这么勤快,在厨房就招呼苏建国出来帮忙干活。
父子俩将屋顶的积雪清理了一下,正在往外除雪的时候,天色已经透出微光。
几道身影深一脚浅一脚地从远
处走过来。
“苏大叔,忙着呢..”
苏建国抬头扫了眼:“你们是?”
来人连忙拉下立起来的衣领,露出一张胡子拉碴的脸:“苏大叔,是我啊,赵强。”
其他两人也出言打招呼,还有一个是女人。
苏建国认出来人是知青院的人,开口问道:“赵知青啊,啥事?”
语气不咸不淡的。
石窝村一共有四个知青,两男两女,是大炼钢铁那几年主动下乡来支援的。
算是第一批主动下乡建设农村的人。
这些人一旦回城都是重点培养的对象。
可没想到遇到了饥荒年。
这些个知青也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干劲,一门心思地想要回城,工作不积极,自然没有口粮,只能来村里借,一次两次还好,但每次都这样。
久而久之,村里的人对他们也失去了原本的热情。
赵强陪着笑脸:“苏大叔,我们听说村里打了野猪。”
苏建国摆了摆手:“你直接说啥事吧,忙着呢!”
赵强讪讪一笑,没敢再寒暄套近乎:
“我们几个不是工分不及格,队里不让我们买猪肉。”
“孙知青病倒了,也吃不下东西。”
“听说您家分的野猪肉最多,我们想跟您家换几斤肉。”
苏建国皱了皱眉头,正打算说不换,一旁埋头干活的苏郁白出声问道:
“你们想用什么换?”
赵强和其他两人眼中一亮,心中悬着的大石头顿时落了下去:
“我这里有一支钢笔,还有一些粮票。”
其他两个知青见状也纷纷开口。
“雪花膏行吗?我一次都没用过。”
“我家里给我寄了件白衬衣,没穿过。”
苏郁白点了点头:“雪花膏可以,给你换一斤肉怎么样?”
女知青闻言大喜:“可以可以,我有两盒,孙知青托我带过来一盒蛇油膏,都可以换吗?”
“可以,算你四斤!”苏郁白又看向另一个男知青:“衬衣的话,给你换五斤肉。”
这时,秦素兰和江清婉也听到动静走出来。
听到苏郁白的话,秦素兰眼中闪过一丝肉疼。
可是当着外人的面,她也不敢再这时候说什么,老儿子的名声本来就已经够差了,再在外人面前不给他面子,指不定大家伙怎么嚼舌根呢。
最后,苏郁白看向一脸期待的赵强。
“钢笔和粮票我家不太需要,不过你既然来了,钢笔我给你换一斤,不换就算了。”
赵强脸色一垮,他的钢笔是高中毕业的时候,家里奖励给他的礼物,十几块钱呢。
他自己都没怎么舍得用过,到了苏郁白这里,竟然连一盒雪花膏都不如?
果然,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根本不明白文化人的意义是什么。
苏郁白见他脸色阴晴不定,也懒得伺候,直接转身去了厨房切肉了。
赵强见状,狠狠一咬牙:“我换了!”
苏郁白摆了摆手,进了厨房,没一会就用草绳拎着几块分好的肉走出来。
“家里没秤,我陪你们去趟队部吧!”
“不用,我带秤了。”另一个男知青连忙说道。
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杆秤。
苏建国见状皱了皱眉头。
苏郁白撇了撇嘴,当着他们的面称好重量。
除了赵强,其他两人都欢天喜地地接过苏郁白称好的肉,不断地道谢。
送走几个知青后,苏郁白献宝似的,将换来的东西递给秦素兰。
“娘,雪花膏你跟嫂子一人一盒,香得嘞。”
秦素兰叉着腰骂道:“你个败家玩意儿,好好的肉换这些东西干啥?”
“娘..”苏郁白将东西强塞到秦素兰手里。
“咱家现在又不缺肉吃,也不缺钱,您操劳半辈子了,现在您老儿子有能力了,您跟着享享福不是应该的吗?”
“而且人家是带着秤来的,我估摸着是村里的意思,他们不能明着坏了规矩,只能找咱们家了,毕竟是知青,真出了事村里也得跟着吃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