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陶氏望着田菱,眼神里满是扭曲的占有欲,“她那么健康,可爱,一点也不像燕儿受尽病痛折磨的样子,这么多年,我把她当女儿一样,哪里亏待了她?”
田继文浑身颤抖,嘴里只会反反复复说着一句:“你这毒妇,我真是瞎了眼......”
田菱脸色惨白,泪水不断滑落。
她想起婆母在她生星娘时,一直守着她寸步不离;想起婆母把仅有的鸡子偷偷塞进她碗里;可此刻,祖父悲痛欲绝的模样,被谎言包裹的十八年人生,又像尖锐的针,一下下扎进她心里。?齐[&盛>小<说2,网{·+ o追?÷最·[}新u章?¤?节?£[
姜梨见田菱摇摇欲坠,上前一步扶住她,轻声道:“田姑娘,其他的事先放一放,此时让田大夫为星娘诊治要紧。”
田菱眼神立刻清明起来,她望向田继文,哽咽着道:“祖父,星娘病得厉害,还请你去看看星娘。”
田继文再也顾不得与周陶氏计较。他颤抖着从双瑞手中接过药箱,高一脚第一脚跟着随田菱走进内室。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做声的靳长川也抬脚跟了进去。
昏暗的光线里,田继文一眼便看见床上脸色青灰的女童,喉间猛地一哽。精武暁税罔 勉肺越独
这孩子眉间竟隐约有几分田菱幼时的影子,只是幼时的田菱活泼健康,躺在床上的女童却身体孱弱,气息渺渺。这让他越发悲痛难抑。
“星娘……”田菱扑到床边,握住女童苍白瘦小的手,哽咽道:“你曾外祖父来看你了,不要怕,你很快就会好了。”
田继文深吸一口气,强稳心神掀开被子,指尖搭上孩子腕间脉搏。
脉搏微弱而紊乱,分明是心疾重症的征兆。
田继文望着田菱,尽量保持医者特有的冷静,“孩子病了有多久?平日都吃些什么药?”
田菱仔细答了。
又啜泣道:“这孩子生来便羸弱,大夫断言活不过五岁。前几日突然说心里不舒服,我便把以前喝剩下的药渣给她熬上,喝了两日不仅没有起色,昨日夜间突然昏睡不醒。”
田继文端起床头矮桌上粗陶药罐,走到窗前对着光仔细查看。只见里面浮着几味早已煎至软烂的寻常药材,连最基本的养心安神之效都难维系。
“这些药已经起不到作用了。”田继文他心里虽然难受,面上却维持着医者的镇定。
“她体质太弱,需要慢调。”老大夫从药箱底层取出个黄绸小包,里面是几味色泽通透的珍贵药材,“这是野山参切片,先煎三钱,兑入龙眼肉......”
田继文一样一样交代给田菱,“你先去煎药,等会我会给她施针,先稳住她的心神。”
田菱拿着药出去了。
田继文拿出针包,望着床上的女童,只觉得手抖的厉害,怎么也下不去针。
医者不自医,现在的他却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能医治。
靳长川从他手中接过针包,“田前辈,您先稳一稳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