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懂云天 作品

第9章 元素亲和——能操控水流的潜水爱好者

清晨五点半,第一缕阳光刺破海平面时,吴珊已经背着二十公斤的潜水装备,踩过被潮水打湿的礁石。咸腥的海风卷起她湿漉漉的马尾,发梢滴落的水珠在晨光中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她热爱这片海,胜过一切——胜过城市里的霓虹灯,胜过健身房的机械轰鸣,胜过任何陆地上的喧嚣。

作为pAdi认证的潜水教练,她的世界是蓝色的。是二十米水下静谧的珊瑚森林,是蝠鲼展开翅膀时划过的银色弧线,是气泡上升时破裂的细微声响。每次潜入水中,她都感觉自己像回到了故乡,血液里流淌着海洋的基因。

三天前,她在带领学员进行岸潜训练时,在一片布满藤壶的礁石缝里发现了一个白色的快递盒。盒子边缘被海水泡得有些发软,正面用一种不褪色的奇异颜料写着“有缘人”,在浪花飞溅中依然清晰可见。她以为是哪个粗心游客遗失的,打开看到一卷银白的网线,材质不像任何已知金属,触手冰凉,仿佛凝结了深海的寒意。“奇怪的纪念品。”她想着,反正家里的旧网线也该换了,就塞进了潜水服的侧袋。

换上新网线的第一晚,吴珊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鱼,在无垠的海洋里游动,水流像有生命般环绕着她,听从她的指挥。醒来时,她只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揉着眼睛去厨房倒水,没注意到水龙头流出的水线在她指尖划过的瞬间,曾短暂地扭曲成一个微小的螺旋。

真正的变化发生在三天后的下午。

她带着两名新手学员在近海进行开放水域训练。天气突变,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刮起东南风,浪高迅速升到一米五,潜水浮力调整装置(bcd)在波涛中剧烈晃动。其中一名叫小雅的女生突然开始恐慌,呼吸调节器从嘴里脱落,呛了几口水,手臂胡乱挥舞着,眼看就要沉下去。

“保持冷静!抓住我的手!”吴珊大喊,奋力向小雅游去。海浪拍打在她脸上,咸涩的海水灌进嘴里。就在她伸出手的瞬间,情急之下,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把她托起来!”

然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她伸出的手掌前方,一小片海水突然变得不同。它不再是无序的波动,而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握住,瞬间凝聚成一个透明的水涡。水涡旋转着,产生一股柔和却强大的托力,轻轻将挣扎的小雅托起,推向水面,正好让她抓住了随船漂浮的浮力棒。

“吴教练!你……你刚才做了什么?”船上的安全员目瞪口呆,小雅也惊魂未定地看着她,眼里充满了疑惑。

吴珊自己也懵了。她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海水的冰凉,却没有任何异常。是海浪的巧合吗?还是她太紧张出现了幻觉?她强作镇定地安抚学员,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接下来的几天,吴珊开始刻意测试自己的“幻觉”。

在家里,她对着水杯集中精神,想象着里面的水旋转起来。起初毫无反应,但当她静下心,真正与水“沟通”时,杯中的水竟然真的开始缓缓旋转,形成一个微型漩涡,直到她念头一停,才恢复平静。

在泳池里,她试着凝聚水汽。手掌划过水面,一串晶莹的水珠竟然脱离水面,悬浮在她指尖上方,像一串流动的珍珠。她心念一动,水珠便听话地组成各种形状——心形、星形,甚至是一条小小的水鱼。

最让她震撼的是再次潜入海中。当她戴上潜水镜,身体没入海水的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感涌遍全身。她不再是与水对抗的潜水者,而是水的一部分。她轻轻挥手,前方的水流便自动分开,形成一条短暂的“通道”,让她能更轻松地游动;她想查看礁石缝隙里的生物,只需意念一动,一股细小的水流就会温柔地冲开遮挡的海草;她甚至能在掌心凝聚出一个透明的水球,里面包裹着气泡,像捧着一颗活着的蓝宝石。

“我能操控水……”吴珊在水下瞪大了眼睛,气泡从调节器里涌出,记录下她的震惊与狂喜。

这个发现让她与海洋的联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她不再需要依赖bcd的充气排气来控制浮力,意念一动,周围的水流就会托举着她升降;遇到暗流时,她能提前感知并引导水流避开;甚至能与海洋生物进行一种微妙的“交流”——当她用意念传递善意时,凶猛的礁鲨会安静地从她身边游过,海豚会围着她跳出水面。

她的潜水教学变得出神入化。学员们惊叹于她在水中的“魔法”——能让水流变得温顺,能轻易找到隐藏的海洋生物,甚至能在紧急情况下用水流形成保护圈。“吴教练好像和大海融为一体了。”小雅不止一次这样说。

但吴珊没有沉溺于这份神奇。她开始思考这份能力的意义。

一次,她在新闻里看到内陆地区遭遇严重干旱,土地龟裂,庄稼枯死。看着屏幕上孩子们渴望水源的眼睛,她心中一动。当晚,她来到海边,迎着海风,双手缓缓抬起。她闭上眼睛,感受着空气中无处不在的水汽,想象着它们汇聚、凝聚……

奇迹发生了。她头顶的空气开始变得湿润,细小的水珠在月光下凝聚成雾,然后是雨。虽然只是一小片区域的绵绵细雨,却让她激动得热泪盈眶。

从那以后,她开始利用业余时间,前往一些缺水的偏远地区,用自己的能力凝聚水汽,缓解当地的旱情。她总是在深夜行动,不想被当成怪物。看到干涸的土地重新变得湿润,看到孩子们在雨中欢笑,她觉得自己肩负起了某种使命。

当然,能力也伴随着危险。有一次,她在近海遇到一艘非法捕捞的快艇,对方试图撞向她的潜水船。情急之下,她挥手引来一股强大的水流,像一只无形的手,将快艇推开,避免了碰撞。但她也清楚地看到,船上的人惊恐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看来秘密很难永远隐藏下去。”吴珊叹了口气,看着手中缓缓流动的海水。她不知道这能力从何而来,只隐隐觉得与那根银白的网线有关。

这天晚上,她结束潜水训练,坐在礁石上,看着夕阳沉入大海,海面被染成一片金红。她伸出手,掌心向上,一小团海水在她指尖旋转、跳跃,像有生命的精灵。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的“天穹实验室”里,叶云天猛地站起身,指着全息屏幕上一个新出现的能量光点。

“月瞳,你看这个!”他的声音带着兴奋,“波动源来自近海,能量性质……是液态水的分子级操控,而且伴有明显的生物电共鸣!”

林月瞳闭上眼睛,感知着那股来自海洋的能量流,嘴角露出一丝惊讶:“很纯净的元素亲和力,像是与水的本源建立了连接……这已经超出了我们对变种能力的认知范围。”

实验室中央的三维地图上,十一个能量光点正在缓缓旋转,其中代表“元素亲和”的光点,像一颗蓝色的水滴,在海岸线附近散发着柔和而坚定的光芒,与广阔的海洋遥相呼应。

吴珊站起身,将手中的水团轻轻洒向大海,看着它融入万顷碧波,仿佛从未分开。她不知道自己的能力会引来怎样的关注,也不知道那根神秘的网线背后隐藏着多少秘密。但她知道,从捡到那个快递盒的那一刻起,她与这片蔚蓝的大海,已经建立起一种超越物理法则的联系。她抬起头,望向深邃的夜空,心中充满了敬畏与期待——也许,这只是她与海洋奇妙缘分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