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何湘宜轻声问道:“王爷忙于公务可曾用过晚膳?”
男人勾着她的腰,力气大到几乎快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何湘宜下意识想挣脱,耳边却传来对方沙哑的声音。`p-i?n?g′f/a`n+w`x`w_.!c+o`m*
“别动,让本王抱一会。”
她疑惑,却也慢慢放松下来。
半晌后,誉王又闷声问道:“王妃,在守岁?”
“是……”
男人这才将她放开,却又推着她给自己腾出一个位置。
驾轻就熟的上了榻,倚着软枕坐在她身旁。
“本王陪你。”
何湘宜犹豫了一下,体贴的将薄被拉了一半盖到他身上。
誉王看她:“本王是不是不该过来,惊扰王妃好眠?”
“王爷是妾身的夫君,可以随时过来。”
面具后的眸子深邃又沉冷,如寒冬的夜,让人捉摸不透。
何湘宜又是微微一笑:“王爷若是累了不妨先睡一会,天也快亮了。”
“好……”
誉王靠着软枕,闭上眼睛。
除夕夜,窗外,雪落无声。
窗内,软榻之上,男女共盖一床锦被。
随着誉王呼吸放缓,何湘宜知道他睡着了。
她又忍不住打量起这个人,听说誉王火海逃生容貌被毁才戴上了面具。??狐±??恋$文-学? ¨|首?=发&
也不知面具之下是张怎样的脸,若没被毁容,会连容貌都与二公子相似吗……
鬼使神差的,她忍不住抬手摸向这张银制的面具,抚过眉骨、鼻梁,冰凉的手感,像在轻触这个男人的肌肤。
就在她指尖划到面具边缘的时候,手腕突然被誉王一把攥住!
何湘宜吓了一跳,如梦初醒。
“王爷……”
“王妃不困吗。”
说着,将她拽进怀里,誉王一手保持抓她的姿势,一手将人按紧。
自知做了件不该做的事,何湘宜不敢再有其他动作,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赶紧入眠。
她和誉王是被炮仗声吵醒的,第一声响她只觉得烦躁,往男人怀里躲了躲。
第二声响的时候,一只大手捂在她的耳朵上。
何湘宜后知后觉的醒来,迷迷糊糊去唤人:“流萤,画屏!”
“哎!”流萤在外面大声叫道:“奴婢在呢!王妃起了吗?要叫水吗!”
“起了起了!”
炉里的炭早就烧光了,她刚掀开锦被就冻的一激灵。
誉王将整条被子都裹在她身上,自己从榻上下来,拿起屏风上的大氅披上。
何湘宜彻底清醒:“王爷要走吗?”
“嗯。”
他与进门的流萤擦肩而过。
流萤吓了一跳,快步跑到何湘宜面前。
“王妃!”
“什么时辰了?怎么也不叫我,今日大年初一别误了给太王妃磕头。·9¢5~k¢a\n′s^h-u^.\c!o`m′”
流萤哭丧着脸道:“奴婢哪敢叫啊!还是画屏主意多,让泓哥儿放了三个炮仗!”
“三个?我怎么只听到两个?”
“许是王爷不想让王妃听到吧……”
画屏带人搬来两个炭炉,一群小丫鬟围着她更衣洗漱。
大年初一的早上,所有人都喜气洋洋。
何湘宜却觉得这些人笑的有些不对,穿戴齐整,见流萤还在笑,她一头雾水。
“找青柠领过赏钱了?这么高兴?”
“赏钱领过了,谢王妃!”
言罢,看左右无人,又压低声音问:“小姐和王爷圆房了吧?”
“咳!”何湘宜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你说什么呢?你们!画屏,你也以为……”
画屏点头:“院里人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王爷昨晚和王妃圆房了。”
何湘宜皱着眉头一脸无奈:“什么都没发生,王爷只是陪我守岁!”
*
“什么都没发生,她没对我动手!”
松鹤园里,顾承钧坐太王妃身边,懒洋洋的数着桌上的金豆子。
太王妃轻轻摇头:“我觉得你这个嫂嫂并不是坏人,许是咱们多虑了。”
“那谁知道,毕竟她身上疑点又多,又擅长演戏。”
“可若真是别人派来杀你兄长的,昨晚那样的机会,她为何不动手啊?”
顾承钧想到那只抚过他面具的手,柔软、好奇,就是不带任何杀气。
“母亲怎样想都行,但我不会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太王妃嗔怪:“在没有证据之前,你可不许无端欺负人家!”
二公子失笑:“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她?”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她有偏见,昨晚那顿饭吃的,我都没眼看!”
“我……” “太王妃,王妃带着泓哥儿来拜年了!”
姜嬷嬷笑着打开门帘,何湘宜领着顾泓从外面进来。
今日的誉王妃穿着秋黄织金的襦裙,配戴玛瑙珊瑚的首饰,通体锦绣,满身华章。
领着珠圆玉润的小娃娃,跪在软垫上给太王妃磕头。
“律回春渐,新元肇启,儿媳愿母亲‘从今把定春风笑,且作人间长寿仙’!”
“孙儿也祝祖母,身强体健,万事呈祥!”
“好!好!都是好孩子!”
太王妃笑的见牙不见眼,忙让下人把他们扶起来。
又给母子二人一人一盒金豆子,她冲孙子努努嘴。
顾泓会意,把软垫拖到顾承钧面前,噗通跪下就是磕头。
“侄儿恭祝小叔叔新的一年:时时是好时,日日是好日!早日娶个好婶婶生个好弟弟!”
二公子翻了个大白眼:“又来了!”
顾泓伸着手讨压岁钱,二公子只得把刚得的金豆子给他。
“每年初一,这金豆子都没法跟我走出这个屋,多亏我只有你一个侄子,不然还不够分的!”
顾泓得了两盒金豆子,都送到何湘宜面前:“母亲,给你!”
“给我做什么?”
“姨娘每年都会帮我保管压岁钱!”
何湘宜摇头:“过了年,咱们泓哥儿便不是小孩了,这钱你自己留着日常花用。”
“真的吗母亲!”顾泓别提有多高兴了,但又有些不安:“可孩儿若是花错了,把钱都浪费了怎么办呢?”
何湘宜又笑着摸摸他的头:“你也不必将心思过多的用在节省上面,自古以来,积财之家都不是省出来的。有算计的时间,说不定已经十倍百倍的挣回来了!”
顾泓听没听懂她不知道,但太王妃肯定听懂了。
只要太王妃明白她有经商的天赋,离她组建商队还远吗。
果然,太王妃满意点头。
“泓哥儿,以后要跟你母亲多学学!”
“是,祖母,孙儿记住了!”
外面通报,说第一批来给太王妃拜年的客人已经到了。
何湘宜扶太王妃去前堂见客,顾泓则回后院去给孟姨娘拜年。
刚出松鹤园,小娃娃就被叔叔从背后拽住衣领子。
“你怀里什么东西?”
泓哥儿不解:“金豆子啊!”
“还有呢?”
“哦,母亲给的‘压祟钱’!”
无知小儿刚把‘压祟钱’掏出来就见识到了人心险恶!
“小叔叔还给我!”